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饲养手册(44)
“到时候你就可以下来看着花画画。”秦弋说。
方牧也用力点点头,在心里默默地鼓励自己要加油,等到了夏天,画最漂亮的画给哥哥看。
两人捣鼓了一阵儿,都出了点汗,于是上楼准备提早洗澡换衣服,秦弋正在脱衣服,手机就响了,助理打来的。
秦弋拿了手机去阳台上打电话,春天的风香香暖暖,秦弋的衬衫只解了扣子,被风一吹就露出衣服下的肌肉线条,他随手捋了一下头发,发梢碎落地散在额前,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懒散气。
方牧也趴在床上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爬起来走到阳台,摇着尾巴盯住秦弋的腹肌,上手就去抱。
秦弋靠在栏杆上,一手揽着方牧也的背,一手拿着手机仍在讲电话。方牧也见他哥没什么反应,于是悄悄地把手伸到衬衫下面,摸了一把秦弋的腹肌。
秦弋差点把手机给扔楼下去。
他瞪了一眼怀里的小色狼,方牧也仰头朝他单纯地笑,继续在秦弋的腰上和小腹上乱摸,还往前凑去亲秦弋的胸口。
“行,就这样,有什么事你再打给我。”
秦弋挂了电话,一言不发地拎着方牧也的后颈将他按回房间里,反手关了阳台门,走了两步把方牧也压在了床上,然后欺身而上。
没开灯,窗帘只露着一条缝,房间里光线昏暗,两人的表情都看不清,只听得见暧昧的呼吸声。
“长本事了?光天化日的还敢瞎摸?”秦弋捏着方牧也的下巴,阴沉沉地问。
“好看,想摸。”方牧也是个实诚孩子,他说,“还没有摸够,哥哥。”
秦弋逗他:“给你摸了我有什么好处?”
方牧也想了一下,然后他拉着秦弋的手往自己的毛衣下摆里塞。
“我的也给哥哥摸。”他说。
秦弋真的觉得方牧也简直无法无天了。
他动了动喉结,手心顺着方牧也光滑平坦的小腹往上抚,手指轻轻按过凸起的肋骨,然后摸到了柔软的乳尖上。
方牧也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他感觉怪怪的,心跳都加快了。
秦弋感受着指腹下跳动的心脏,轻轻捻弄着方牧也的乳尖,沉声说:“小也,哥哥想喝奶了。”
“我……我今天早上,把奶喝掉了……”方牧也微微喘气,他说,“哥哥应该,早点说的,那我就可以给哥哥,留一点。”
“我生气了。”秦弋说,“你把奶喝完了,现在要赔给我。”
“我拿什么赔给你呢,哥哥?”方牧也在思考,“我给你吃棒棒糖,好不好?橘子味的。”
“不好。”秦弋将方牧也的毛衣往上掀起,指腹揉了揉方牧也的乳尖,语气低沉强硬。
“我要喝你的。”
他说完就低头去舔,用牙齿轻磕着,舌尖湿润地逗弄,方牧也的手攀在秦弋的肩上,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前有痛痛麻麻的酥感和温热的气息,敏感的被舔咬时,浑身都忍不住发抖,再加上身上的汗还没有干,他越发觉得热热的,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着。
秦弋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蹭在方牧也的下巴上,昏暗的房间里是断续的可疑水渍声,方牧也大口地呼吸着,想了很久,他问:“哥哥,有喝到吗?”
他不觉得自己有奶,但是看秦弋舔了那么久,方牧也都开始怀疑他哥是不是真的喝出奶了,不然为什么不停呢?
满腔因为方牧也的天真发言,瞬间被浇熄。
无知所以无畏,相加起来,就是欲望的原罪。
而秦弋就是背负罪名的无耻囚徒。
秦弋抬起头喘气,然后他把方牧也的毛衣重新拉下去整理好。
“没喝到。”秦弋哑着嗓子说。
方牧也隔着衣服摸摸自己的胸口,他觉得有点痛痛的,好像肿了,他瘪瘪嘴,委屈地说:“哥哥弄疼我了。”
弄疼我了还没有喝到,那我不是白疼了?
