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火葬场后世界重开了(147)
仿佛只要有他在, 就不会失败,是所有咒术师们的主心骨。
可谁又能想到,五条悟的最强也不过是伪装在表面上的一层虚假外皮?
月野宙收回视线,踩着街边的车子和商场外部的招牌快速前进,一刀杀死一只二级咒灵,又借力跳到一边,杀死另外一只试图袭击自己的咒灵。
“十八。”
这里比较靠近边缘,大概是因为这些咒灵都闻到了边缘处的属于人类警察的味道, 有不少咒灵往这边跑, 哪怕有咒术师保护也有点顾不过来。
和咒灵的数量比起来,咒术师的数量就显得少得可怜了。
这可不是一个咒术师负责几只咒灵就能解决的事, 就像咒灵一样, 低等级的二级和三级咒灵最多, 咒术师也是这样, 一级咒术师更是凤毛麟角, 而在这么多咒灵的围攻下, 哪怕是同等级的咒术师也抵挡不住。
这才开始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有咒术师死亡了,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月野宙四处看了看,无视了一些明显是没头苍蝇似的乱转的咒灵,专门去找那些明显有追逐目标的咒灵。
这样多少都能救下人,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咒术师,在普通人几乎都被疏散走的情况下,月野宙救下的都是咒术师。
“谢谢!”被月野宙拉着躲在一边的咒术师喘着粗气,心脏急促地砰砰直跳。
刚才他还以为自己要被吃了,没想到却被这个陌生的同事给救了下来。
“没事。”月野宙对他笑笑,“我去处理其他的咒灵,你和其他咒术师一起行动吧。”
“好!辛苦了!”
等到月野宙走了,那个咒术师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根本没见过这个人,再想去追的时候又找不到人了。
咒灵轰的一声砸进了墙里,坚硬的墙体根本挡不住体型庞大的咒灵,原本靠着器械搜寻着幸存者的警察也不得不提前撤离。
可这些没有行动力的人类在咒灵的眼里就是味道比较好的食物而已。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松田阵平差点被大块的碎石砸中,还是萩原研二堪堪拉扯了他一把才险之又险地跑出来。
百鬼夜行。
是真的百鬼夜行。
一开始大家还想着团队行动,这样还能互相照应一下,可是在咒灵发现了他们开始追击之后,大家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的。
聚在一起反而目标更大,也只会让他们处于危险当中,还不如分散开,在大楼里面借着地形优势躲避,只要能找到咒术师就安全了。
他们狼狈地奔跑,想要在建筑物里面找到可以躲藏的地方,但咒灵能去的地方比他们能进去的地方更多,甚至有些体型非常灵活,也能钻进狭窄的地方。
那些怪物几乎无处不在,没等他们找到,就又被其他的咒灵给追得散开了,到后来,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至于其他的警察……
别说是帮忙了,就是自保也变成了极为奢侈的东西。
轰!
这一次,就连这两个一直一起走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被迫分开。
没想到领导说的竟然是真的。
萩原研二翻了个身滚到角落里,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观察着咒灵的方向。
要不是发的这副眼镜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好歹还能争取一下,就是不知道咒术师们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怪物全都解决掉。
不过估计撑不到那个地步了。
他摸了摸自己被钢筋划破的腿,剌出了一个大口子,还伤到了肌肉,哪怕萩原研二意志力惊人也有点受不了这种疼痛。
要死了吧。
尽管萩原研二觉得不能继续坐以待毙,可现在他除了坐以待毙也没有其他方法。
他们可是配了木仓的,可就是木仓也没办法对这些怪物造成伤害,甚至会激怒它们。
其实萩原研二在爆处组工作的时候不是没有经历过生死,只是炸弹濒临爆炸和被怪物追杀的濒死感可完全不同。
他面前投下了一片阴影,萩原研二身形一僵,立刻明白那只怪物已经发现自己了。
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萩原研二手放在了腰间的木仓上,准备试着拼死一搏,但他也明白,自己可能今天就挂在这里了。
噗呲
那只怪物的身体突然竖着分开,投下的影子裂开了一道缝,从两片影子的中间能看到一个人类的身影。
被救下来了!
萩原研二猛地松了一口气,紧张得肌肉都开始发酸,那人走上前来,站在残垣上,“没事了——萩原警官?”
萩原研二一愣。
这个声音十分耳熟,萩原研二立刻就分辨出了这个声音的来源。
月野宙。
月野宙轻巧地跳了下来,落在他身边,没有激起一丝灰尘,他身上的黑色大衣依旧光洁如新,若不是他缠着绷带的手和手上拿着的刀,萩原研二还以为他是来这里逛街的呢。
“阿宙?”萩原研二不敢置信地看向月野宙,他将脚边已经死去的咒灵踢开,没有把刀收回去,抿着嘴的时候看上去还有些冷漠。
明明上一次见面还是满面笑容的老板样子,可现在的月野宙却让他想起了几年前在横滨见到的【五条咒】。
那股陌生和心悸再一次袭来,让萩原研二下意识闭上了嘴。
“你们怎么在这里?”月野宙扭头过来时露出了安抚的笑容,立刻冲淡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也和萩原研二记忆中的【五条咒】分离开。
“我们……是来辅助咒术师的。”
“这样啊,我送你出去吧。”月野宙说道,他拉起萩原研二,没等萩原研二回答就直接将他扛了起来。
“等、等等!”萩原研二突然头朝下被扛了起来还有点手足无措的,“你是想起了什么吗?”
“没有,只不过有以前的朋友找到我跟我说了点以前的事情。”月野宙带着他从半空中跳下去,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模糊不清,可萩原研二还是听到了月野宙说的话。
他说有朋友告诉了他过去的事情。
萩原研二整个僵住。
“那……你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吗?”萩原研二问。
“不知道。”月野宙已经走到了靠近帐边缘的位置,这才把萩原研二放下来,“这里直走就能出去,出去就安全了。”
“等等!”萩原研二抓住了月野宙的手,“等你出来之后,我就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全都告诉你。”
月野宙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摇了摇头:“无所谓,这些都不重要。”
比起五条家和港口黑手党,警察学校里面事情反而算不上什么了,知不知道的也都无所谓。
知道可以,不知道也无所谓,反正都不重要。
“……我们的过去都是不重要的事情了吗?”萩原研二有些茫然地问道。
面前的人把玩着手里的短刀,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还笑了笑。
“前几天我和一个朋友聊了聊,他说得很对。”月野宙轻声说,“我觉得你也应该听一听。”
“什么?”萩原研二机械地问道。
“后悔是没有用的。”月野宙说,“就算你们后悔了,就算在我面前表现出忏悔想要挽回的样子也没有什么用,因为你们后悔的那个对象已经死了。”
人失去了记忆之后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或者说原来的那个人已经死去了。
不管是物理意义上的死还是社会意义上的死,“月野宙”这个人的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无法改变。
还是那句老话。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后悔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的话那岂不是所有人都不会死?
会让犯下的错误消失吗?
不会。
正因为不会,月野宙才会这么淡定。
一是无法感受到他们的悔意,二是因为完全没必要,也无所谓,现在能和他们说这么多也不过是在和七海建人聊了聊之后的感慨罢了。
萩原研二听到月野宙这么说却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一般,愣愣地看着月野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