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矫正员(73)
说着,他唰唰唰的搓起了我的头发,把那些冰渣子全抹掉。
不属于冬季的热度通过着头皮进入内心,又经过血液运送到四肢百骸,我第一次在冬天觉得温暖。
我攥紧了拳头,语气无措:“你愿意带我走吗?”
他顿了一下,应该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发问。
正当我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时,怪发型的男人又对我笑了。
“好啊。”他说,“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你得把自称改了,我(俺)太不好听了。改成我(僕)或者我(私)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杰哥,开局捡了小白猫
以及营养不良的小白猫只有一米六,在杰眼里是……矮子
欸,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中奖的小天使,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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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矫正第五十天
在距离新年还有13天的时候, 我被一个怪发型的家伙带走了。
没去管他怎么和那个男人商量的,反正男人最终把稻草交付给了他,违了妓的约。
怪发型没有用那根稻草当标绳, 他等男人走后,随手就把打了死结的稻草扯断, 问我:“你怎么不挣脱啊。”
我无辜的回望他。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小心机鬼。”
他探出胳膊来牵我的手, 却在触摸到我的皮肤后停下了动作,转而把身上的大布料脱了下来覆在我身上:“你身上怎么这么冷?”
冷吗, 我觉得还好。
反而是这件大衣, 实在是太烫了。
怪发型的家伙叫杰,我问他是不是要叫他“爸爸”“叔叔”“旦那”……每说一个称呼,杰的笑就僵硬一分,后来他居然露出了“这样也未尝不可”的表情。
不, 我才不要一个只大我两岁的毛头小子当我的长辈。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 杰的表情很臭, 他一瞟我的下.身,戏谑道:“我是‘毛头小子’, 你就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杰身上没有钱,他用来付款的都是金子银子这些珠光财气的实物,旅店老板娘把他奉为座上宾,给了最好的房间, 但杰看到的房间的瞬间还是有些失望。
“没有暖气没有空调没有被炉,这个冬天该怎么过啊……”
我听不懂前面两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最后一个我还是知道的,于是我拉开柜子,对杰说:“被褥一般都是放在里面,需要自己铺的。”
杰怔愣了两秒, 再次爆笑出声。
他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说话断断续续:“我…说的是‘被炉’不是‘被褥’啊咳咳……”
“糟糕被口水呛到了。”他笑着笑着就俯下身去,毫无礼仪的在榻榻米上半趴着。
我一下推翻了杰可能是贵族的猜测。
据说贵族大人可是把礼仪看得很重要的,哪家贵族会在外人面前直接打起滚?
我洗了个热气腾腾的澡,换上了新衣服,吃了人生中最丰盛的一顿晚饭后,杰招手让我过去。
杰捧着一张地图,苦恼着:“京都……不,平安京在哪啊?”
平安京,是天皇大人的所在地。
祖上在平安京当官,流传下来的书中,有一本讲得就是平安京的见闻,因此我对平安京还算略知一二。
我找到平安京形状的版图,指给他看:“在这里。”
“哦。”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知留,你未来的老婆就在平安京,你得努力上京啊。”
老婆,是夫人的意思吗?
我以前住的地方不算隔墙有耳,是根本连隔墙都没有,男人与女人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我听得清清楚楚。
14岁不小了,村里有些人14、15岁便结了婚,我家却从未商量过我的婚事。我的身量也不算矮,但我的面孔却很是幼态,加上妖怪之子的外貌和贫穷的家境,想来是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菅原家的。
洗完后擦干的前发垂下,遮住了我遗传至妖怪的蓝眸,杰探手捻了捻我的发丝,道:“知留的头发有点长了,剪了吧。”
“…………”
看出我的不乐意,杰劝道:“知留不适合那些武士发髻和长发啦,清爽的短发就好。”
“…………好。”
……
夜幕降临,杰一边铺着被褥一边对伸出一只手指:“你看得到,对吧。”
他说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有一团小小的黑雾从杰的指尖钻出,扮出了一张不伦不类的脸。
我迟疑着,最终点了点头。
“是有咒力的啊……记得知留是菅原道真的后代,那么……”
我生平第一次听到「咒力」这个词。杰还在继续呢喃:“不知道是不是六眼……”
「六眼」,又是个新的称呼。
“咒力和六眼是什么?”
杰铺好床,拍了拍被褥,示意我躺上去,然后杰给我盖了被子,进了旁边的另一个被窝,与我的距离不过半米。他又释放出一个小黑雾去灭了蜡烛,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我跟你好好讲讲吧,这种教科书上的东西可助眠了,首先是咒力……”
杰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河川的汩汩流水,清新又舒心,速度不急不缓,他讲了「咒力」「咒灵」「术式」「六眼」……还和我说,我的术式应该叫做「无下限术式」。
无下限?
这个时代,「无下限」的概念还没有被赋予,我只能半懂不懂的接受这个术式名。
也包括了「六眼」「苍」「赫」「反转术式」等一系列新词。
讲到最后,杰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好了,夏油小课堂到这里就结束了,知留君有问题的话请明天再问。晚安……”
……晚安。
我把被子上拉捂住头,在独自一人的被窝里细细回想刚才听到的话。
杰其实已经尽量用简洁清晰的语言说明了,虽说还是不可避免的有很多没听过的词句,但我居然都能大致理解它们的意思。
还有……杰说了:夏油小课堂。
夏油(geto)
这是杰的姓氏吗?
夏油……杰。
这些天我一直在旅馆,做着杰给我布置的咒力提取作业。杰偶尔会出门,但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东西。
“是伴手礼。”
我又学会了一个新词。
但面对杰赠与我的东西,我总是会有些惶恐,不敢收下。
“行了行了,就当作以前的生日礼物吧。”
生日……是生辰的意思吗?
……杰是在为我庆祝生辰吗?
我知道杰在做上京的准备,在他领我回来的第三天,他说那件大衣脏得必须洗了,因此不得不穿上了与当地人相同的衣服,结果当天他就裹着冰渣子回来抱怨:“这里的衣服质量真差。”
说着,他看向烤在火盆旁、昨日洗了还未干的大衣,步子一跨就搂紧了正在训练术式的我,用着极其……虚假的语调:
“知留,你真是个暖烘烘的小火炉!”
火炉……大概是火盆和被炉结合的产物?
在那天之后的每一天晚上,我都极力靠近火盆,把自己烤得热乎乎的,等着杰的回来。
第四天,他大抵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直到半夜三更才回来,进房间时,看到亮堂的烛火和未动的晚饭时,他疑惑了:“你怎么不先……嗯,先吃先睡?不用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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