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抑制剂要吗(105)
傅清疏眉梢一扬,看着这个和自己几乎同龄,却看着阴冷到有些毫无生气只剩满眼杀戮和冰冷的少年,玩味的笑了下,“怎么说?”
沈隽意说:“你很强。”
傅清疏不知道听过多少人说他很强,但从这个少年嘴里听见这句压抑着不情愿承认却还是说出实话,一下子就笑了。
“没有人不需要保护,再强的人也需要,你不想要别人保护你吗?”傅清疏放下杯子,好整以暇的看他。
沈隽意手指倏地攥紧,“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唔。”傅清疏没在多问什么,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严保跟你说过我的报酬了么?”
“高出很多,没有必要。”
“相信我,你值得。” 傅清疏笑了下:“我出的这个价钱里包括你必须听我的话,我相信你的操守应该会让你按照合同办事的,对吧。”
沈隽意微微皱眉,又听他说:“当然,我不会要求你做什么陪酒陪睡的活儿,我相信都在你接受范围内。”
说着,他伸出手朝他扬起来,“击掌为誓。”
沈隽意一向是口头答应,他从不食言,签合同还是第一次,击掌为誓也是第一次,傅清疏在他眼里,就像是个异类。
简称有病。
沈隽意伸出手,和他击了一下:“我从不食言,如果要食言,你的合同还有击掌,约束不了我。”
傅清疏收回手,撑在额头上笑了下:“不,我喜欢仪式感。”
仪式感?
傅清疏看出他的疑惑,低垂了下眼眸合起一点志在必得的算计笑意,再扬起来的时候,含着淡淡地笑说:“你把自己,卖给我的仪式感。”
沈隽意眉头一拧倏地站了起来,傅清疏也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微微偏头欺近他笑说:“合同里,不包括可以打雇主哦。”
沈隽意手指捏紧,扭过头。
傅清疏伸手,替他理了理领口说:“回去吧,晚上过来接我。”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教授十六岁就分化了,所以调整了下时间线,还有晟哥和严保也适当的调整,和正文可能有部分设定冲突,四舍五入忽略这些细节(只看教授怎么驯服小狼狗好惹!爱你们!)
第一百零一章 教授·沈狗·重返十六岁
晚上七点, 沈隽意准时到达了傅清疏给的地点。
他敲了下门, 没关,傅清疏之前说了直接进去就可以,他稍稍打量了下房子, 冷硬的摆设和他的人有些出入。
沈隽意扫过一眼便不在看,傅清疏估计听见了声音, 扬声从房间里问了声:“沈隽意吗?”
沈隽意微微皱眉,他这么没有安全意识的吗?门不关, 进了人也不出来看一眼,就在房间里这么似是而非的念叨一句。
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是谁。
想到这里,沈隽意觉得这个人能活到现在, 要么是太强, 要么就是命好。
“沈隽意?”他又喊了声。
“嗯。”
“挺准时。”傅清疏似乎笑了下,尾音微微上扬,沈隽意没听真切他说什么, 便走了过去, 结果房门也没关严实,他一眼便撞了进去。
傅清疏背对着门正在换衣服,修长的双臂抻起来,纤细的腰柔韧充满力量,还有……几乎满背的纹身。
沈隽意愣了下。
傅清疏听见呼吸声, 侧过身来, 看着站在门口有些呆住的沈隽意,眉眼一弯笑起来, “看傻了?”
沈隽意眉尖一颤,垂下眼,“抱歉。”
“站住。”傅清疏套上衣服走过来,漆黑又柔软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慢慢地沁了一丝笑意,欺近了以气声问:“好看吗?”
沈隽意双手攥紧,后退了一步:“这不属于保护的范围内吧?”
傅清疏靠在门边,含笑伸手去拨他的耳垂,被他侧头避过去,捻了捻指尖笑说:“不包括,这是我个人行为,认真问你的,好看吗?”
沈隽意自从母亲去世之后,除了姐姐沈遥之外甚少也别人打交道,而且他接的大多都是不要命的打架,被人这么撩还是头一回。
“不好看吗。”傅清疏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好疼呢。”
沈隽意看了他一会,问他:“七点二十了,什么时候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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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沈隽意才明白傅清疏会找他的真正目的,他们要面对的人是晟哥。
他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将晟哥约出来了。
前几天他才帮晟哥夺了权,现在就要跟他拳头相向,不过他和晟哥指尖没有任何情分,只有银货两讫,对他来说不存在对立。
傅清疏坐在椅子上,坐没坐相的斜搭着手臂在椅背上,眉眼含笑中带着一丝锋利,伸出手指指杯子,“沈隽意,倒杯酒。”
沈隽意微微蹙眉,没动。
晟哥一听这话就等着看好戏,沈隽意是个驯不服的狼,没有人可以命令他,还倒酒?傅清疏这是找打脸。
“第二次了。”傅清疏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去拿酒,结果有只手快了他一步拎起来,倒了一点又搁下,期间一言不发。
不用看也知道是沈隽意。
傅清疏端起来,遥遥朝晟哥举了下,然后倒在了地上,含着一丝凉意笑说:“晟哥,敬你。”
晟哥一下子站起来摔了手里的杯子怒道:“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畜生,我看你年纪小给你三分面子,你……”
傅清疏将杯子往桌上一扔,滚了几圈也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碎。
“老杂毛。”傅清疏站起身,嘴角勾出一个冷笑,“一个印也要找外人来抢,没有沈隽意你下辈子都拿不到,敬你爹的酒,废物东西。”
晟哥被气的脸红脖子粗,恼羞成怒的一挥手:“给我打!”
