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家族[星际](45)

    “大哥……那么你觉得魔法因子会是一种能量吗？”陆南忐忑不安地问。
    陆森非常认真地说：“我认为，它们……是。我和你三哥对魔法位面的东西都十分感兴趣，之前，我们就一直试图站在科学的角度去解释那些魔法的东西。我们认为，两个世界虽然有截然不同的构成体系以及发展模式，但万物的本质是一样的……就拿最简单的来说吧，他们都应该遵循能量守恒。”
    为了保护陆南，一切关于两个位面的研究，陆家人都无法让别人参与进来。即使是颇受陆冠宇信任的邱医生等人，他们虽然参与了魔兽的基因研究，但他们所能知道的东西依然十分有限。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学霸的陆森只能和陆淼一起研究魔法理论。不要小看了三淼，他虽然是以从政为人生目标的，但他的知识面非常非常广，一直被陆森戏称为“人形百科”。
    陆南明白能量守恒，这是五年级的必修课内容，他已经学过了。
    “在我们看来，魔法的本质就是一种能量。简单地说，这种能量平时被深藏在魔法师的体内，等到他们释放魔法时，这种能量就被迅速释放了出来。根据念咒的不同，能量的释放形式将不同，所达到的效果自然就不一样了。”陆森说。
    陆南若有所思地说：“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能量守恒就意味着，能量（魔法因子）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从一个物体（空气人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人体空气），或者从一种形式（魔法因子）转化为另一种形式（自然元素），而在转化或转移的过程中，能量总量保持不变。
    “在研究了所有从魔法位面传送过来的专业书籍后，我们认为，这些书籍都弄错了一个最基本的概念。”陆森的嘴角勾起，“他们认为，空气中存在着不同系的魔法元素，魔法师根据自己的天赋吸收了不同系的魔法元素，这就是他们能释放魔法的根本原因。但在我们看来，这个观点是错误的。”
    “我们认为，魔法大陆上的空气中不存在所谓的四系魔法元素，只存在一种最简单的魔法能源单位，我们将之称为魔法因子好了。不同天赋的魔法师，他们并非在吸收不同的魔法元素，而是一律吸收了魔法因子。只是在释放的时候，因为天赋不同，所以他们的释放方式不同，最终达到的效果也不同，于是给人的直观印象便是，水系的魔法师能释放水柱，火系的魔法师能召唤火苗等等。”陆森继续说道。
    陆森又说：“其实，光系魔法师和暗系魔法师的存在就已经可以说明魔法元素论是站不住脚的了。在魔法大陆上的人看来，光系魔法师能释放光系魔法，是因为他们将自己变成了善神降临世界时的暂时容器，同样的暗系魔法师就是投靠恶神所获得的力量。这不是很搞笑吗？他们对光暗魔法师无解，于是就用这种说法把光暗系魔法师和自然元素魔法师分开了。但其实，魔法师就是魔法师，他们的力量来源应该是一样的。只不过，天赋不同代表着他们拥有不同的能源转换方式。”
    这些话说得很浅显，陆南的确听得懂。他忍不住说：“哥哥，你太厉害了！”
    陆森却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时候，他揉了揉陆南的脑袋，说：“能想到这些，并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厉害，仅仅是因为我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所以眼界更高。”
    正如在太阳系时代，日心说出现之前，大家都相信地心说。难道是因为当时的人太蠢了吗？不，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当时的科技水平有限。绝大多数人都相信“眼见为实”，于是在很多时候，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做出判断。现今，魔法大陆上的人便也是如此，他们并非愚蠢，但他们的现有科技是非常非常落后的，对物质本源的了解甚至还远不如低级科技位面呢。
    陆南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忽然意识到：“既然魔法大陆上的人没有魔法因子这个概念，那么他们对全系魔法师的了解也是错误的了。”也就是说，安斯艾尔完全可以走出一条新的修炼之路。
    “让我们回到魔力疏导的问题……”陆森把那堆资料放到一边，“既然你现在看不懂这个，就先不要看了。概括地说，如果魔法能量化成立，那么用我们的精神力给魔法师进行能量疏导这件事情也是能成立的。只是，那需要我们具有很高的精神力。它们的换算公式是这样的……”
    离开虚拟空间后，陆南对给安斯艾尔疏导魔力这件事情又有了更多的信心。
    但现在的问题是，陆南没法把生命体传输到魔法位面去，于是能给安斯艾尔进行魔力疏导的就只有他自己而已。（毕竟他是可以进行精神体穿越的，虽然那也需要找到一个契机。）
    由此还带来了另外一个问题，作为一个还没有经过潜力值检测的人，陆南担心自己的精神力还不够强大。
    在联邦和帝国，其实一直都存在着修炼精神力的方法，但那些方法都是针对已经接受过潜力检测的人而言的。而且，这些方法也不是真像修真小说那样，你家藏着一本秘籍，他家藏着一本秘籍，而是借助药物和机器，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对大脑进行刺激，从而不断提高一个人的精神力值。
