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识到了最真实的彼此。
　　“我很高兴克拉克。”维斯特说得，“我几乎都希望立刻给你一个真实的身体。”
　　他这样说的时候，脑子里听着系统给他的通报。
　　【阴谋者已进入濒死状态，请鬼屋老板去取回永生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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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隐最强大并非是他的能力，而是他永远不死的事实。
　　神给予了他不知道该算是诅咒还是恩赐的身体，让他永远生活在暗夜里，却能永远享受不死的生命。
　　而亚伯则必须在不断的死亡中等待信仰给予他再次活着的机会。
　　所以……
　　神是真的爱该隐啊。
　　亚伯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倒在地上的吸血者，这样子的该隐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而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手里的弓是从世界之树上折下的树枝制成，而他的箭是用从最初到现在所有猎杀的动物的骨骸制成，它们的灵魂就是他的箭头。
　　他很强，一直以来他都很强，但是每次和该隐相处他都从来没有反抗——他甚至没有反抗过——因为被该隐杀死就是他的宿命——就如同该隐也承受着杀死他的宿命一样。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居然……”该隐喘息着说道，按照以往的经验他身上的伤口应该会很快愈合，但是谁知道在这鬼屋里是怎么回事，该隐的伤口愈合速度奇慢。
　　这让一惯习惯了自己不死的强悍身体的该隐错失了很多次反击的机会。
　　“你可以把当初我给你的那一刀还给我了。”该隐说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杀死你。”亚伯忍不住反抗，一惯温柔的男人碰见了亚伯就忍不住展现他暴躁的一面，“是你一直在追杀我。”
　　“那是命运。”该隐说道，“被诅咒的命运！”
　　“所以你才是那个听爸爸话的好孩子？”走过来的维斯特正好听到了该隐那句话，忍不住说道。
　　现场已经被砸毁了大半，但是好消息是维斯特提前准备了决斗场，所以并没有波及到周围的其他房间。
　　“他从来都是希望得到更多父神的宠爱的。”该隐并没有回答维斯特的话，反而是亚伯说道，“所以他才会那么执着的嫉妒我。”
　　亚伯说完了停顿了一下，看向维斯特：“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我是说，我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就会想要杀死……”杀死该隐。
　　“嘘，亲爱的。”维斯特双手压在亚伯的肩膀上，他并不比亚伯高，但是这一刻亚伯下意识的低下头，“我释放了你，神对你不公平，我给予你公平。”
　　该隐愤怒的看着维斯特，他已经猜到这个被他忽视的普通人并不如他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和亚伯花了太多年在彼此的战斗中了，眼睛里只有彼此。
　　维斯特也没有和他说什么，走上去抓住该隐的脑袋，然后从亚伯手上拿回影子匕首。
　　“别动，否则我不保证你活着。”维斯特这么说道。
　　说完，他的手臂一扬，划破了该隐的脖子，然后拿着一个特殊瓶子放在他脖子下面。
　　一股绿色的液体从该隐的脖子处流入了瓶子中。
　　【恭喜获得：从上帝处回收的永生之血】
　　当液体流完，该隐的伤口就已经恢复了。
　　维斯特当即甩了一份合同到该隐面前，直接对他说：“签吧。”
　　“什么意思？”该隐扬起眉毛。
　　“你已经失去了永生能力，换句话来说，你和上帝的合同取消了。”维斯特淡然的说道，“现在是我和你的合同了。我先补充一句吧，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该隐沉默了一会，居然真的拿起了合同签下。
　　维斯特手里握着所谓的永生之血，然后转头看向克拉克。
　　“小丑不会死，就是因为这个。”维斯特抬起手，对着克拉克摇晃着，“你知道这是什么。”
　　他记得小丑说自己不会死的时候克拉克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酒神因子。”克拉克点点头，“布鲁斯曾经研究过拉撒路之池，雷霄奥古的拉撒路之池也是酒神因子的一种，还有猫头鹰法庭对利爪使用的也是，是一种……液体金属。”
　　“但是很劣质。”维斯特毫不犹豫的说道，“看到这个了吗，这个和小丑身体里面的才是最初的酒神因子。”
　　该隐和亚伯同时看着维斯特，似乎不太相信让该隐不死的居然是一种金属。
　　“神从死亡处盗走了这种金属。”维斯特同样抬头看着该隐，“然后将它赐予了他心爱的儿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该隐不得不问。
　　维斯特懒得回答他，他拉着克拉克朝着楼下走，他需要把酒神因子用在克拉克身上——修复他受伤的灵魂。
　　但是不可以太多。
　　“收拾一下，明天我会来找你。”维斯特背对着该隐说道，“亚伯会给你安排房间。”
　　他把克拉克拉到自己的房间——刚才那个被该隐和亚伯毁掉了，所以他又给自己准备了新的房间。
　　随后他拿出酒神因子，想要用在克拉克身上。
　　但是克拉克抓住了他的手。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克拉克也问这个问题。
　　他看着维斯特，不是审视，不是试探，只是担心。
　　他担心维斯特，因为他知道——每一个拥有能力的人，都必定有着属于自己的责任，而他期待维斯特只是一个普通人——因为他期待着维斯特并不需要承担太多的东西。
　　“克拉克，我很难解释。”维斯特低着头说，“在那个梦里……我脑子里多了很多东西……不，应该说是小丑接近我的那一刻起，我脑子里就多了很多东西，因为这个。”
　　他说着举起脖子上的银白色吊坠——这是他从小丑身体里拿出来的。
　　“之前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才知道，因为小丑。”维斯特抚摸十字吊坠说道，“有人把这个东西藏在了小丑身体里面，让他接近我，对我产生影响。”
　　维斯特一直觉得在小丑出现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而这个改变都是因为这个——
　　“这是什么？”克拉克问。
　　“这是我养母留给我的。”维斯特回答，“她在遗嘱里把这个留给了我，但是我在寻找的时候发现它被不见了，有人偷走了他。”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克拉克下意识的伸出手抚摸那个冰凉的吊坠。
　　维斯特并没有避开，甚至于很自然的向前一点，好让克拉克可以更轻松得摸到。
　　十字吊坠看上去很普通，没有任何特殊的能量。
　　但是当克拉克触摸它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沉重。
　　维斯特想了一下后摇头：“我不知道，我的养母只告诉我，这是一种象征，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
　　“其实我从小在接受某种教导，但是我不记得了。”维斯特接着说，“一直到我脑子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记忆，我知道酒神因子，我知道神和该隐……那些记忆就是突然一下出现了，混乱的我自己都理不清楚。”
　　“嘘嘘嘘，没关系维斯特。”克拉克站起身，捧住维斯特的脸，“我们可以慢慢来，不需要着急。”
　　“克拉克，如果我不是人类呢。”维斯特忽然问道，“我当了二十多年的人类了，如果我不是人类呢？如果我是个怪物呢？”
　　克拉克一愣，随后笑着回答道：“维斯特我也不是人类，我是氪星人你记得吗？生命不是由种族定义的。所以你不是人类？那也不错，我们都不是人类，而且同样爱着所有人类。”
　　“克拉克……”
　　维斯特刚叫完氪星人的名字，就发现对方正捧着他的脸，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