“对不起。”秦弋说,他支起身子坐到床边,背对着方牧也,低声说,“是哥哥不好,下次去超市,多给你买棒棒糖。”
方牧也觉得哥哥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他也想不出什么头绪,于是他回答:“好的,原谅哥哥了。”
“嗯,我去洗澡了。”秦弋往衣帽间走,走了几步他停住,高瘦的背影在昏沉光线里似乎有些低落,他说,“小也,你不该原谅我的。”
-
秦弋其实时常与医生朋友联系,详细叙述方牧也当前的状况,也常常带方牧也去看不同的医生,他想要给方牧也找一个适合的专家,哪怕治不好,起码也能给方牧也的情况下一个定论,他到底是会一直傻下去,还是能够再好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秦弋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方牧也傻一辈子,自己就养他一辈子,他做得到的。
可是他真的甘愿让方牧也当一辈子的傻子吗?不懂爱情,不懂欲望,不懂自己对哥哥的喜欢和哥哥对自己的喜欢到底有什么不同。
那不公平,秦弋想,对方牧也不公平,对自己也不公平。
他希望方牧也是一个能够独立思考的人,他希望自己的感情能够得到同等分量和意义的回应,他不愿意自欺欺人。
人永远不会知足,秦弋一面想要方牧也永远待在自己身边,一面又希望方牧也能够恢复智商,通过他的独立思考去做决定,同时却又妄图方牧也能在恢复后仍然喜欢和依赖自己。
他知道自己贪心,知道自己卑鄙,他可以直面自己的复杂情感,却无法保证方牧也在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
可是方牧也必须要好起来。
秦弋爱他,所以他希望方牧也可以像一个正常的男孩一样去成长,他希望方牧也聪明快乐,而不需要去依存谁,他不希望方牧也是非不分,无法辨别和抵抗恶意,唐蔓的事就是最好的教训,秦弋始终不敢忘,甚至每每想起就觉得有心无力。
秦弋想给他独立的人格,这才是他能给方牧也的最好的东西,而并非那些零食,动画片,以及一遍又一遍的唠叨和叮嘱。
这个决定并不需要任何导火索来牵引,它一直存在于秦弋的脑海里,只是日常里的轻松生活太有迷惑性,常常让秦弋想要闭着眼睛栽进去,不管不顾地、无休止地继续下去,可是在某些时刻,理智浮现,让他不得不去面对这个问题。
当初,在方牧也受了唐蔓的刺激,头疼醒来的时候,秦弋在某一刻感受到了蓦然的惶恐,他怀着一丝期待和九成的惧意,既期盼方牧也能想起些什么,同时又无比害怕看到方牧也另类的眼神。在发现方牧也并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的时候,秦弋的心里被失落和侥幸填满,两种极端的情绪一直缠着他,让他明白,方牧也的记忆就像一把达摩克利斯剑,时刻存在,却不知道哪一天会狠狠刺下来,让人猝不及防。
他无法和方牧也永远这样下去,一个正当青春年少的男孩子,不能傻乎乎地过一辈子。
秦弋不愿意,他也不忍心。
他不想自己只能压着心里的情感,他想要方牧也也能懂,懂他的爱,懂他的所作所为,他不希望自己在认真投入的时候,对上的永远是一双懵懂无知的眼睛。
困踞一方的宠爱不是爱,将自由归还于他的爱才是爱。
————————————————————————————————————————————————————————————————————
67
哥哥总是莫名其妙的突然安静(学会用成语了,夸自己一下)
不明白那是为什么呢?
我好像没有做让哥哥生气的事,只是摸了哥哥而已。
我也让哥哥摸回来了呀。
哥哥已经带我看了好几次医生。
每次去看,医生都不是同一个。
原来世界上有那么多医生哦……
第66章
秦弋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春天似乎永远短暂,天气已经开始变热,种在花园的夏堇和天竺葵已经抽了芽,嫩绿色的躯干摇摇晃晃地爬出来,沐浴在暖风和阳光里,方牧也每天都要拿着小水壶去给它们浇水,还用手机拍照,记录下它们的成长过程。
秦弋不止一次听到方牧也在浇水的时候嘀嘀咕咕。
“快点长大,开花花,我就可以画画,画得很好看。”
“都拍下来了哦,好像又变得更长了。”
“会长出什么颜色的小花呢?”
……
他蹲在地上摇着尾巴,不厌其烦地自言自语,秦弋发现方牧也现在说话已经变得相对正常了,听不出明显的断句,像是在跟花苗一起成长。
秦弋看着方牧也长大,而方牧也看着他喜欢的小花们长大。
是时候了,秦弋想。
昨天在公司的时候,朋友打电话告诉他,下下个月,一位很有名的脑科专家会回国来a市做交流,如果秦弋需要,他可以帮忙提前预约。虽然咨询时间肯定很短暂,但是这位教授在针对脑损伤后智力恢复方面研究颇深,并且职业生涯中有多个状况类似方牧也的成功治愈案例,他在国外有专门的私人诊所,也是医科大学的正职教授,专业能力无需质疑。
“嗯。”秦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桌上轻轻地敲,“我跟小也说一声,确定了以后就麻烦你帮我预约一下。”
“行。”朋友顿了顿,说,“不过你要有准备,如果情况适合的话,牧也肯定会被带去国外做长期治疗的,毕竟教授这次回国只是出个差,你想好到时候要怎么办了吗?”
“我陪着他。”秦弋说,“只要小也需要我,我跟他一起去。”
“那你公司……”
“日常会议和事务的话一般视频可以解决,实在有要紧事我就飞回来一趟,不难。”秦弋捏了捏鼻梁,轻轻叹了口气,“只要有能够让小也恢复的机会,我都想试一试。”
“好,我知道了,你尽快给我一个答复,我把牧也的一些资料整理一下,到时候在问诊之前给教授看看。”
“嗯,辛苦了。”
-
秦弋双手插兜站在方牧也的身旁,风吹起他的衬衫下摆,他看着方牧也毛茸茸的耳朵,叫他:“小也。”
方牧也还蹲在地上,刚给天竺葵拍完照,听到秦弋叫他,就仰起头:“什么事呢,哥哥。”
秦弋想了想,也蹲了下去,他伸手拨弄着幼芽,用尽量平淡轻松的语气,说:“哥哥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他可以让你想起一些以前的事,还能让你跟哥哥一样,懂很多东西,你想不想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