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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请您放了老师吗?她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他道。
“那要看你怎么做咯。”艾维娜逗他道。
冬月沉默了下,似乎下定了决心,“只要你放了老师,我可以作为冥王降临的祭品。”
艾维娜脸上的笑容一顿。
冬月紧张地望着她。
她思考了一会儿,“也好,就让你做一个备用的好了。”
既然是给冥王用的东西,艾维娜便没有继续对他做什么。她当着他的面将瓶子打开,放出宿位的一魂,然后叫来她本尊,让她侍奉冬月去休息。
望着宿位现在的样子,冬月眉头一皱再皱,最终没有说什么,跟着她离开了艾维娜的宫殿。
宿位前几天还是花白颜色的头发已经成了全白,短短几天,她整个人看着像是老了几十岁,瘦小的身体干枯到可怖的地步,一向精明的眼睛里几乎没有了任何神采,只有惊恐和浑浊。她颤颤巍巍地带着路,丝毫不敢出错,甚至在他叫了她一声老师的时候,不但没有为他的到来而喜悦,反而吓了一跳,差点瘫软在地。
当然,并不是他有问题,也不是他的声音有问题,而是她现在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任何突然一点的声音都会让她心惊胆战。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他心中五味陈杂。
这大概就是因果,假如宿位没有引严二去找他,他就不会知道她被抓了,他不知道她被抓了,就不会去救她,他不把她救出来,她就不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南州人仁慈,最多一枪把她毙了,能给她一个痛快,甚至,他们也许会看在她当世第一阴阳师的价值上,不杀了她,而是将她囚禁起来。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已经落入了魔鬼手中,被折磨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神色飘忽战栗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了过去神社主人的风采。
他摇摇头,跟着她走进给他的房间,用最温柔的声音劝慰她道:“老师,你放心,既然我来了,一定不会再让她对你做什么。”
宿位终于没有再被吓到,战战兢兢地从眼角处偷偷向他看去一眼,也不知道那神色恍惚的样子是听到了他的话没有,她没有做出反应。
冬月无奈地叹口气,正要再说点什么,突然,耳边响起宿位的声音,却是她用密术悄悄向他传音:“不要大意,只要身处这处宫殿,那个魔鬼什么都能听见。”
他心里一紧,有些不安地坐了下来,也用密语回话:“这宫殿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她在宫殿里布下了神奇的法阵,只要身处法阵的力量之中,她就是神。”
神,掌控一切,不可战胜。
第229章 警兆
冬月不动声色地思索着这句话,怔怔望着宿位的样子似乎对宿位现在的状态非常愁,而在暗处,他确实也有点愁,“是什么样的法阵?老师知道吗?”
“我也不太清楚,以我的学识也不能够识破这阵法,你当心些,在弄清法阵的破解之道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我知道了,老师。”
冬月看她颤颤巍巍的样子,不知道她是真的虚弱还是伪装,开口请她去休息。宿位哪敢,他一说,她颤得更厉害了,他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一道意念传过来,应允了冬月的请求,宿位终于敢稍稍放松一些,但她也不敢离开冬月身边,就蹭到他房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蜷缩了进去。
经受过长久的过度折磨,她早已疲惫到了极点,只是冬月的到来给了她希望,她才能够勉强支撑。现在艾维娜允许她休息,她立刻便睡了过去,但她也不敢睡死了,半睡半醒,还留着三分意识。
若有若无的被注视的感觉一直盘旋在头上,安静的环境让人心中渐渐滋生不安,冬月坐了片刻便忍不住站了起来,缓缓来到门外。
教会的神殿秉承着优雅、圣洁、大气的原则,建筑精美而庄严,让人一观之下心胸开阔,似乎凭空便多了几分虔诚。
他从小没有离开过神社,这样的异国景色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不免有些新鲜,渐渐便离开了门口,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身后一声呻吟让他回过头去,却见刚刚睡着的宿位猛地全身抽搐,奋力挣扎十分痛苦的样子。他顿时明白,这门口两步远是他能够活动的极限,他退回去,果然,宿位停止了抽搐。
他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回到房间不再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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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邵天在圣城外停下,这是他和骆冰第二次到来了,上一次看到的圣城虽然阶级森严但是人们信仰虔诚对生活充满了憧憬,而这一次,里面的人恐怕已经完全沦为了鬼族的奴隶,即使没有进城,他们也能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息盘旋在城市上空。
