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拯救动物世界(12)
“嘎嘎嘎!”
那只雄性火烈鸟立刻亢奋了起来,展开宽大的翅膀,摇头晃脑地叫了几声,很快它身后的火烈鸟们像是都受到了鼓舞一般,也一起摇头晃脑地朝卷耳叫了叫。
游客们指着这群鸟儿们纷纷大笑,就连弹幕也都忍不住哈哈哈:
“哈哈哈哈!卷卷的吸萌宠体质上线!”
“以前你们嫉妒卷卷好看,我没有发声,因为我不是颜狗;后来你们嫉妒卷卷吸猫体质,我还是没有发声,因为我不是猫奴;现在卷卷开始吸鸟了(?),我这个鸟奴终于流下了心酸的眼泪……”
眼看着靠近的火烈鸟们越来越多,叫声嘎嘎一片。卷耳一脸懵,正不知所措呢,忽然背后传来几道急促地道歉声,“抱歉,请让一让,谢谢合作。”
他转头一看,看见几个戴着口罩的饲养员、还有一个穿着蓝大褂带着药箱的兽医,几个人匆匆忙忙地拨开人群,打开了栅栏门上的锁,然后钻进里面去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游客们议论纷纷,“听说刚才——就半个小时前吧,有只野生的大白鸟掉这儿了。”
“哎,不知道是哪里飞来的野鸟,应该是要放生的吧?”
“这也不清楚……没看见是什么品种,就看见一个白色的大块头唰地一下头朝地,栽下去了。”
卷耳听了他们的聊天,若有所思地趴在栅栏上往里面看。
饲养员们的位置离他不是很远,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隐约能看得出这是一只新西兰信天翁。
这种鸟一般分布在南美洲,太平洋诸岛屿也有少许,但N市是一个偏靠内陆的城市,怎么着这只信天翁也不该跑到这里来啊?
卷耳没来得及细想,他不熟练地运用新能力,听取了信天翁的叫声。
但是这只鸟实在是太惊慌了,导致他获取的信息很少,而那边的饲养员和兽医们已经决定开始救治了。
信天翁因为撞到地面,所以翅膀有轻微的骨折,但还好是低空飞行,伤得不重。
只是它似乎并不是动物园圈养的,所以对兽医极为戒备,饲养员们一靠近,它就警惕地扑扇着那只没受伤的翅膀,不断地快速后退,还大声尖叫着作为警告。
兽医无法接近,也有点束手无策。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估计是打算直接按住它打麻醉了。
卷耳微微皱眉,也来不及考虑,直接把手机揣进兜里,然后两手一搓、按住那几根栅栏,轻轻松松地就攀着越过去了。
姜云惊呆了:“!!!”
这小孩跑进去捣什么乱!
“!!!”
管理员也傻眼了,赶紧吹口哨严重警告,“那边的游客,请你赶紧出来!不要跑进动物生活区!否则将有严重罚款!”
卷耳才不理他呢,他两条大长腿跑得飞快,嗖嗖嗖就跑到那只受伤的信天翁身边了。
负责救治的饲养员也惊了,“这位游客!请您出去!”
“不是,我不是要捣乱的。”
卷耳赶紧解释道,“我是来辅助你们进行救治的。”
兽医一听就怒了。
什么辅助救治啊,这种人他可见多了,就是一些想出名的小毛孩窜进来,想近距离拍照上传,别以为他不知道!
他眉毛一竖、单手叉腰刚要开骂,然后就看见那只刚才还对他们避之不及的信天翁,划着翅膀就奔那少年腿边了,不住用脑袋蹭蹭他,还哼哼唧唧地,特别委屈的小模样。
脏话噎在嘴里的兽医:“……”
作者有话要说:信天翁:嘎嘎嘎?
我和@满墙花开,换西皮专栏头像了!
超可爱的!(卷耳式点头)
另外说一件大事,从明天开始,调整到每晚九点更新啦!存稿箱定时发布,质量保证完全不用担心~
第12章 信天翁02
这只信天翁原来住在南美洲的,本来是想要去岛和他的伴侣进行一年一次的相会,但是途中经过了好几次洋流,竟然把这只小可怜吹到z国内陆来了。
卷耳一边给信天翁顺毛,一边听他委屈的叫声,也嗯嗯几声作为安抚。
这下信天翁找到依靠,蜷缩着躺在他脚边,终于安静下来了。
“……”
兽医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地,心情有点复杂,“你不会是那种,鸟语者吧?”
“鸟语者?”
卷耳懵了一下,但看着兽医狐疑的眼光,他便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就,就算是吧。”
有了卷耳这颗定心丸,兽医连麻醉都不用打,给它简单地进行了一下包扎和固定,然后把它转移到担架上,打算搬进医疗室再进行下一步的具体检查和救治。
他们走之前,卷耳拦住了他们,犹豫了片刻还是掏出口袋里的笔和便利贴,唰唰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这只信天翁本来是想飞到新西兰近海的那片岛屿的,但是被洋流吹过来了……总之,请你们不要轻易放生。有必要的话,可以联系我。”
那兽医看见卷耳递过来的电话号码,还有点惊讶。不过他还是礼貌性地立刻把名片接了过来揣进兜里,回答也中规中矩,“好的。如果有后续的话,我会再通知你的。”
“谢谢。”
卷耳赶紧朝他点点头,等到饲养员们抬着担架离开后,那群火烈鸟们也开始蠢蠢欲动,挪着小爪子想跑到这里来。
他一看情况有点不妙,赶紧一路小跑着、两手扒着栅栏中间的横木,轻轻松松地翻了过去,正好落到了姜云身边。
姜云:“……”
他臭着脸,满腔火气没处发,就这么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他,满脸都写着‘我要解释’四个大字。
卷耳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几眼,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拍大腿,“哎哟!”
