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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80)

作者:落月无痕 时间:2020-01-16 12:02 标签:甜文 强强 爽文 仙侠修真

  每本翻过去,都是今天哪个城主和哪个城主吵架了,动手了。
  容庭芳在一边假寐:“你可以不用管它。”
  如果说不用管的话,这满桌的纸都可以不用管了。傅怀仁将那些公文一推。还没起身,就听容庭芳又道,“你可以不用管它,直接念给我听就行了。”
  傅怀仁:“……”
  合着不用管它的意思,就是可以不用费脑子,看还是要看的?
  就在傅怀仁认命地挑些有的没的,打算阳奉阴违随便念念时,却忽然听容庭芳问他。
  “傅怀仁。”
  傅怀仁抬头。又有什么事?
  ——然后他惊讶了。
  有生之年,他竟然看到容庭芳一脸欲语还休,有话说不出口的模样。什么话能叫容庭芳说不出口?那只会是傅怀仁不想听的话!听魔头讲秘密,怕是过后就要暴毙。
  别说傅怀仁惊讶,容庭芳自己也别扭,想说的话在嘴边迟迟不能吐出去。其实没什么,他只是无意之中想到傅怀仁见了天下人,知晓天下事,又颇有心计,或许能明白一些比较复杂的东西。比如说,为什么有时候在看一个人的时候,心里会像爬虫爬过呢?
  这种感觉很奇怪。
  容庭芳只上回经历过。
  就那一回,在无尽崖底替余秋远疏导灵力的时候。
  那时容庭芳以为余秋远病了,凑近去看他,却未见异常,只见余秋远侧过头去躲了他。容庭芳往后退去,才觉心头像是有小虫爬过,轻轻痒痒,过后无痕,叫人心绪难明。但因那时他二人同心同丹,心绪共生,一时之间,容庭芳不知道这种心绪,究竟是他自己的,还是余秋远的。
  但这不妨碍他问一下。
  容庭芳想了想,道:“我有个朋友。”
  傅怀仁:“哦?”
  “他说有时候他心里会发痒,问我是不是病了。”
  发痒?这是什么病,他也不是大夫啊。傅怀仁道:“几时出现这症状的,是吃了什么东西,还是碰了什么东西,莫非是中毒?”但也没有人中毒是这个模样。
  中毒倒有可能。容庭芳心想,余秋远不是吃过那棵红色的草么,也许那会儿中了毒,所以才有这个症状,但是之前却没有,只有在他看着余秋远亦或是余秋远看他时才有——
  容庭芳慢慢道:“那如果,他是看了什么人——”
  傅怀仁:“……”他试探道,“是因为看到人?”
  容庭芳含糊不清。
  “……陌生人?”
  “不算。”
  “朋友?”
  “算也不算。”
  “敌人?”
  “——算吧。”
  傅怀仁默默看着容庭芳:“果真是敌人?”
  容庭芳沉默了。
  傅怀仁觉得自己可能摸到了点什么门道。他略一斟酌:“倘若不是敌人,不是朋友,不是陌生人,却要有如此心绪。或许——他是见到了喜欢的人?”
  傅怀仁是这么想的,容庭芳的朋友或许是食古不化未经情爱,所以有了暧昧之中倾慕的对象,也未得知,故而将这种莫名的心绪视为异类。但凡有些常识的普通人,应当是能知道何谓情何谓爱,何谓一念心动余生不忘。可容庭芳他不是普通人,那么他的朋友,应当也不是。傅怀仁笑道:“如果有了喜欢的人,见到他时,心便会跳得快些。亦或轻轻痒痒的,总觉得什么都应该做,什么也都不应该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看,你朋友是否会觉得,平时想要去见她。见了她会高兴,若她同别人好,又会难过。不论喜怒哀愁,总归会和她有关。”
  容庭芳:“……”
  喜倒没有。怒经常。若余秋远和别人好——他和苏玄机就挺好,师兄弟不是很正常?至于发愁,容庭芳这辈子没有尝过发愁的滋味,他并不知道什么是愁。至于见余秋远会高兴,倒是有些,总算有个入眼的对手。但好像心也没有多跳几下。
  ——看来不是傅怀仁说的那般俗气。
  大约他是有病吧。
  容庭芳这样想。
  而且是余秋远有病,顺便传达给了他。
  傅怀仁看了容庭芳许久,对方像沉浸在自己思绪中,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喃喃自语,似乎是为下什么决定特别发愁,过得半晌,才像下定决心,神情舒展开来。他默默地盯了会儿,忽然道:“容兄弟。”
  “你说的朋友,不会是你自己吧?”
  容庭芳:“……”他淡然地化出了一条尾巴,将傅怀仁卷起来送到了门外。“你今日泡澡时,顺便把脑袋也洗一下。我看你脑子也病得不清。”
  “……”
  时至今日傅怀仁终于能明白,为什么容庭芳和余秋远对上的时候,旁边的人恨不得就离三十里远,缩在一旁当不见。
  ——实在是总算有人能收了这个祸害,还这世间一片清静!
