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体香的我每天都很苦恼(50)
还是在临时组建的三人小群里发的。
贺故渊简单粗暴地上了通话记录的截图,上面是虞鱼拨来电话的记录。
宿沉都能看到一股子炫耀的意图从那截图里漏出来了。
温羡清紧接着在小群里冒出来:“鱼鱼过阵子还要来我剧组探班:)”
宿沉面无表情地把两个人都踢出群聊。
他又在办公室坐了一会,然后干脆提前下班了。
虞鱼正端详着复原的曲谱,轻声地哼着调子。
很好听的曲子呀,让人听了都会感觉暖洋洋的,仿佛置身于某个冬日的午后,阳光洒在脸上,让人浑身舒坦。
写出这样曲子的人,不可能不喜欢它。
这样的情感不是随随便便的态度就能融进曲子里的。
虞鱼抓着曲谱,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晃着脚丫。
棉花糖在他晃动的脚丫旁边绕来绕去,一身毛茸茸蹭得虞鱼脚丫痒痒的。
虞鱼忍不住笑了两声,手里的曲谱一松,落到地上。
“棉花糖!不许蹭了,太痒了!”虞鱼把脚丫子缩回来,顾不得穿拖鞋,直接踩在地上,趴下身就去桌子底下捡谱子。
宿沉开门进来,没走几步就看见一大一小两团毛绒团子都钻在餐桌底下,撅着屁股不知道在干嘛。
他的眼睛盯在虞鱼睡衣的猫尾巴上,憋闷了一天的心情莫名舒畅了点儿。
虞鱼趴在地上正在捡谱子,身后的尾巴就被人抓着轻轻拽了一下。
他懵懵地转头,发现宿沉正揪着他的尾巴,半蹲着看他。
“宿总,你回来——啊!”
虞鱼下意识直起身,接过脑袋磕在桌底,疼得他眼泪汪汪。
他委屈巴巴地捂着头,被眼泪浸润的双眸透着水光,脸颊微微鼓着吹气,模样可怜又可爱。
宿沉叹了一口气,伸手护着虞鱼的头,把人半拉半抱地从桌底抬出来,放到客厅沙发上去。
“怎么那么不小心。”宿沉无奈地说,“撞到哪儿了?我看看。”
虞鱼眨眨眼,吧嗒吧嗒地掉了几滴眼泪,乖乖扒拉着自己的头发,指了指被撞到的地方。
他现在头都还有点晕晕乎乎的。
宿沉仔细地看了看,发现没有出血也没有红肿,但还是不太放心地叫了私人医生过来。
医生很快拎着包上门,谨小慎微地查看了伤处,又问了虞鱼几句,确定没有大碍。
“没事,这位小先生伤得不严重。”医生说。
宿沉这才放下心,让医生走了。
虞鱼摸摸脑袋,一个家庭医生要让另一个家庭医生过来给自己看病,太丢人了。
宿沉把被虞鱼扔在餐桌底下的拖鞋提过来,握着虞鱼细瘦的脚腕,给他把两只棉拖都套上去。
虞鱼不自在地缩了缩圆润的脚趾,刚想阻止,宿沉就已经把两只棉拖都给他穿完了。
看来得把家里都铺上地毯。宿沉微微皱着眉,想着虞鱼光脚踩在冰凉的地上。
大冬天的,虽然有暖气,但是万一被冷着了就来不及了。
宿沉挨着虞鱼,也在沙发上坐下来:“钻到桌底下干什么呢?是不是棉花糖又干什么坏事了。”
虞鱼摇头摇得像个小拨浪鼓:“没有没有。”
他把一直拽在手里的谱子朝宿沉递出去:“是琴谱不小心掉地上了,我去捡。”
宿沉看着那几张被透明胶仔仔细细地粘在一块儿的琴谱,愣住了。
“我把琴谱重新粘好啦,你不要再把它撕掉了,粘这个好累的。”虞鱼软声地埋怨两句。
“昨天你走得太快了,我没有来得及跟你说。”
“这不是废纸,这是独一无二的宝藏。”
宿沉抬起头,怔怔地望着虞鱼。
少年熠熠生辉的双眸比星辰还亮,眼睫扑朔间温柔又缱绻,仿佛他所注视的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最珍贵的宝藏。
作者有话要说: 吸一口鱼鱼宝贝。
你才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宝藏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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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说来好笑, 宿沉在那一刻居然不争气地酸了鼻子, 烫了眼眶。
他捏着那几张被重新粘合好的琴谱,轻轻地捏着, 带着说不出的珍视。
从十八岁到现在, 将近十年的时间里,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的努力,他的抗争全都被湮灭在冷漠相待里。
他从家里逃出来, 天真又执着地想继续自己的音乐梦。但梦终究是梦,父亲的苛责,哥哥的不赞同, 他的梦到最后却依旧跌落在泥里,唯有一个留下来的天星娱乐是他曾抗拒过的痕迹。
虞鱼还在认真地夸宿沉:“这支曲子写得很好的, 你不要把它丢掉,我很喜欢它……”
宿沉喉头微缩, 有些酸涩:“鱼鱼。”
虞鱼抬眼看他,眼睛漂亮得像琉璃:“嗯?”
