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排球！(11)

　　“重点不是我配不配得上正选的身份。”森川悠慢下脚步，“重点是，你没听见吗？他们都认为我靠脸。”
　　“帅哥的胸怀应该比大海还要广阔。”
　　“而且我现在根本没空管他们说了什么。”森川悠把手机在理石面前晃了晃，“看！小美的新照！”
　　理石“……肉丸，不，小美好可爱。”
　　难怪刚刚下半场一个人露出了那么荡漾的表情，原来是在云吸猫。
　　“什么小美？”宫侑宫治两兄弟先凑了过来，角名也好奇地望了一眼。
　　三分钟后，正选们望向理石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了然。
　　那三只奶猫出生后不久，理石可是在自己的推上炫耀了很久，银岛记得很清楚，最边上那只叫肉丸的，就是被森川狂吸的那只。
　　“平介，很阴险嘛！”银岛结勾住理石平介的脖子，“我当时借了那么久，你都不肯借！”
　　理石平介略黑的皮肤染上一丝红晕“银前辈，有上进心难道不好吗？”
　　“的确是好事。”银岛结摸摸下巴，“这样吧，等全国大赛结束之后，我们一起给亲爱的学弟一场爱的训练。”
　　“五对一？”
　　“六对一应该更有趣一点。”
　　森川悠“……”
　　假装听不到。
　　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排球部的前辈们，似乎比冰帝网球部那群更不靠谱。
　　他之前还嫌弃过桦地不爱讲话来着。
　　对不起，桦地，你是唯一的好人。
　　……
　　赛事第三天，森川悠醒得很早，早饭之前，他特意绕着酒店跑了一个来回，让身体充分做足了热身。
　　这一天是稻荷崎排球部和狢坂高校的对抗，也是本届ih的八强席位之争，比赛进行到现在，排球豪强们逐渐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东京，井闼山学院，枭谷学园。
　　宫城，白鸟泽学院。
　　大分，狢坂高校。
　　兵库，稻荷崎高校。
　　这一场稻荷崎高校和狢坂高校的对决，堪称本届ih最受瞩目的初战，稻荷崎和狢坂都有角逐本届四强的机会，然而在十六进八的赛场上两队已然相遇。
　　终将有一支队伍战胜强敌，在厮杀中笑到最后。
　　看台上，森川悠稍稍扫了一眼，已经看到了好几枝熟悉的队伍，赤苇和木兔也在，他远远冲对方点了点头。
　　昨晚睡得很好，所以虽然身后稍有些吵闹，森川悠却很平静。他弯下腰，系紧鞋带，又在原地弹跳了几下，感觉很好。
　　球场内的空气有些热，湿度比旁观时更大一些，他脱下外套，站到了球场中央。
　　“诶！这场那个16号首发！”
　　“一连两场比赛都没有出场，竟然在对战狢坂高校的重要比赛里出场，难道16号是稻荷崎的秘密武器？”
　　“不可能的吧，稻荷崎的几场预赛都没有他诶，稻荷崎的手册上也没有他的介绍，手册是预赛结束之后提交的，如果是原来的正选选手，稻荷崎那边应该会把他录进去的。”
　　“这次稻荷崎来了新人嘛。”古森元也搭着佐久早圣臣的肩膀，“不愧是最强的挑战者，这种比赛里居然有底气启用新人。”
　　佐久早嫌弃地瞥了一眼肩膀上的手“那对双胞胎的脑子向来不太清醒。”
　　“阿八，你看过稻荷崎那个一年级的比赛吗？”
　　狢坂高校的那一边场地，主攻手虾夷田好奇地看了森川悠一眼“似乎是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新人，连一场正式比赛都没有打过。”
　　“他是什么位置，主攻还是副攻？”
　　“比过了不就知——”
　　就在这一刻，稻荷崎教练大见太郎往上抛了一颗球，正被众人议论着的森川悠开始起跑，他的起跑姿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因为身材有些纤细的缘故，森川悠给人的第一眼印象是技巧型的选手，直到——
　　他高高跃起，掌心向下！
