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生活笔记(71)
看着差不多,木棉挥手叫来菲余·危比一同前来的雌君,让服务员送他们去休息。拎着酒杯走出虫族的包围圈,在容的身边坐下。
容坐在靠近窗边的地方,雌虫摄于他的威严,不敢轻易靠近,看着他的背影显得冷冷清清的。夜风撩起他冰蓝色的长发,露出了脸颊。
手指追逐着长发,逆风而行,触摸上那一小片肌肤。
“在想什么?”
木棉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下,揽着容的肩膀,身后宴会厅的嘈杂似乎被隔绝了,夜风缠绕出独属于他们的空间。
“你做完了。”容往后仰着头,将头靠在木棉的手臂上。
“当然。”木棉摇晃着还剩着宝红色液体的杯子,一口喝完。“我出手,你还有什么顾虑?”
容没有说话,他回过头,看着窗外。
酒店的花园很漂亮,就算是在漆黑的夜里,也有幽幽亮着的花朵,星星点点,幽静而美丽。美丽的事物,总是危险的。谁又能清楚,这一片黑暗中是不是也潜藏着危险呢?
这一天也和那一天很像。
容在木棉的怀抱里想着。
以他的警惕性确实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别的虫族算计,可惜,那天他的心情确实不太好。很多事情在那个时候爆发,逐渐累积的军功提高了他的地位,他也知道了更多的事情,更多的秘密。他知道新派的计划有一个最大的不可能战胜的敌方,他知道那些可能实施的会造成他与木棉隔阂的计划。
他看着宴会中的木棉,不起眼,瘦小,稚嫩。
容无所谓地喝下那一杯,然后又后悔地在安静的地方吹风。
啊,这样也不错。
而后的发展,就往他曾经想象过,不是比他的想象更加奇怪?美好的方向发展了。
或许说,木棉从来没有忘记他曾经说过的那些吗?
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雄虫。
木棉扯着他的长发,一边看着宴会厅,时不时和看过来的虫族打招呼。
注意到容的目光,低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啊,果然是忘记了吗?
“时间差不多了。”容说道。
“那我们也差不多可以去休息了。”木棉站起身,牵着容的虫爪。
他们走向预定的休息楼层,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虫族了。
危比家族爆出大丑闻啊!
已经结婚的雌虫庆竟然在酒店强迫未成年雄虫!虽然,强迫未遂,但已经构成犯罪。在雄虫的声讨中,已经叫来了雄虫保护协会介入处理。别的不说,这种性质恶劣的事情构成了严重的社会影响。具体怎么处置,大概得看与之结婚的家族对庆的处理态度。
另一方面,在相隔不远的房间里,醉醺醺的菲余·危比正与他的雌君一度二度三度春风,暂时没有时间理会响个不停的光脑。
错过了最佳的公关机会,雌虫庆没能在流言中保全自己,没有危及家族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而醉醺醺的菲余·危比在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旧派对这件事情已经做不了太多的操作了,他们也没有时间再来管这些小事情了。旧派面临着最大的危机,一个神秘的势力已经伸出了他的爪牙。
第六十六章
“【虫爪】
翅翼劈子弹, 徒手拆机甲。
虫爪, 作为虫族肉身最重要的攻击武器之一,尖甲锋利尖锐,可以轻易撕开皮肤, 充作小刀等作用。不管在什么战场上,牺牲在虫族的虫爪下的敌人绝对不在少数。
同时, 在刺杀中,虫爪也是十分重要的。曾经就有训练中,因为没有及时收回虫爪上的尖甲而酿成悲剧。
在日常生活中,雌虫被要求收起尖甲,尤其是在面对雄虫的时候。
事实上,雄虫的虫爪也十分锋利,不过大多数雄虫的尖甲都已经变软变圆润,失去应有的攻击性。”
“其实我也从来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做到这一步。”
木棉侧头看着围上来的雌虫们,露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相比敢在维尔回首都星的航行中动手, 直接在附属星上动手显得更加有勇气。
况且, 木棉一扫,这有二十几只雌虫, 用来对付他们两只虫可是大手笔。
相比对方的来势汹汹,己方显得势单力薄好多。
“要打吗?” 驾驶着的飞行器的雌虫问了一句。
“他们都找上门来了, 有不打的道理吗?”木棉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随手放在后座上,低头系紧鞋带, 平静地说道,“让我们这边的先躲远一点,免得被我误伤。”
小易点点头,按照木棉的吩咐发出了信息。
飞行器被逼停在一片废旧的建筑物前,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作战导致这建筑物上伤痕累累。想来附近没什么虫族经过,才会被选为动手的地点。
