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论坛都在磕真酒的CP(218)
“……”
漫长的空白沉默后,julep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
“因为我放弃了他……”
公安:“什么意思?”
Julep:“苏格兰身份暴露,朗姆为了考验赤井秀一的身份指派他去灭口。”
“当晚的情况下,如果必须要牺牲了一个人,我选择了保护赤井秀一,因为我在他身上看到更多毁灭组织的希望。”
“就是这样,至于剩下的,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赤井秀一关闭录像,点起一根烟,闭眼仰靠在沙发上,烟雾缭绕中他长叹了一口气。
这是在姬野凌第二次与他们开展合作前,警视厅对他进行审查评估后留下的口供存档记录。
姬野凌在身体状况稍微好转一些的时候,就以julep的身份向他们提出了再次合作的协议。只不过这一次的合作对象却是fbi。
他要求fbi对他采取证人保护计划,换而言之,他的管理权会由警视厅移交到fbi手中。后续对他的审判也会移交到另一个国家手中。
Fbi的高层倒是很乐于接受这项合作条款。姬野凌自身优异的骇客能力以及身上携带的情报,让他具有相应的价值。
可因为他提出的这项条款,原本彼此之间还算和谐的fbi与警视厅之间,就此产生不小的隔阂。
赤井秀一作为fbi执行官,这段时间身份很尴尬,每次去警视厅提取资料和档案,就没有收到过好脸色。
所有人都达成了一个共识,
——姬野凌很信任赤井秀一。
上司詹姆斯甚至放心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在姬野凌被带回去审判裁决之前,就由他监护了。
所有人都乐见其成,只有赤井秀一一点都不想要这份“特殊待遇”。
他甚至都不知道,julep为什么在意自己。
这种信任毫无理由与根据。赤井秀一很确信,自己的记忆中,除了苏格兰遭遇枪击那一晚,再次之前,他从未与姬野凌有过半点交集。
那么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与好感又是从何而来?
他是成年人,早就过了相信一见钟情这种童话一样借口的年纪。但是档案中的记录又确确实实证实着他对于julep的特殊性。
赤井秀一拎着外套站了起来。
今天下午他向警视厅提交了要和Julep会面的申请。
铃铃铃——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振动起来。赤井秀一瞥了一眼,是柯南的来电。
“赤井先生,我有要紧的事想和你商量,是关于姬野…他的,能现在来阿笠博士家一趟吗?灰原哀也在。”
电话接通后,柯南稚气的声音一反常态的严肃,听起来即将要商量的事情非常重要。
*
“原来是因为赤井秀一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今天下午的会面才取消了。但是为什么来的人会换成你呢。”
萩原研二冷淡而防备的盯着他,没有接话。
姬野凌的头发又长了一些,在脑后随性的抓起一个小啾,黑色卫衣松松垮垮卷着边垂下。他慵懒地蜷窝在电脑椅里,坐没坐相,像只没骨头的猫。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明明只有两个月,却能够让一个人面目全非,身上属于过去的影子越来越淡。
上一次见面是姬野凌还在住院时候的事。那时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能离开医院。
萩原研二是负责监视看管他的轮班警官。
那天是个下午,天空阴沉沉的。特护病房里只有医疗仪器发出单调声音,明明房间中有两个人,但是静的可怕,彼此都不打算交谈。
萩原研二直挺端坐在病床对面的长椅上。浑身散发出抗拒的意味。再过15分钟,下一轮来换岗的警察就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病床上的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没有移开,直勾勾的视线太过明显,让人想要刻意忽略都做不到。
“怎么了?”
萩原研二的语气冷冰冰的。
姬野凌手托着下巴,懒懒散散,莹白腕骨从宽大蓝白病号服的衣袖中滑出一截。
“有点疼,睡不着了。”
尾音软糯,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萩原研二扫了一眼床头的吊针架,止疼泵里的液体刻度线没有一点下降,躺在病床上的人从醒来起就没有按下过开关。
萩原研二轻嗤一声,收回视线。
“诶——这么冷淡啊,面对着这张脸还能不受一点影响的把我们区分开。”
他越冷淡,姬野凌兴致越高,他拖长了语调,语气玩味,听起来有几分不怀好意。
萩原研二终于忍无可忍的抬起了头,第一次将目光落在姬野凌身上。
“我和你不熟,你想说什么?”
“不要一副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表情,你想见那个家伙对吧……”
姬野凌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萩原研二毫无波动的紫灰色眼睛,半晌后笑了起来,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结论一样笃定的开口说道,
“你喜欢他。”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个“他”指代的是谁。
姬野凌看到萩原研二一直以来仿佛戴了面具一样毫无波动的面容在这一刻破碎开,有什么真实的东西,从他温和眉眼间浓墨重彩的涌现出来。
但这种失态只是短短一瞬,就被很快掩饰过去。
萩原研二轻点了下头,不动声色的平淡承认。
“啊,是喜欢过。”
他用了一个过去式的句式。
过去式是个很美妙的用法。它坦诚的将一切都剖析开来,明确而直白的表示着彼此之间不会再留下一点暧昧不明的余地。
萩原研二的意思很明确,如果Julep想利用这一点来看他的笑话,那就打错主意了。
“那么——”
姬野凌正襟端坐起来,收敛了所有漫不经心的笑意。
“我替那个笨蛋说声谢谢,谢谢你让他的生命变得完整,让他……在最后一段时间里真正活过。”
这句话他说的很认真,神色一片清正,没有戏弄没有嘲讽。
“生命的最后……什么意思?”
萩原研二的眼神倏然凌厉,牢牢盯住姬野凌。
“你所认识的那个凌已经死了。”
“当然,对你们来说,他是没有死的。毕竟我还站在这里。于你们而言,只有肉体的泯灭才算做一个人的消逝对吗?”
姬野凌说到里轻笑了起来。他笑起来和凌一点都不一样,眼角眉梢灿烂的流光潋滟。可是他看起来却并不开心。
萩原研二一颗心沉沉坠了下去,倏地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归根到底,我们和你们,活过的证据是不在同一条纬度河流上的,你们存在于世间的证据是血肉,是躯壳。”
“而我和凌……”
姬野凌自嘲的勾起嘴角。
“只有精神和思想,才是我们存在着的证明。”
“凌已经死了,精神已经消亡,这具身体里属于他的部分已经不存在了。你再怎么等他也不会出现。”
姬野凌看着萩原研二,沉下了语调。
“嘘——最后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竖起食指抵在唇上。
“人是在痛苦中不断进化的物种。凌感受到的痛苦是常人的数倍。只有这样,他才会拥有远超常人的感官功能。”
“他没有告诉过你这一点吧。他和我不同,从不会摇尾露出伤处乞求他人的心软。”
两点到了,墙角挂钟晃动着发出沉闷钟鸣,一下下震在萩原研二心间。
房门被人轻叩三声推开。
“Hagi,辛苦了。我来换班…你怎么了?”
松田阵平感受到屋内异常的气氛,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
“没事。”
萩原研二沉默半晌后,舌头顶了下侧牙根,面上神情已经恢复一片无动于衷的漠然。
“看好他。”
他重重拍了下松田阵平的肩膀,拎起公文包,扭头大跨步的走了出去。他怕自己的步伐再慢一点,就会忍不住在julep面前泄露出真实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