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的土豪朋友们(24)
神木一边通话,一边以满是怀疑的目光盯着一脸懵比的川岛。
川岛眨了眨眼,反手指了下自己:“?”
那个男生突然就激动起来:“就是他!照片上的人就是他!!”
川岛:“……”
这种莫名像犯案指认现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道明寺?”几乎全程未置一词的赤司此刻开口,语气不含任何倾向,清淡得仿佛随口一提。
“……嗯。”川岛以手抵唇轻咳一声:“走吧。”
虽然在知道的瞬间不免有些惊讶,但仔细想想,道明寺会用他的照片来当标靶这件事还……挺合理的?
毕竟还算是对立的一方,上次的稍有和缓也不能说明什么。
车已经停在门口,司机恭敬立在车门边。
这时已经是黄昏末尾。
沉沉的云霭在遥远天际翻涌成海,渐落的金乌自缝隙间奋力将最后一丝余光铺洒,半空交织的瑰丽色彩,倾覆而来的墨蓝天幕,于地平线汇集出罅隙间的珍贵光亮。
川岛回头,赤司刚好介于将踏未踏的迈步阶段,也就堪堪停在了稍高一层的阶梯上。
本就是背光,这下更是彻底挡住光源,挺拔的身形,脸部轮廓被阴影描绘,将本算柔和的线条切割出凌厉沉冷的意味。
“那么,我就先走了。”
川岛手指一紧,转身踏下台阶。
“路上小心。”
渐远的嗓音,语句却像经久不绝地蕴入空气之中。
手机震了震,川岛坐进车内,划开手机屏幕。
「fro:ootori·kyoya
to:kawashia·r
ti:200x92118:39:54
subject:日安
这个周末你有时间吗?」
周末?
意外于突然的邀约,川岛确实有空,可凤镜夜这时机实在挑得太巧。
他拿起手机,本想回消息,但单手打字太过麻烦,便直接拨通了号码。
手机号码还是上次偶然碰见后交换的,川岛正陪春绯去“未来升学地”————也即是樱兰实地考察,刚巧碰见了也在那里处理升学档案资料的凤镜夜,聊了几句后才知道对方即将入学樱兰,加之之前几次也算有了些交情,于是顺利成章地交换了联系方式。
响过一声后便被接起,快得像是正是在等待回复。
“凤君?是我,川岛。”秉持着一贯的风格,川岛说话毫不迂回,“抱歉突然给你打电话,实在是有些不方便打字回消息。”
“你的手怎么了吗?”那端有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川岛猜想对方大概是在喝咖啡之类的。
“不小心烫伤了,凤君找我有什么事吗?”
“本来想约你出来吃饭,既然手伤了还是好好休息。”凤镜夜很是理解,说话间有一股说不出的矜贵舒缓,听起来莫名熨帖心脏,“去过医院了吗?”
“去过了,多谢关心。”
“医生怎么说?”
“不要感染、不要碰水……很常规的医嘱就是了。”川岛笑了笑,全程措辞有礼,“吃饭的话只能等下次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请好好休养吧。”不知是否错觉,对方的嗓音好似刻意放低了些,“下次再约。”
“好的,下次见。”
挂断电话,川岛甚至来不及产生丝毫的想法,另一通电话便紧跟着进来,屏幕骤亮的瞬间,他就觉得有种不妙的预感。
第二十章
世家人情多淡薄。
这句话并不全然正确,但川岛觉得用在自己身上还是相对恰当的。
若说在父母离婚之前川岛尚能从父亲处获得“爱的奖励”,在离婚之后,其实连联系都变得奢求。
父母在他国小毕业那年离婚,时间也选得很好,刚好是他毕业回去的那天,母亲就告诉他,从今以后就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生活了。
“那爸爸呢?”
“爸爸要和我们分开了,不过他还会是小凛的爸爸。”
“这样啊。”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点了点头,然后放下背包去抱住了沙发上神色平静却略显哀伤的母亲:“妈妈不要难过,我毕业了,可以照顾妈妈。”
母亲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说话。
自己的父母在个性上并不相配,川岛是知道的。
这两人安静站在一起时确实是郎才女貌,性格上却是千差万别。
大概是母亲深居简出,而父亲时常外出夜归的缘故,川岛一直觉得母亲在父亲面前是处于被动、甚至可以说是弱势的那一方。
这件事发生的当下,他就觉得母亲是受了委屈的。
在母亲因为工作而去国外之前的那一年多,他们是在一起生活的,但交流很少,母亲不善言谈,虽然会听着他的叙述而作出相应反应,却也大多是温柔地笑着。
而在出国之后,这种近距离的维系便变为每周一封报平安的信件。
就算是对母亲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要求,对于父亲,更是难得会去主动联系。
川岛固然不会觉得所发生的一切仅是双亲的问题,没有做出努力的他自己也是促成现下情况的一大推手。
姑姑——就是藤原家上一代的独生女,藤原樱知,曾经说过他们这一家大概是在离婚时最平和的一家了。
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无一吵闹,甚至不算多么成熟的独子也能安然站在一旁听着律师做最后的宣告,全程未曾露出半分的软弱与不舍。
……
屏幕持续亮着,昭示着对方锲而不舍的决心。
“喂?”
“小凛,你接电话太慢啦~”
完全忽视了他话里的冷淡,高亢的声调以热切的情绪径自抒发,仅仅凭这一句话,就仿佛能看见一位穿着华丽风骚的男人正满带笑意地站在你眼前。
川岛缓慢地舒出一口气。
“有什么事吗?”
“哎,真是孩子大了,都不爱听爸爸说话了。”男人无所自觉地感叹,又恰能在触发节点前完美收官,言归正传,“也不是什么大事啦,爸爸我快递了一点东西给你,回家记得查收哟。”
“什么东西?”川岛并不觉得以他这种不靠谱的个性真能送来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
——不是惊吓就谢天谢地了。
“你看到就知道了。拜托啦小凛~”
“到底……”
“啊,差点忘记问了。”声音由远拉近,大抵是将手机再度拿回耳畔,“说起来,小凛你要毕业了吧。高中选好去哪里了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关心关心我唯一的儿子嘛。”
“……”
川岛面色毫无波澜:“你和妈妈说过什么?”
他说话风格与百折千回的父亲截然不同,叙述风格上如非必要便会有些显得不近人情的过于直白,虽然日常沟通上技巧甚多、少有显露,但在严肃的正事方面却体现得淋漓尽致,甚至因为直击重点,往往会打得人措手不及。
电话那端果然安静了一瞬。
“嗯,你妈妈和我说了。”卸下笑意的外壳,男人的声音意外的低沉磁性,语气也再无先前的轻浮,“她很想你。”
“……”川岛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牵扯到烫伤的部位,陡然清醒过来,“你为什么和妈妈联系?”
“你这个问题就太奇怪了。”
“所以不想回答我吗?”
“嗯,不要管大人的事。”
冷静,沉稳,用词简洁。
与数秒前相比简直是天翻地覆。
这种状态下由电波联系的两人却逐渐有了相似的重合点。
“正好,我也不想告诉你我的事。”
挂断通讯,余光瞥见司机仍然岿然不动的目视前方,时刻保持着专业素养。
川岛微微后仰靠上椅背,紧绷的神经还未有片刻的放松,手机便再度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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