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儿子养的宠物变成富豪了(23)
阿德里安并不辩解,吹了声悠长的口哨。
伴随着哨音,诺斯微凉的身体从江临川手心滑过,很快又蹿了出去,落在茶几上,往阿德里安的方向靠近。
它回头看了一眼江临川,神情好像带着些人性化的歉意。
阿德里安也道了声抱歉:“如果你答应,这条蛇以后永远都是你的。”
江临川心头有些懊恼,此刻已经不得不信诺斯确实是他们的蛇了。当初捡到诺斯的确太巧合,就在院子里,而隔壁就是柯罗的家。
诺斯排斥一切生人,却不排斥柯罗和这个黑人,甚至还很听他们的话。
江临川狠下心:“不是我的蛇,那你就收回去吧。”
“你为什么不愿意听一下我的建议。”阿德里安轻拍诺斯的脑袋。
像是得到指示,诺斯又游了过来,蹭了蹭江临川的膝盖,又游到他腿上,抬起头和他对视。
江临川顿时又有些舍不得。
他已经当儿子养了这家伙大半年了,朝夕相处形影不离,连当初怀疑它咬人也没想过要把它送走。
他抬手点了下诺斯的脑袋。
阿德里安自然看出他和蛇已经培养出深厚的感情,笑道:“你知道柯罗为什么要养这样一条毒蛇吗?”
“为什么?”虽然并不怎么好奇,江临川还是顺着问了。
“因为他的毒素,”阿德里安道,“柯罗患有一种家族遗传病,心脏畸形备受煎熬,尤其在成年以后。这种遗传病难以根治,只能靠药物缓解。而诺斯的神经毒素进入人体后,使人心力衰竭的症状和柯罗受到的痛苦是一样的。”
江临川意外道:“他有家族遗传性心脏病?”
“不,准确地说,是家族遗传性缺陷,只是柯罗比较不幸,心脏畸形。”阿德里安摊了下手,“你知道,我是制药公司的人,也是名医药学家,我和我的公司研究出了不少绝症解药。只是基因问题素来是世界难题,很难攻克,我们也只能为他研究出缓解的药物。”
“完全看不出来。”江临川低头看向诺斯,“平时拍戏,根本看不出柯罗是个心脏病人。”
“因为他很能忍。”
江临川靠进沙发里,任由诺斯爬到他肩头:“可是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难道我还能治愈柯罗?”
阿德里安又是一笑:“那你相信磁场吗?”
“什么磁场?”
“诺斯会跟着你,是因为你们磁场相合,它待在你身边很舒服。其实柯罗和诺斯很像,他们的特征也很像,在一年前第一次见到你时,柯罗也觉得,和你待在一起,他的痛苦好像能够得到缓解。所以,你这一年遇到柯罗其实都不是巧合,不过你不用担心,柯罗不会伤害你。他目前只是个有点钱的艺人,想缓解自己的病痛而已。”
江临川一脸你在扯什么犊子的表情。
阿德里安不以为意,揶揄笑道:“其实你们开会的时候我带走诺斯并没有走远,我很意外,你竟然会觉得柯罗是来和你抢儿子的。”
柯罗是用了一些小手段,但谁能想到江临川脑回路会如此不同。不过这也说明了柯罗变作诺斯在江临川身边的潜伏分外成功。
江临川:“……”
“柯罗向你证明了他不是来跟你抢儿子的,他可能更想抢孩子的爸爸。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阿德里安喝了口水,越过江临川下了车。
江临川靠坐在车上,还是一脸玄幻。
诺斯歪头看了看他,往桌子上游,被江临川拽住。
江临川睨着它:“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一个世界富豪至于满嘴跑火车来骗他吗?对他究竟能有什么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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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庆潺又忍气吞声地回来了。
高岭对江临川道:“这是他最好的资源,也是最有可能拿奖的一次,这次要是走了,就是彻底得罪蒋科明了,以后还怎么在圈里混,能不回来吗。”
江临川并不太关心,没走就没走,走了最好。
高岭又道:“要是我是蒋科明,我就真给柯罗加戏,让他们双男主,气死庆潺这比。本事没有排场不小,还他妈冲咱们甩脸子。”
江临川倒是想起来:“谁到处传要给柯罗加戏?”
“这谁知道,可能有人一听要改剧本,以讹传讹,就传成了给柯罗加戏了,就让庆潺误会了呗。他误会就算了,不能先问清楚?”
这边俩人讨论着,那边厢戏已经演上了。
只见庆潺突然甩了身边助理一巴掌:“谁他妈让你乱传话的,蒋导助理说是打磨剧本,你跟我说是给柯罗加戏?你这张嘴要不会说话,给老子割了行不行?”
助理平白挨了一巴掌,饮泣吞声地低下头,没片刻侧脸上一道红印浮出来,隔着老远都能看清。
庆潺又给蒋科明道歉:“蒋导,今天白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回去仔细盘问了,就是我这助理惹的祸,传话不好好传,不但您的意思传错了,还把时间弄错了,害得我迟到,让大家等我,耽误那么多时间。”
他一招手:“过来,给蒋导把火锅架上。现在天气转凉了,蒋导,来来来,今晚我请吃火锅,这还有啤酒饮料,我给蒋导赔罪,也给大家赔罪。”
蒋科明端着盒饭,完全没有吃火锅的意思,还咬下一口又老又柴的鸡腿肉,含糊道:“行,你道歉我接受,不过你这旷了一下午的工,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而且大家伙都以为你不拍了,所以,我就跟另外两个导演还有编剧组商量了商量,给柯罗加了戏。你这要想回来继续演,那可能就得和柯罗一起双男主了。”
夜还没全黑,庆潺的脸色先黑了:“这……”
“你要不乐意,那还是算了,我这盒饭吃得挺好的,还快。马上又要开工了,今晚是柯罗的大夜,庆潺老师,你还要耽误我们的时间吗?”