姜云脸色微微缓和,想着既然小孩已经知道错了,拿自己也收收那副脾气,不拿官腔压他。没想到下一秒,就听见卷耳懊恼地嘀咕了一声,“坏了,直播忘记关了!”
说着赶紧拿出手机,看弹幕都快疯了,赶紧安抚他的粉丝们,完全忘记了角落里站着的‘姜叔叔’。
姜云:“……”
这个兔崽子!
今天就捉回去臭扁一顿!
·
卷耳这天没直播太久,他心里还惦记着那只受伤了的新西兰信天翁。
通常人们经常说,信天翁是极为忠诚的鸟类,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但其实这种说法是不准确的,有部分品种的信天翁和平常鸟类无异,采取一夫多妻制。但新西兰信天翁却不一样,他们对爱人极为忠诚,结为夫妻前要谈很久的恋爱,确定关系后就再也不舍弃彼此,哪怕伴侣意外去世,它们也绝不变心。
而这只傻孩子,他本来是要从他原来的巢飞去新西兰近海的一处岛屿和他的伴侣会和。
那里夏天的时候鸟语花香,企鹅、山雀、信天翁等等都会来此地□□、筑巢。
信天翁们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异地,只有这段时间它们才能在这座岛上再次相遇,亲亲密密地过完孵蛋期。
这是他们每年最浪漫的时刻。
但是没想到在路上的时候它遭遇了几场意外,洋流和突如其来的海上台风将它吹得头昏眼花,一不小心走错了方向,飞到了这片广阔的大陆上来。
云镜动物园的副园长办公室内。
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一身黑色条纹西服的中年男人拿过一旁的温水杯,头也不抬地问道,“那这只信天翁的健康状况怎么样?”
兽医说,“除了翅膀上的骨折情况,其他没有什么大碍。”
“那大概要休养多久?”
副园长问道。
“这人伤筋动骨也要一百天呢,估计得一个月才能好了。”
副园长一听,拍了拍双手,笑道,“这不是挺好吗,这段时间正好是它们繁殖的时候,咱们动物园里不也有好几只雌性信天翁么?你回头让它们相相亲,看看能不能在这儿产卵孵化。”
兽医微微一惊,迟疑地说,“赵园长,这……不太好吧?咱们这边的信天翁和它不是一个品种啊。而且这种信天翁是一夫一妻制的,也不知道它有没有伴侣,要是贸然配对……”
“所以说相相亲嘛,相个亲又不一定说要和它在一起了。”
副园长笑了笑,一副很慈祥很和蔼的模样,“你说这人还能自由恋爱呢,对不对?现在也不是包办婚姻的时候啦。”
兽医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那赵园长见他没有反对,便继续自顾自地说,“哎呀,咱们园里雄性信天翁不是就那一只么,我看过了,没那只野生的大,也没它强壮的样子。之前生下来的蛋孵化以后品种看起来也明显比野生的次。你去看看能不能配,能配的话最好,不能配的话,就去取个精/子样本,看看之后能不能人工孵化……也不知道这杂交下来的鸟儿啊,长什么模样……”
那兽医听了不寒而栗,却又不敢反驳,只好站在那儿、低着头一言不发。
赵园长的蓝图画得差不多了,便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兽医走出来时,看见小秘书正好走进去,他便顺手帮她关上了门。
红木门渐渐阖上,赵园长零碎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
“让它们尽快配种……到时候叫上一批记者……题目就写信天翁自愿留在云镜……到时候我们……全市第一只……杂交……热度就上来了……”
兽医手微微一抖,随着嘎达一声,锁口紧紧地含住了冰冷的锁舌。
·
“小丽。”
兽医走进医疗室,看见小护士正给那只新西兰信天翁做体检,他轻声提醒了一句,“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小护士手里还捏着一根滴管,一脸疑惑地走出去,两人站在墙角处,兽医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这也太过分了吧?”
小丽气得啪嗒一下把玻璃管给捏碎了,后槽牙磨得嘎啦嘎啦响,“这又不是咱们境内的信天翁,他倒是有本事,精/子说采就采,配种说配就配……信不信我去南美大使馆投匿名信举报啊?”
兽医也头疼地要命,“早知道就把这鸟转给市动物园了,那边好歹比咱们这个私人动物园正规点,不胡来。你来得晚,但是也应该听说了头几年的那个事吧?”
小丽心中一凛。
动物园里工作人员人口众多,想要守住一个秘密是不可能的事。
云镜动物园刚开的头几年,因为当时的市动物园是国营,不仅得到国家大力扶持,他们的培育室还研究出了好几种濒危动物人工繁殖的方法,好几次都在国家电视台上露了脸,还斩获了不少奖项,可谓是风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