[红楼]我家太子幼崽为何这样 上(182)
贾琏说到最后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不由得被元春说了几句,又变得低了下去。
贾珠摸着自己的脖颈,有些奇怪地蹙眉。
怎么回事?
他看向自己的手掌,问到了一点淡淡的药味。
这一发现,引起了贾珠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他好像是在离开了北静王府后,和殿下一起去了哪里……然后,两人在床上翻滚,最让贾珠脸色大变的就是……他居然有一幕是被太子抓着脚腕扯回去的。
那一瞬,贾珠的呼吸都停滞了。
贾珠拼命地开始搜索自己的记忆,试图叫自己回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快,更多破碎的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贾珠紧张地回忆着,半晌,总算是松了口气瘫软在床上,还好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才奇怪啊!
殿下作甚又开始乱咬他哦!
贾珠气呼呼地撸起自己的袖子,果不其然在自己的胳膊上又发现了几个明显的齿痕。而后,他四处乱摸,将昨日被咬过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最终发现最严重的还是落在他脖颈的这一处。
贾珠赤/裸着脚下了床,悄无声息地走到铜镜前。
他的白色里衣有些凌乱,没有扎起的头发随意地落在肩头,他侧过头,露出自己皙白的脖颈,在隐秘的某处,的确是一个足以见血的咬痕。
贾珠并没有多生气,他只是有些心烦意乱太子殿下这过分的习惯。
现在只是真的乱咬,以后不会发展成想要吃人血罢?
贾珠古怪着脸色,竭尽全力思索着昨日发生的事情,当时的太子殿下应当是……没有表露出某种对血的渴望。
他叹了口气,慢吞吞地开始给自己穿戴衣裳。
许是郎秋对屋内的动静非常敏锐,尽管贾珠的动作再小心,可是外面说话的声音还是一下子停了下来。
紧接着,便是元春有些清晰的声音,“大哥哥,你可是醒了?”
贾珠扬声,有些无奈地说道:“这岂非是明知故问?”
如果还不是确定他醒来的话,元春肯定是不会说得这么大声。
“待我换好衣裳。”
贾珠及时的一句话,止住了院子里的小孩扑进来的动作。
等贾珠快/手快脚地将腰带给束缚住,这才叫了他们进来——嚯,这外头站着的人,可真是全乎。
贾珠一眼扫过去,就连迎春和探春都在。
贾珠让开道,让这些个公子小姐们都进来,然后又嘱咐郎秋去准备茶水糕点。
贾琏一蹦一跳地出现在贾珠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贾珠的脸色,断然说道:“大哥哥吃醉酒了!”
昨天他是看着贾珠在北静王的敬酒下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的,而后来他就与贾珠分开没再看到,但太子殿下动手时,贾琏与他的父亲贾赦站在一块,还听到贾赦轻轻叫了一声“好”,这足以叫贾琏记得这是一个多特殊的动作。
太子殿下旗帜鲜明地维护贾珠,也相当于会福泽贾家。
这无疑是让贾府高兴的事。
贾珠的脸色苍白,眼皮子底下甚至还有点青色。他轻声说道:“你们且先在这里坐着,我出去洗漱。”不然他这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意。
元春自然是拘束其他人,莫要叫他们去干扰贾珠。
等贾珠一切都理顺,重新回来的时候,正在门口听到迎春轻轻的话,“大姐姐,大哥哥为何,总是要出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呢?”
元春笑着,可听不出多少的情绪,“这是为了我们。”
贾琏大咧咧地挥手,“这世间不愿意的事情可多了去了,我也不愿意读书啊,这也并非我喜欢的。可我还是得读书,至少得认识几个大字,知道怎么做文章吧?”
“不喜欢,不能不做吗?”