此时,倒塌的、充满伤痕的建筑物有几分大战时萧瑟的美感。
地点完美,十分适合我的首站。
木棉心里想着,推开了门,两条大长腿一跨,站起身。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气味,像是垃圾的恶臭,又像是腐烂海鲜的腥味。
他眯了眯眼睛,没有看围上来的雌虫,而是悄然地把自己精神力放开。
触摸到墙壁,触摸到地面,触摸到风,触摸到水。
看见的,看不见的。
已知的,未知的。
这是木棉第一次如此毫无拘束地放开了自己的精神力,他感觉到这附近的一切。
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稍稍有些沉迷,好在他也知道眼前不是沉迷于自己强大的好时机。外放的精神力又迅速地收回来,只将战场的一部分围起来。
微微勾起嘴角,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小地图,木棉随手画出一个圆圈,将周围一圈雌虫标记起来。然后又给小易插上了己方的旗子。
一切准备就绪,意识的速度比现实时间的流速给木棉的感觉要快很多,他做完这些事情的时候,雌虫也只是比之前稍稍靠近一点而已。
木棉显得很放松,甚至兴致颇好地打量眼前的雌虫们。
高的,矮的。
胖一点的,瘦一点的。
皮肤白的,皮肤黑的。
围上来的雌虫穿着不同款式的衣服,有着不同颜色的头发,看起来,大概有一种非主流打群架的错觉。缩小个头什么的,那就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木棉免不了有些热血沸腾了,这可是久违了的打群架的场面。
来的雌虫至少是他们数量的十倍,应该感叹对方的确保万无一失呢?还是应该欣喜自己没有被小看?
估计是,他们不敢小看的对象是容吧!
号称手下雌虫能够“以一敌十”,“以一敌百”。虽然现实远没有那么夸张,但还是做足准备。
他不过是沾光了。
打了个哈欠,木棉有意无意地寻找着队伍中的领头者雌虫,他的脸上带着伤疤,凶巴巴的,大概是上过很多战场,或者是干过很多恐吓的事情,就冲这脸,都能吓哭不少雄虫。
对上木棉这雄虫,其实对方也是无语的。一个不管是从体型样貌都看不出半点雄虫样子的,是让他们下手的时候少一点愧疚心理吗?
领头的雌虫可不这么想,他总觉得这个身高远超雄虫的雄虫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他的直觉,曾经在无数次危险中救过他的性命,他也十分信赖自己的直觉。
而此时,他看着衣着干净整洁,和普通的研究者没什么差别的木棉,又看着旁边一身休闲的小易,心里有些不太妙。
这一单的危险性太高了。
如果不是雇主的报酬足够让他心动,他也不会接下。
确实应该感觉不太妙。
木棉邪魅一笑,就像是反派角色,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
啊,不,只是小心地对雌虫做一个实验而已。我会很小心的!绝对不会伤害到那些“可爱”的小雌虫的!
这种想法似乎不太好。
可当木棉能够用精神力把精神域里的小虫子这样那样的时候,木棉就知道他的精神力能够做很多事情了。比如说……
精神力像是丝线一样在空中蔓延开,编织成网,将那些雌虫网在里面。而雌虫们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步入了妖怪的网中。
现在,就应该好好地实验一下。
木棉张开手掌,放在自己面前。
眼前手指修长,指尖露出冰冷的锋芒。
都说雌虫的虫爪十分锋利,雄虫也不会差。对于大多数雄虫而言,他们不需要锋利的虫爪,想要的事物总有雌虫会无私地奉献出来。
但事实上只要好好锻炼过的话,雄虫要划破肌肉、撕碎猎物都不是问题。
比如说,现在。
避过眼前慢动作的锋利虫爪,木棉矮身,伸手。
锋利的指甲在空中划过,在雌虫后退的时候,轻易划破眼前的衣服,划破的肌肉,划破那些虫纹,血液从皮肤里渗出,湿润了木棉的手指。
倒下,倒下。
围上来的雌虫都愣住了。
他们停下进攻的步伐。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长得特殊一点的雄虫,所以就采用比较温和的方式,根本没有想下重手。
可预想中雄虫的挣扎反抗根本都没有出现,出现在眼前的是雄虫的利爪。
十分标准的军雌战斗技巧,简单快捷,目标明确,毫不拖泥带水。
不管是放在哪里,军队也好,学校也罢,这一幕保留下来,足够成为标准示范。
在场的雌虫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自然不会为此时的惊讶多花一分的时间。三三两两交换一个眼神,变换队形,用更加狠厉的方式去对待眼前的雄虫。
他们的雇主可没有说过不许伤害雄虫这一条。
雌虫们的眉来眼去,并没有被木棉察觉,他喃喃自语:
“好像,用爪子打架是一件不太好的行为。”
甩掉了指尖的血珠,真想不出为什么雌虫喜欢用爪子,不卫生,就像是小女生互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