　　速度快到根本看不清排球行进的路线！
　　倏然之间，那颗球“砰”地响彻另一边赛场，弹出去的瞬间，竟然直直向观众席弹去。
　　“！！！”
　　“刚刚那是什么？！”
　　“我根本没有看清——”
　　那颗球的时速，绝对在100公里以上！
　　“阿悠？！！！”二宫羽惊愕地看向球场中央。
　　虽然他知道森川悠会打排球，也相信成为网球部正选的好友实力不会弱，但刚刚那颗球却着实颠覆了他对森川悠的认知。
　　狢坂高校的球场上，神色本就严肃的桐生此刻更加郑重，对方的16号或许是初次上场，刚刚那颗球或许是刻意的对对手的威慑，但他已经意识到了，今天必然会是一场艰难的比赛。
　　热身之后，森川悠站到了2号位，4号位的主攻依然由尾白阿兰担任。
　　比赛正式开始。
　　稻荷崎获得了发球权，由二传手宫侑发球。
　　和以往惯用的强力跳发球不同，这一球，宫侑选了对面二传手很难接的跳飘球。
　　“无接触发球得分！稻荷崎高校，宫侑的发球依然强劲有力！”
　　宫侑“哈”地一叫，又一球，这一次，对面的自由人尾新春马做好了准备，勉强地把这一球接了起来。
　　球被传递给狢坂二传臼利满，随后，桐生的一记重炮为狢坂高校打开了局面。
　　解说员的声音躁动不已“桐生八，他将稻荷崎的拦网视若无物！”
　　狢坂一方发球，这一轮，森川悠被换到了1号位，这也就意味着，他将是稻荷崎下一轮的发球球员。
　　狢坂依然想靠主攻手桐生打开局面，前排的角名反应迅速，一次触球将球顺利传到赤木路成手中，依靠尾白阿兰的扣球，稻荷崎收回了发球权。
　　“稻荷崎高校16号森川悠发球，森川悠，身高186公分，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一年级的他在热身阶段的扣球十分亮眼，他的发球会是什么样呢？”
　　森川悠呼了一口气。
　　球场上的湿度愈发粘稠，却是他上辈子和这辈子都很熟悉的氛围。
　　双脚有力地踩踏在球场上，鞋子的感觉很舒服，身体也很轻松，就这样——森川悠将排球高高抛过头顶，起跳，然后——“砰！！！”
　　排球瞬间在对面球场炸开，狢坂高校的自由人尾新春马脸上甚至闪过一丝茫然。
　　观众席上陷入了刹那的寂静。
　　森川悠却已经沉默着开始他的第二个发球。
　　依然是熟悉的舒适感，依然是高高跃起，发球的一瞬间，他不会思索这个球的最终落点会在哪里，也不会去思考，自己究竟把排球当做什么。
　　他只要赢下这场比赛，打好每一个球，赚到每一个得分。
　　“森川悠，两球得分！稻荷崎高校成功领先！”
　　古森元也面容惊愕“稻荷崎加入了一个了不得的家伙啊。”
　　这两个球的速度和力量，在整个高中排球界，恐怕也只有牛岛和桐生可以对比——还是在两者状态极佳的阶段。
　　当然，高手云集的狢坂高校在被森川悠连续发球得了三分之后，终于由副攻手云南惠介勉强接起了这一球，在狢坂高校的日常训练中，接桐生八的扣球已是常态，难接的时候，只需要日常配合就可以。
　　排球落入稻荷崎场地中央的时候，狢坂高校球员们终于松了口气，因为不管怎样，下一轮稻荷崎方面终于不是森川悠发球了。
　　这个此前他们并未在意的16号，远比他们想象中强大得多。
　　森川悠倒是很淡定，透白的皮肤因为出汗染上微红，他微微抬头，球场一侧，自由人赤木路成重新上场，森川悠被轮换了下去。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瞬间，观众席两侧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他身上。
　　“靠脸？！这叫靠脸？”
　　“这个16号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只有我注意到了么？16号被轮换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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