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生存指南(169)
“放心吧,木叶的事还轮不到我插手,这也是我下定决心召唤柱间扉间的原因之一,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自己收拾,你不是也认为木叶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么,那正好,就给他俩当助手吧。”
“你还真会使唤人。”
卡卡西随口调侃一句,吊起的心终于真正安定下来,他不再犹豫,向两位木叶建立者行礼,“初代大人,二代大人,以后有事请尽管吩咐我!”
柱间笑道:“那以后我就不客气了。”
“请务必如此!”
……
火之国大名继任大典如期而至。
从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星见就被春从温暖的被窝拖了出来,他双眼半阖,有气无力,“春,再给我半小时补眠的时间好不好?”
加藤春笑眯眯,“不好。”
她不容置疑地召唤侍女们过来,一边洗了手帮自家主公擦脸,一边温声细语解释,“还有两个小时典礼就要开始了,很多事情还得由您亲自做,时间紧迫,您稍微忍耐一下好不好?”
“好吧。”星见乖乖任侍女们折腾。
越是传承久远的国家,越注重礼仪和传统,换句话说,火之国这个有上千年历史的国家,其大名继任仪式不是一般的繁琐。
一件件衣服套在身上,由金线织就珠宝点缀的礼服华丽是华丽,重量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考虑到新任大名的小身板,这件继任礼服精简了不少。
饶是如此,星见还是产生迈不开腿的沉重感,当带上头冠以后这种感觉达到了顶峰,一想到今天要顶着这身行头过一整天,他就生无可恋。
星见在房里磨蹭半天,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才打开门走出去。
清晨的第一缕微曦照在少年身上,整个人恍若从天而降的神子,浑身闪耀璀璨,华丽庄重的礼服遮掩了病弱之气,将少年眉宇间的清冷矜贵衬托无疑,过了今天,他将真正负担起整个国家的命运。
鼬喉头滚动,不由上前一步,“星见……”
少年顺势瘫在鼬怀里耍赖,“这件衣服好重啊,我担心今天走不完流程就会晕过去,鼬你帮帮我好不好?”
那股冷漠疏离在少年软糯的尾音中消散一空,鼬手臂一紧,下意识问道:“怎么帮你?”
某人眼睛一亮,“你变成我的模样替我参加仪式好不好,求你啦!”
“别胡闹!”扉间臭着脸,“鼬你放开他,时间不早了,赶紧走吧。”
鼬这次没跟扉间杠,把人轻轻推开,复又握住对方的手,“走吧。”
见没人理他,星见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被鼬拖着走。
继任仪式繁琐复杂,从太阳升起到夕阳西下一个流程接着一个流程,这种高强度的活动星见到中午就受不了了,趁着吃饭的时候他换下礼服,衣服后背已经湿透,整个人脸色羌白到没有一丝血色,汗湿的发丝一缕一缕贴在脸颊,看起来格外狼狈。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养出点红润的人仅一个上午就被折腾成这样,扉间心里一软,“重要的上午已经完成,下午都是些跪拜,要不……就让星见休息吧。”
此话一出,众人眼神炯炯地望过了。
早晨拒绝得最义正言辞的,不就是你么!