“不能不做。”元春残忍的,又温柔地说道,“因为我们生在贾家。”
贾珠在门外站定了一会,等到门内的交谈到了别处去后,他才迈开步伐,缓缓地走了进去。
贾珠刚坐下,迎春就亮晶晶地看了他好几眼,这才软软又倚靠在元春的身旁。
探春坐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好奇又谨慎地打量着贾珠。她和贾珠没什么接触的机会,从上次到现在,也只是见过两次。不过从宝玉高兴地坐在她身旁的模样,也能看得出来,探春的脾气应该是不错。
宝玉这孩子似乎天然就知道谁喜欢他,谁不喜欢他。
尽管贾母和王夫人很是娇纵他,可最起码到现在,贾珠都没看出来宝玉的秉性有变坏的趋势,就是喜欢呆在姑娘家的怀里这一事叫贾珠有些头疼。
那是一种不带淫/邪的喜欢和亲近,贾珠清楚。
可是宝玉现在岁数还小,这么做也就罢了,等他年纪大了若还是如此,那可就不合时宜。
贾珠一边思索着几年后才会担心的问题,一边从贾琏的嘴巴里挖出来他们几个聚在一起过来的缘故。
原是他们去贾母那里时,得知了贾珠直到现在还没清醒的消息。
昨日贾珠被太子带走后,直到傍晚才被送回来的,而且那时候的贾珠一直都在睡梦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挪回来的。
总之,他居然从昨日下午睡到了今天早上,那的确是非常漫长的时间。
元春想要来探望贾珠,好事的贾琏自然要跟上,迎春小心翼翼地表达了自己想要过去的想法,而宝玉更是兴高采烈地揪住探春妹妹的袖子举起来,以表示他们两个也要去。
贾母笑得合不拢嘴,特地叫身边的鸳鸯和珍珠送他们几个过来。
只是来时,贾珠还没醒。
原本郎秋这几个是想要请他们去偏屋稍坐坐,奈何几个孩子看着天色好,硬是要在院子中歇息,结果这交谈的吵闹声才将贾珠给叫醒。
“大哥哥,头还疼吗?”
宝玉好奇地抬起小脑袋。
“不疼。”
贾珠面不改色地撒谎。
不,这也算不得撒谎,就是脑袋有些昏沉发胀,这无论如何也算不得撒谎。
就在贾珠与他们说话间,门房送来两份帖子。
一份显而易见来自秦少尚,但另外一份居然是来自北静王府。
贾珠按下秦少尚那封,先把北静王府的拆开看了一会,半晌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元春观察入微,轻声问道:“大哥,怎么了?”
贾珠:“北静王因为昨日的事情深感歉意,送来了赔礼,还请我这个月十五前去赏花。”
元春了然,“你不会去。”
贾珠点头:“我不会去。”
赔礼他看过了名单,不算很重,他会叫库房的人收下,但也会给北静王府回礼。其他的事情便算了,贾珠捂着自己还在闷闷发胀的脑袋,短时间他是不想再出现在任何一场宴席上了。
元春自然发现得了贾珠的难受,她微蹙着眉,带着比较吵闹的几个手足离开,给贾珠留下休息的空间。
贾珠捏着眉心,好一会,应了许畅吃早点的话,这才去打开秦少尚送来的帖子——或许,那应该叫一封书信。
秦少尚在信中洋洋洒洒用百字表达了对昨天贾珠提前落跑的不满,剩下九百都在大肆嘲笑余庆兰的遭遇。
昨日,北静王派人将余庆兰送回户部尚书府上,同时将发生的事情与殿下的态度转达给了尚书府。
晚间,余国柱回府后得知此事,据说光是抽余庆兰的藤条就断了两根。
而余府连夜去请大夫的事,也是人尽皆知。
今日清晨,余国柱天不亮就进宫去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还有些神情萎顿。
秦少尚对此事非常有八卦之心,将发生的事情描写得异常真实,就好像真的在他眼前发生过一般。
贾珠嘀咕着,总觉得秦少尚如果去写杂书该是非常出名。
不过,在听闻了余庆兰这件事后,贾珠发现自己的心情还算不错,甚是有些愉悦。
他将自己勾起来的嘴角扯下来,暗道不好不好,不该这般幸灾乐祸。
然后,贾珠高高兴兴地吃起了早点。
一口一个小软糕,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