圣城整个被建成了一座鬼族堡垒,鬼族防守极其严密,他们无法再像之前一样轻易进去。干尸嘿嘿一笑,身体突然一矮,属于活人的气息彻底消失不见,他对严邵天一笑:“我先进去探探,你们在外面等我消息。”
说完他飘忽着去了城门口排队,居然非常顺利地被当值的鬼族当做新来的同伴放了进去。
严邵天也有办法伪装气息,但是,既然有人去了,他也就没有做重复的事情,带着骆冰转身去了附近的宾都城。
宾都城曾经是末世中的不夜城,极尽繁华和堕落,如今也变得死气沉沉。
莱茵这个二师祖居然还活着。鬼族到来后,他的父亲不愿投降,带着人拼命反抗。然而,他们没有有效的对付鬼族的手段,教会又第一时间陷落,他们越战越绝望,在鬼族即将将他们全灭的时刻,他干掉父亲,归降鬼族,自己做了城主——鬼族手中的傀儡城主。
他杀了父亲,母亲在末世之初便死去,他收藏的美人也全部被鬼族带走,他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如今他再不复当初调戏严邵东和望虞的大胆狂妄,整个人变得阴沉而敏感。
严邵天和骆冰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的瞳孔狠狠一缩。
这是他的卧室,他如今的异能已经是城中人类的最高者,他自认一般人都无法这样悄无声息地潜入进来,而这两人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居然毫无所觉。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看着严邵天面无表情的冷彻模样,他心中一个咯噔,警惕地调起异能。就见他两手握成爪状,森森骨刺飞快透体而出。
严邵天没有理会他的敌意,气息外放轻而易举地镇压住他,走到卧室中央的圆桌边,和骆冰分两边坐下,“把你知道的有关鬼族的情报全都告诉我,若是价值足够,饶你一死。”
莱茵心里一突。施加在身上的力量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这沉重的压迫力,甚至比鬼族带给他的威胁还要可怕。他心惊胆战地意识到,他绝对无法战胜对方,更何况,对方身边还有一个骆冰。
假如他不告诉严邵天,他现在就要死,假如他告诉了严邵天,鬼族一旦知道他还是逃不过……
莱茵一阵挣扎。
看着他这幅胆小如鼠的模样,骆冰忍不住刺了一把:“怎么了?拿出你杀死父亲时的利落,快说。”
突然被人戳到痛脚,莱茵几乎暴跳起来,他狠狠喘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战。
“那件事……其实我有我的苦衷。”他低了低头,眉头皱起,看样子仿佛泫然欲泣,“我爱父亲,我怎么可能会愿意杀他呢?是他自己要求的,你们根本……你们根本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他心里知道战败已经在所难免,但是他无法说服自己投降,所以他要求我杀了他,保全大家……”
“鬼族的情报。”严邵天言简意赅提醒道。
莱茵入戏渐深的脸顿时一个扭曲,“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吗?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还是同学,上次你来西洲我们还一起吃过一次饭……”
“上次我来西洲,你企图强抢我的哥哥……”
莱茵一噎,慌忙辩解,“那只是一个玩笑,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严教官身上那不同寻常的威严和强大,我只是太过仰慕他了,有点管不住自己,毕竟他是那么的迷人。”
如果换做过去,严邵天大概鸡皮疙瘩已经抖落一地,不过,现在他居然能够不动如山地听对方把话说完。
然后,他的身后出现一把、两把、三把、四把……密密麻麻一共一十八把飞剑,他看着莱茵:“最后一遍,说。”
那些飞剑每出现一把空气中的杀意便加厚一分,当最后一把出现,莱茵已经撑不住瘫倒在地开始求饶,严邵天仿佛又看到了前世他揍这混蛋时,这混蛋跪地求饶的样子。
他精神突然一个恍惚,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想起前世解救伊莉雅几个女孩的情景时,竟仿佛感觉到了某种预兆。
他心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一个清晰的念头:伊莉雅正遭遇着某种危险,一种跟那时候十分相似的危险。
她并不是跟他因果相连的对象,他会感应到她的情况,肯定是她的危险会在未来波及到他,与其说是感应到对方的遭遇,不如说,这是某种警兆,独属于修真人士的,对未来危险的警兆。
他皱了皱眉,先没有管这个,重新凝神看向莱茵。
那警兆来得快去得更快,他只抓到模糊的影子,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仔细推算下。
有如实质的杀气包裹下,莱茵再也撑不住,将他知道的关于鬼族的情报全都说了出来,包括鬼族最近搜集了什么资源,建了什么东西,抓了什么人,杀了什么人……
鬼族交代的事情都是经他办理,所以他对这些清清楚楚。
严邵天听完之后利落地给了他一剑,“有点价值,可以给你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