星见眼睛一亮,拽着扉间的衣角甜言蜜语,“扉间你真好!”软糯的嗓音因为缺水带着几分黯哑,即便如此少年也没再提那些任性的要求。
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
扉间:……
千手扉间沦陷,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
于是后半段仪式就是鼬变成新任大名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变身术加上些许暗示,绝对不会有人看出破绽,而当事人则瘫在床上,接受扉间的汤药摧残。
夜幕降临,大名继任仪式终于结束,火之国从此有了新的主人,而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仪式过后是盛大的宴会,当初星见就是宴会过半才赶到大名府,迫不得已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场兄弟相争的场面,而此刻他却坐在了原本宗望坐的地方,看着下面心思各异的人群。
宴会中觥筹交错,人们衣冠楚楚地游走在人群中,或是合作,或是试探,这都是绝佳场合。
弄明白上位者所思所想是官员们的必修课,由于新任大名常年在外,大家接触不多了解有限,此时心里都不约而同有些忐忑,急迫地想要多打听一些大名的真实喜好。
虽然柳原星见名声在外,但那并没有多少参考价值,毕竟对于贵族来说,名声这种东西,想要的话总能经营出来。
对待能决定自己命运的人,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大家看似言笑晏晏,实则不断用眼角瞄着新任大名,热闹的宴会中莫名浮动着一丝焦躁,而这种氛围直接引爆了藏川源治心底的压抑已久的情绪。
他直直站了出来。
衣摆翻飞,神色深沉严肃,好像即将赶赴刑场的勇士,又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忠直谏臣,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和孤勇,与整个宴会的纸醉金迷格格不入。
眼看这是要搞事,时刻关注着宴会中心的贵族们不由安静下来。
终于来了!
星见精神一振,也坐直了身体。
藏川源治开门见山,直接责问道:“前任大名死得不明不白,阁下竟然还有心思举办宴会,难道在您心里,兄长的死还没有享乐来得重要吗?”
此话一出,宴会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新大名就任后举办宴会是火之国一直以来的传统,到了藏川源治嘴里竟然变成了不顾念亲情耽于享乐。每代大名都是这么做的,如果一定要这么说,那之前的大名又算什么呢,难道全都是耽于享乐不成?
这颠倒黑白也太厉害了,却也不能说人家错,前任大名确实死因成迷,作为忠心耿耿的下属迫切地想要为已经去世的主公讨回公道,也是人之常情。
许多贵族和官员看向藏川源治的眼神都透着惋惜,他本来可以明天在议事厅里说,却偏偏选在这种场合,这就是在明目张胆打新大名的脸了。
得罪了顶头上司,即使藏川源治是大贵族,他的仕途也算终结了。
被各式各样的视线包围着,藏川源治很淡定。
他不知道说这件事的时机不对吗?他是知道的,可他还是说了。
因为他要为自己和家族争取机会。
藏川源治很清楚自己不受柳原星见待见,仕途恐怕要到此为止了,既然如此,他还不如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忠心正直、一心想要替柳原宗望报仇的下属。
这样一来,柳原星见贬斥他就是在排除先代大名的势力,定然会引起和他站在同一阵线官员们的恐慌,利益相同,他将不再是势单力薄的一个人,柳原星见要朝他下手就要先掂量掂量。
哪个上司不喜欢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属下呢?即使他被贬斥,有忠诚正直的名声在,以后的大名也会对藏川家族多几分好感。
贵族看待事情,从来都不会只顾眼前利益,柳原星见就是个短命鬼,不就是十几年么,他等得起!
而且他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训练柳原宗望留下的军队,将它彻底变成藏川家的私军。
片刻功夫藏川源治脑海中已经转过了无数想法,他定了定神,按照原本的计划往下走,坚决把踩着柳原星见上位的想法执行到底。
“先代大名死得不明不白,您却没有半点作为,是不是您早就知道些什么,却选择了故意隐瞒?”
轰!
宴会上的众人彻底哗然。
这就差指着柳原星见的鼻子直接说:你就是害死柳原宗望的凶手了。
藏川源治怎么能这么大胆!
柳原宗望打压柳原星见不是特别隐秘的事,大家都心知吐明,现在柳原宗望不明不白地死了,得益人无疑是柳原星见……这种明晃晃的利益链条,最符合贵族们“利益驱动”的思考逻辑。
众人不着痕迹地用眼神传递着想要表达的信息,看向上首那位病弱少年的眼神开始不对劲起来。
面对如此严重的控诉,容貌过于昳丽的少年单手撑着下巴,一派从容淡定,仿佛对方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值得他动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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