庆潺面部肌肉抽了两下,盯着面前咕噜噜冒泡的外卖火锅许久,打落牙齿和血吞:“拍,蒋导,当然拍了,咱们不是合同都签了吗?下午是我的错,以后保证不再耽误大家的时间。”
蒋科明自鼻腔里哼出一声:“行,那今晚就这么着,通告给你顺延到明天,赶早,记得啊庆潺老师,别又搞错了时间迟到了。”
“放心蒋导,这次一定不会了。”
蒋科明这才意思意思往他火锅汤里烫了份金针菇,捞起吃了:“行了,吃完了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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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想些有的没的,拍柯罗其实很轻松。他演技好,作为一个外国人,对中文剧本和中国历史也能理解毫无偏差,偶尔的小问题都不是问题。
晚上江临川调整好心态,盯了一晚,一直到凌晨才结束。
在场不管是谁,只要忙了一天,都累得恨不得立马回酒店倒床就睡,柯罗下工后却看不出半点疲态。
他站在摄影棚边,换下戏服,穿着自己的休闲装,手臂肌肉突出,双手插兜,笔挺如松,气质傲然。
高岭酸兮兮道:“等你的?”
江临川完全没听出他语气有什么不对,瞥了眼外面,挑了下眉:“等死的。”
他把本子整理好,扔到李珂怀里:“车里等着。”
走到柯罗身边,江临川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却见男人偏头看来,微垂眸,眼底微芒闪过,阴冷显露,危险深埋,仿佛暗夜潜伏狩猎的野兽。
江临川一愣,后背不觉绷紧。
男人眼底危险的光一闪而逝,抬起手。
江临川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看看,”他又放下了手,目光自江临川唇畔扫过,眸色又暗了两分,“已经好了。”
江临川不自觉舔了下唇。
其实还有一点印记,舌尖轻轻一碰就有些疼,可见下午的时候这人完全没留情面。
柯罗扫了眼周围,往前走:“去车上?”
江临川几乎有些不受控制地跟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腰上。
男人穿一件棉质T恤,其实应该是普通版型,但因为身材结实,几乎撑满,背部肌肉随着走动而突显,腰部肌理被勾勒得若隐若现,不经意间散发出馥郁的男性荷尔蒙。
江临川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回想起下午在会议室里做的那个梦。
手勾住男人后背的触感,真实到不像一个梦。
那覆盖上来缠绵至死的吻更让人头皮发麻。
江临川在梦中看清了男人的脸,黑眸隐有红光,薄唇比平时多了几分血色,苍白的面颊上也染上暧昧绯红。
男人在梦里叫江临川的名字。
“临川。”
声线暧昧低沉,像从胸腔中发出来的,叫得人心口发颤。
要不是庆潺踢凳子,江临川可能会在梦里和这人做完全套。
江临川不是第一次做春、梦,却是第一次看清梦里人的长相。
一路出神,等清醒过来,江临川猛然发现自己竟被柯罗困在车门和进车的台阶之间。
男人手搭在车门上,将他拦在角落,声音低沉:“在想什么?”
江临川盯着他眉眼打量一会,眼底突然溢出两分邪气的笑意:“在想……”
他猛然出拳,直奔柯罗右脸。
但柯罗波澜不惊地侧头躲过,抬腿抵挡住他腿部攻势,略一用力,把人更压进车门角落,再回过头,突然瞳孔微缩,眼睫也颤了颤。
江临川另一只手勾下柯罗脖颈,早有预谋地撞在他唇上,不自觉闭眼,碰到的地方软得不可思议,但是没有多想,已经一口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
过了会,江临川放开柯罗,和他四目相对,耳根微热:“在想,就算狗咬了我,也要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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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川揣着诺斯回到车上,唇上还留有温热酥麻的触感。
柯罗没有放开他,眸光深沉而危险,掐着他下巴,不由分说再次吻了下来。
这个吻比起互咬温柔多了,咬痕被几次舔过,最敏感的地方也不曾被放过。江临川毫无反抗之力,被亲得竟然双脚发软,只能张开唇齿,任由他长驱直入。
被放开后,江临川喘着气把人推开,仗着自己在角落,刚好可以靠着车门,瞪了人两眼:“蛇呢?”
柯罗眼神里还有欲望涌动的暗流,紧盯着他,大拇指从唇边擦过,略显不满,但还是转身离开。
江临川嘴是麻的,腿是软的,心尖儿还发颤。
在门口等了一会,看到诺斯从柯罗房间里游出来,才吁出口气。
诺斯先是隔着几米看了看他,在他招手后才游过来,娴熟地顺着江临川小腿缠到他身上。
到了肩头,它盯着江临川水光潋滟的唇看了看,突然凑过来,吐舌,不知有意无意,舌尖碰到了他的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