  余秋远还不知道自己被傅怀仁奉成了‘救命稻草’,他闭关了半个月,将先前在炼狱谷因灵力不调导致的真身不稳给调养了过来——调息需要金丹。这天地之气,余秋远还是需要通过金丹再传至自身灵脉之中的。大约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原本和他生分的金丹,又和他亲密了许多。主要表现在,喜欢时时刻刻挨着余秋远——虽然还是不愿意回他体内。
  道德经背了千八百遍,清心诀也不曾断过,金丹又如此听话,掌山真人觉得可以出关了。出关前,他对着金丹道:“我虽然同意你在外修行,但平时需时时在我身侧。遇人不可随意挑拨,遇事不可肆意妄为,明白了吗?”
  金丹蹭了蹭余秋远的脸。
  余秋远:“……”看这样子是听明白了。
  到底是自己身体里出来的东西,余秋远还是比较放心的。
  他整了整衣衫,刚推开门——嗖地一声,金丹撒丫子跑了。
  “……”
  余秋远木着脸站在那里。
  虽然银衣卓绝,但总感觉掌山真人浑身罩着一股灼热的气息。守门的小弟子怯怯地往后退了一步,明明这里靠海呀,也没有起火呀,为什么总感觉整个金光顶都要烧起来了呢?
  索性一刻钟后,苏玄机捉住了胖胖的金丹到了余秋远面前。金丹本来还在苏玄机手里挣扎,结果一察觉余秋远的气息,立马开始装死。它装死,就是成了一颗普通的球。但这一回,余秋远再也不信它了。伸手一捉,便将金丹握在手中,冷声道:“亏我涤你半月神识,妄图叫你懂人间善恶。出门前我如何与你说的?内丹可以再修,可你如此冥顽不灵,不要也罢!”
  说罢一掌抬起,掌心蕴起微红灵光,竟果真就要朝金丹拍去。
  瞧着叫苏玄机一惊,立马拦住:“师兄,不可。”
  余秋远沉声道:“顽劣不堪,怕成祸害。”
  苏玄机抓着余秋远不敢松手。他这位师兄,从前认为是个好脾气,但在炼狱谷与容庭芳战过之后,苏玄机才知道,原来余秋远的脾气并不比容庭芳好上几分。他执拗起来,连魔尊都敢直接以死相逼,硬迫着容庭芳罢了手,又怎会在乎这区区一个内丹的修为呢?当下急中生智,胡话不禁思考便出了口:“再,再顽劣,那也是师兄的啊。”
  话一出就觉得,好像不太对。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那么像是山外寻常人家骂孩子的。但眼下苏玄机也顾不上对不对了,只能抓住余秋远。
  余秋远是动了真怒,一手在那未放,另一只手上,金丹瑟缩着振动,差点就真的没了。但即便是逃出了生天,它竟然也未逃走,方才那嗖地就跑了的气焰不知去了哪里。
  过得半晌,余秋远才道:“松手。”
  苏玄机立马放开。见余秋远脸上余怒未消,瞧那金丹红通通圆滚滚,心生怜爱,当下道:“师兄不要动怒,先听我一言。”
  余秋远不答。
  苏玄机道:“它若执意要跑,依我的本事,又岂能如此轻易捉住它呢。我见它的时候,它只是在金光顶上四处乱飞而已。”苏玄机没说的是,还偷偷进了厨房砸进一堆面粉之中,把自己搞得一身粉末。若不是苏玄机捉了它擦干净,眼下就是白丹而非金丹。
  “既然它生了灵识,怕是早慧,连心智也一并生了。若按时间来看,也不过是个娃娃。”苏玄机在这点上倒是想得透,“同你在房内听了半个月的经已是忍耐到了极致。如今好不容易放了风,自然按不住性子,想透透气罢了。”
  余秋远皱着眉头:“经有什么不好听么?清心静气。”
  “……”苏玄机苦着笑,“其实是不好听。”他道,“我小时候也不爱听。所以每逢师父松口,照样跑的人影都不见。师兄你来蓬莱时,已是心性坚定,自然没有幼童的烦恼。”
  余秋远:“……”他小的时候还是只小鸟,自由自在遨翔于天际,天南海北哪里都去过。确实不曾有过被关起来听经的体会。但若往旁处想想,要让经年累月呆在神木上,也是极其枯燥无聊的。苏玄机说的头头是道,余秋远狐疑道,“果真?”
  苏玄机道:“不如你问问它?”
  余秋远沉吟着看向金丹,并未说话。苏玄机便替他问了。
  “丹丹,若我说的是,你只是想玩一玩,你便动一动。”
  金丹微微滚了滚,瞧上去,弱小无助又可怜。
  余秋远:“……”
  竟然是真的?
  如此说来,这枚金丹的灵智怕是比他以为的还要再高了许多。
  就在这时,金丹忽然飞了起来,却不是要跑,只见它到了庭院边上,绕了一圈,拿圆滚滚的身子顶了朵落花,像盖了个红色的帽子,然后又飞到余秋远面前,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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