    这种激发方法在理论上是非常安全的，不过，考虑到大脑是个非常重要精密的玩意儿，大家不会对小孩子进行潜力激发。也就是说，在十五岁之前，陆南都不可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增加自己的精神力了。因为，在十五岁之前，确切地说，应该是十二三岁之前，一个人的精神力和体能的潜力值都时刻处在一种无规律的波动中，且容易受到外界干扰从而产生某种不好的变化。
    陆南把这些事情告诉了烛光。可惜，他现在纯有理论，却根本没法实质性地对安斯艾尔产生帮助。最让陆南沮丧的是，自从那次精神体穿越之后，他果然没能再次穿越。
    陆南一点都不知道那个能让他穿越的契机是什么。
    烛光反过来安慰陆南说：“一切都在好起来。也许，我们很快就会有收获了。这些天，安斯艾尔的睡眠时间又变长了，一天中有二十个小时都在睡觉。在睡眠中，他周围的魔法元素和他本人一样安静，不会再像前些日子一样，搞得我们焦头烂额了。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时间。”
    陆南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我已经把安斯艾尔的血液样本交给大哥了。也许大哥能从这一方面研究出什么来。说不定可以用药物解决安斯艾尔的魔力疏导问题呢。”
    “如果真能发明这样的药物，那可真是太好了。”烛光说，“伊莱最近捕捉了很多云貂，这是一种三级魔兽。它们的肉不好吃，但皮毛柔软，很适合做衣服。伊莱说都是给你准备的。”
    “我、我吗？”陆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烛光忍不住笑了起来：“它看到你身上没有像它一样的皮毛，担心你的冬天不好过，所以才会想到要给你准备很多云貂皮的。”
    虽然这个说法让陆南觉得有些囧，但他不由地感动了。每一份真心都是需要被珍惜的。
    “说到衣服……我二哥又给你做了很多手工的衣服，刚刚通过微粒子传送仪送到家。”陆南说，“这一次全部是复古的晚礼服，很漂亮哦。”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陆南二哥当成了“换装娃娃”的烛光微微笑着：“那么，替我谢过你二哥，他真的是一位非常温柔的绅士。”
    抱着一堆云貂皮离开了交换器，陆南想了想，又从这些云貂皮中取出了一部分，传送给二焱，打算让二焱给烛光做几套冬装。这样一来，烛光就不怕冬天啦。（虽然他原本就不怕。）
    即使关于安斯艾尔的魔力疏导问题并没有什么进展，但大家的日子还是一样要过。伊莱还是要拼命成长，陆南还是要念书。慢慢的，陆南发现同班同学竟然有些怕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意识到这一点后，陆南整个人都傻了！
    陆南努力回忆自己从开学到现在的这种举动，他觉得自己只是因为功课太多，显得来去匆匆，所以和班上人没什么大的交流。但是，他也绝对没有欺负过他们。
    所以，这些人为什么要怕我？明明我都把自己的虚拟形象在原有基础上增重了二十斤，我都这么萌啦，为什么还要怕我？
    我们的目标明明是打倒班级中的恶势力，为什么我们反而似乎成了这个“恶势力”？斯莱尔叔叔，这不是我们的错，一定是这个世界太任性啦！
    “不，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陆小鑫诧异地说，“没有人怕你，他们都喜欢你！他们不敢和你说话，是因为你是他们心中的神祗。神祗！明白吗？那就是用来膜拜的！不是用来亲近的。所以，你只管享受这种膜拜就好了。我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啊，班上的同学一定也很喜欢我，因为他们总是偷偷看我，等我注意到他们的视线望回去时，他们就害羞地转开视线啦。”
    不，他们绝对不是因为害羞才转开视线的，他们一定在怕你……陆南有些无奈地捂住了脸。
    意识到班上的人不愿意和自己多交流以后，陆南虽然有些失落，但这种失落很快就过去了。感情毕竟是相处出来的，如果是被自己非常亲近的人慢慢疏远，那么陆南可能会难受很久。但他和班上的同学原本就只能算是不甚熟悉的陌生人而已，虽然他对同学有过期待，但如果同学们都不愿意更近一步，那也没有什么关系。陆南甚至想过要换回小课堂教学模式了。
    这天，上体术课的时候，任课老师让班上的同学两两配对，以便能在接下来的学习过程中互相配合。陆南当然是和陆鑫一组的。
    配对中出了一点小问题，王子同学今天请假没来上课。在网络虚拟教育模式下还请假不来上课的学生其实非常非常少，因为虚拟教育实在是太方便了，哪怕天气恶劣、区域性突发意外等等，这其实都不耽误学生进入虚拟世界。但不管怎么说，王子就是没有来。于是，班上的人就多出了一个。配对结束后，胖胖被剩下了。
    胖胖真的太胖了，看上去得有两三百斤啊，陆南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的虚拟形象弄得这么胖。
    虽然，大家都知道虚拟形象不同等于真实形象，但因为胖胖这么肥，他在班上的人缘同样不好。十二三岁的孩子，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为人处世都还有些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