宿沉低声说:“我能抱一抱你吗?”他的尾音还带着一点沙哑,一双凤眸里的冰雪化成一汪春水,漾着温柔。
从这一刻开始,宿沉知道, 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望着虞鱼,心里想着不再是“可爱、喜欢”, 他想要的比这更多。
虞鱼略微仰着头,他眨眨眼,几乎没有思考, 就乖巧地张开双臂,扑进宿沉怀里,一把将人抱住。
“可以啊。”他右脸颊上的小酒窝又甜滋滋地攒起来,暖色的灯光流萤般地扑在他的眼睫上,晕出令人心痒的绒光。
宿沉被甜滋滋的奶糖味包围,心脏都仿佛被糖水泡了,甜得让他嘴角上扬。
“想听一听这首曲子吗?”宿沉抱着虞鱼,慢慢地在他耳边说。
虞鱼被这含着笑意的话语拨撩得耳尖微痒,他不安分地挣了两下,有点想挠痒痒,但还是乖乖回答:“想。”
这天晚上,宿沉终于重新坐在钢琴前,为他唯一的小听众弹了一首又一首的曲子。
他把模糊暧.昧的心绪融进琴声里,缠绵又温柔。
虞鱼抱着棉花糖窝在琴房里的小沙发上,听着悦耳的曲调,慢慢地进入香甜的梦乡。
宿沉停下演奏,他在原来的琴谱上又改动了一点旋律,把最初那支冬日的温暖午后,改成了注视着心上人恬静睡颜的冬日温暖午后。
相信它在维也纳大厅新年音乐会上演奏出来,一定能够触动所有人的心绪。
源源不断的灵感像是开闸泄洪般地涌出来。宿沉轻手轻脚地把虞鱼抱上楼,给人放床上盖好被子,质感清冽的嗓音哼着安眠曲的歌谣,有魔力般地引人沉睡。
虞鱼咂巴咂巴嘴,蹭蹭柔软的枕头,眉眼舒展开来,呼吸绵长地陷入更深层次的睡眠。他抱着被角,睡相乖巧,黑发细碎的散落在脸侧,把一张小脸遮去大半,背后的猫耳帽软趴趴地搭在他的后脑勺上。
最近大概得通宵写琴谱了,不然赶不上新年音乐会的演奏。宿沉盯着虞鱼的睡脸,心里想。
宿沉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无数的音符在心头涌动,只要提笔便能跳出。
他坐在虞鱼的床沿,伸手摸了摸虞鱼细软的头发,鼻间的香气四溢开来,甜得人沉醉。
下一首曲子就写关于小甜点的事情吧。
宿沉想了想,掏出手机,悄悄拍了一张虞鱼的睡脸。
他打开微信,把之前踢出群聊的温羡清和贺故渊都拉回来,重新组成一个临时小群。
宿沉:鱼鱼可爱的睡脸.jpg
下一秒他就被眼疾手快的贺故渊踢出了群。
宿沉:什么电话煲、探班,全都不如人就呆在身边来得快乐。
·
自从加了虞鱼的微信之后,萧璟的那颗心就更加躁动了。
白天醒着的时候想着线下面基,晚上做梦的时候倒是真的跟人梦中面基了。
日思夜想,梦中见面已经不能满足萧璟日益膨胀的心情。
“去你家里玩?”虞鱼困惑地重复了一遍萧璟刚才提出的话。
他们正处在萧璟的梦里,虞鱼才入梦入了一个星期,萧璟梦境里寸草不生的大荒原就已经变得生机盎然,到处都是各种神奇的植物。
两人正坐在一株巨大化的蘑菇上,呼吸高处的新鲜空气。
虞鱼蹬了蹬脚,底下的蘑菇弹性十足把他往上抛了一点,又落下来,像在玩蹦床似的。
“为什么要去你家呀?”虞鱼问。
虽然他估计也不能拒绝这个邀请,因为他已经有预感,等他从梦里醒过来,萧璟的那张引路纸一定会飘在他面前,像个符咒似的贴在他额头上。
不过鉴于宿沉的引路纸已经被盖了个“考核通过”的戳,去接触下一位雇主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至今都没弄懂这个考核究竟是按什么标准来看的,应该是雇主的满意程度?
萧璟把虞鱼变换的小表情看在眼里,看他一会儿苦恼、一会儿困惑、一会儿恍然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怎么,不想和我见面?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萧璟拖长腔调,像是很委屈似的。
虞鱼晃晃脚丫,犹豫地开口:“是朋友呀……”
虞鱼的“但是”还没出口,萧璟就赶忙接话:“我家里新买了一套双人VR游戏设备,本来想邀请你一起玩的——”
他慢悠悠地说着,就看见虞鱼“唰”地亮起来的眼睛。
虞鱼揪住自己的指头,他还没有玩过人类社会的这种神奇装备呢。
“那、那我去叭。”虞鱼舔舔唇,眨巴眨巴眼睛。
萧璟瞬间变脸,挂上个痞里痞气的笑:“可不准反悔啊。”
“要是反悔了——”
虞鱼瞅着萧璟:“要是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