今天傅清疏就带着沈隽意,两个人过来了,真要打起来完全没有胜算,晟哥非常有信心,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他们打架,等着傅清疏跪下来求饶。
晟哥一声令下,保镖瞬间冲上来团团围住两人,傅清疏按着桌沿还能忙里偷闲的朝沈隽意一眨眼,“你看,我现在不就需要保护了。”
沈隽意闷声不吭的帮他挡了一个又一个的拳头,又出手狠戾的还回去,整个包间里哀嚎声不绝于耳,傅清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冲到晟哥面前去了。
晟哥身居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一把攥住傅清疏袭来的拳,摸了一个酒瓶便朝他头上招呼。
沈隽意余光瞥见,呼吸一窒,脱口道:“小心!”
傅清疏侧身堪堪擦过,抽空朝沈隽意弯了下眼睛,不知道从哪儿磨出来半个酒瓶底,抵在了晟哥的脖子边,“嗨,你动作也太慢了,别学人打架了,老废物回家养猪去吧。”
晟哥手一下松了,酒瓶啪嚓碎裂,“你干……干什么?”
傅清疏说:“桑飞手断了。”
“桑飞兄弟手断了那是沈隽意打的,你找他去,你找我干什么?”晟哥声音哆嗦,生怕他一个不稳把玻璃碴扎进他颈动脉,小心的说:“和、和我没关系啊。”
傅清疏说:“你趁我不在,找人打伤桑飞,还夺了印,该不会以为这笔账得让沈隽意帮你扛吧,他得到什么好处了?你给的那点连顿饭都吃不饱的钱?”
“我也没、没让他打人啊……这条街谁不想要,我也不是唯一一个啊。”
“沈隽意是什么人,一旦动手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做派,你找他,不就是只准成功不准失败么?我是年轻。”傅清疏用酒瓶身贴在晟哥的颈动脉上,低声说:“可我不蠢啊。”
“你想要什么?”
傅清疏说:“印交出来,往后桑飞去的地方,你自动避开,不然就得给他敬杯酒。”
“你他娘的做……啊啊啊!!”晟哥眼睛一瞪,这完全就是明摆着羞辱他!
沈隽意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傅清疏将晟哥的脸按在桌上,酒瓶狠狠地击碎在脸旁,碎裂的玻璃碴蹦到他的脸上,划伤一道道小口子。
“不答应也行。”傅清疏轻笑了声,拿出手机把他的样子拍了下来,晟哥拼命挣扎,脸上又被玻璃碎割了不少小伤口,疼得直吸气:“你他妈就是个贱人,你有本事……”
傅清疏拍完照片,声音轻缓的笑说:“你从哪儿听说,傅清疏矜持有礼的?来日方长,多准备点词骂我吧。”
说完,他踢开一个椅子,路过沈隽意身边的时候说了声:“小哥哥还没看够呢,回神了。”
沈隽意看了眼,跟他一齐走了出来。
“喂。”
“嗯?”
“你没有必要自己出来揍他,这种事本来就纠缠不清,就算拍了照片也没有什么用,桑飞那个更不可能,不如提些有益的要求。”沈隽意顿了顿,看着他说:“你闲的?”
傅清疏噗嗤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的小哥哥你怎么这么恩怨分明,我今天当然是有理由的,不过不能告诉你。再说了桑飞伤成那样我也得给他找回来吧,你打的人,我又不能打你,只好找晟哥了。”
沈隽意微怔,想问他为什么,傅清疏看出他的疑惑,知道他不会问,笑了下说:“因为我喜欢你啊,舍不得揍你呢。”
“我不喜欢开玩笑。”
傅清疏没跟上来,在他身后轻轻地却又足以让他听见的开口说:“我也不喜欢。”
沈隽意脚步微顿,没有回头,但开了口:“我不管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打消这个念头吧,我不喜欢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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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说完之后沈隽意便刻意避开傅清疏的眼神,但他这个人实在太懂了,完全避无可避。
比如。
“你看我这纹身是不是肿了,还是过敏了,哎这东西能上药吗?皮肤不会烂了吧,我会不会死。”
再比如。
“啊,头还有点晕,是不是挨打的后遗症。”
“我想吃南巷那边的八仙羮。”
“不知道我以后老了会不会嘴歪眼斜什么的,你这一拳是在太重了,我半夜都还会做噩梦,唉……”
沈隽意:“……”
他会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有一次他借口叫自己出去,回来的时候在巷子口看到一个女人从里头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披头散发的倒在他们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裤脚求救。
“救……救救我。”
后面一个男人冲出来凶神恶煞的要将她抓回去:“臭婊子,还敢跑?药给你用少了是吧。”
女人哆嗦着身子在地上痛苦蜷缩抽搐,拼命的撕扯着衣服几乎陷入疯狂,沈隽意眼神一瞬间暗下来,就在男人踢出那脚的时候将他一拳打翻在地。
他蹲下身攥住男人的领子,一拳又一拳的落在男人脸上,仿佛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