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前男友回来了(24)
刚刚理智全失,甚至恨不得将面前这人咬死的一瞬间,他还是松了口,他舍不得……哈哈,他竟然舍不得。
他望着封立屹脖颈旁那个刺眼的伤口,有血丝渗出来,却像是在提醒他,过去现在以及将来。
封立屹被白苻这平静的可怕的一眼看得浑身一僵,不知为何,他望着眼底渐渐退去红意的男人,心底莫名涌上一股恐慌:“阿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现在就喊私人医生来。”
“不用了。”大概是之前情绪太过,白苻再次开口嗓音哑得厉害,他面无表情躲开封立屹近在咫尺要摸他脸的手,等恢复些力气,坐起身,垂着眼不再去看封立屹。
他突然明白不是他跟封立屹八字不合,而是这个人……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依然在影响着他的情绪。
白苻揉着额头:也许,他高估了自己,还是该离开了。
封立屹本来已经掏出手机正在拨号,听到这一句愣了下,偏头看过去,就对上白苻冷静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双眼,他攥着手机的手用力,指骨发白:“你……到底怎么了?”刚刚那一瞬间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当年的事对他打击太大,所以导致他……
封立屹内疚地探身过去,想再去仔细看看。
白苻的下一句话却将他心底升腾起的希冀彻底粉碎:“如果不想再看到我这样,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十年前的事我已经不想追究,可你做过的事我不能当没发生过。而你没出现一次都在提醒我当年有多蠢。”他竟然蠢到曾经想过毁了这千年的修为只为了跟他过几十年平凡的日子。
不必纠结每个月会变兔子,不会纠结不变的容貌,他们一起随着岁月慢慢变老,再养一条狗,死后共同躺在一个墓穴里。
他倾注了太多的感情,等发现这一切都是以欺骗未开始时才会那么无法接受。
封立屹的心脏像是被扯开一个口子,血汩汩往外冒,他哑着嗓子张嘴想说什么,可对上白苻累极的表情,到底什么都没说:“……对不起。”
“你也看到了,我刚吃了药已经没事儿了,你走吧。”白苻不想再看他,站起身,身上黏腻的感觉很不舒服,他撑着地面站起身,朝浴室走去。
他没再理会封立屹,将洗手间的门一关,上锁,打开花洒开始沐浴。
他在里面待了大半个小时,等再出来时封立屹已经离开。
望着空荡荡没有人气的客厅,白苻也只是顿了一下,几乎是没有任何停歇去了卧室,重新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很快就离开了。
这个地方,他一刻也待不下去。
白苻翌日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他睁开眼看到是回到之前的公寓,才重新闭上眼。
昨晚上的事情涌上来,他抬起手臂挡住了眼。
他没想到封立屹对他的影响依然这么大,昨晚上已经开始发青,那代表着今晚上明晚上怕是要逃不掉。他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昨晚上后半夜才睡着,睡得再多也不舒服。
他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看到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是夏俞凯的,他想了想,先打了一通越洋电话。
确定药最快还要两次才能加急送到他手里,白苻烦躁地想将手里的手机给扔了。
他最终还是面无表情挂了电话,握着手机坐在那里,头更疼了,重新窝进被子里,拨了夏俞凯的电话。
他刚拨过去响了一声夏俞凯就接通了,接通的一瞬间,夏俞凯的声音立刻就精神抖擞传了过来,与白苻这散漫没精神形成鲜明对比:“大白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正要去你那里瞧瞧,你没事儿吧?昨晚上你说又遇到封总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回去了?”
白苻敛下眼,“没药了,想起来那边还有,就过去瞧瞧。遇到封立屹是意外。”
“我就知道是这样,那那边还有药吗?”
“嗯……还有一枚。”他顿了顿,想了想自己的决定,还是开了口,“不过昨晚上吃了。”
夏俞凯本来正要说什么,猛然听到这句傻了:“吃、吃吃吃了?你别告诉我你昨晚上又提前那啥了?”
白苻也没瞒着他:“嗯,是提前了。我刚打了那边的电话,最快还要两天。你想办法让私人医生弄一些镇定剂,还有安定类的药物,要多一些。”他昨晚上想了半夜,也就想到这种办法,镇定剂能让他平静下来,而安定类的药物能让他睡着,等睡着熬过去也就是了,不过就是两晚上而已。
白苻说完却没听到对面说话,他又喂了声,夏俞凯一改之前中二的状态,沉声开口:“大白,我不能给你弄这些药。”他揉了一把脸,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哒哒哒声从听筒里传来,“你没吃过这些,你能确定不会有后遗症吗?更何况,万一没效怎么办?更重要的是,这边的私人医生不是兽医,你的体质又跟人不一样,药剂的量万一拿捏不好……你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吗?”
只要一想到也许大白可能因为这些不可预测的意外出事,他根本不可能冒这个风险。
白苻自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可他至少修成人形这么久,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
可夏俞凯的担忧也不是不可能。
白苻沉默下来。
夏俞凯知道自己的话他听了进去,叹息一声:“大白,别的事我都能听你的,可这个绝对不行。因为这个去冒这个风险根本划不来,不就是发青期么?还有两天,大不了……大不了我帮你找人!”
夏俞凯脱口而出,等说出口猛地停下走来走去的步子,“对啊,大白你何必呢?不就是那啥啥么,我帮你找人!我知道个地方,不管你想要什么样的都有!”夏俞凯越想越对头,打镇定剂多危险啊,一个不小心可能他就见不到大白了,或者万一……万一出事大白以后都是兔叽怎么办?
白苻头更疼了:“你哪里找来的这种地方?”他压根就没想过这种事。
让他找别人?想想就觉得无法接受。
夏俞凯怕白苻误会:“这可不是我啊,都是圈子里的,你也知道,我们这种抛头露面的,有时候压力太大啊,自然有些门路,不过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我是听他们说过,不然……我帮你问问怎么样?”
白苻没说话。
他睁开眼,脑海里却闪过昨晚上的画面,还有两晚,如果他真的失控做出什么事……
夏俞凯没听到他的声音,也不着急,与其让大白去冒险,他宁愿选这种稍微平和一些的方法:“大白你就听我的,不行我先问问那个地方你先去瞧瞧,是个圈子里的人办的酒吧,安全性极高,你要是接受不了,你就自己去瞧瞧,万一有瞧得上眼的对不对?那边的药不一定每次都供得上,你干嘛委屈自己?还是说……大白你还忘不了封总?”
夏俞凯怕白苻做傻事,真的找医生打药,干脆用激将法激一激。
若是以往白苻压根不在意夏俞凯说这个,他随便说他也不在意,稍后就忘。
可夏俞凯不知道他昨晚上跟封立屹的事,想到自己差点再次被封立屹那张脸蛊惑,甚至因为封立屹这次的发青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得多,白苻自己也不敢保证若是强行用镇定剂和安定会有什么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耷拉下眼皮,长长的睫毛遮在眼下,看不清情绪。
夏俞凯看他没拒绝,却也知道白苻对这种事是抗拒的,“我就当你同意了,我帮你去问,你先去瞧瞧,若是有看上眼的就先定下来,到时候晚上你要是扛不住你就打电话让人过去,若是扛得住……那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白苻想了想,许久,抬起手臂挡在眼睛上:“……嗯。”
夏俞凯松了口气,怕白苻后悔,将电话挂了,立刻就去问了,等问到之后,立刻就将地址发到白苻的手机上。
白苻听到手机短信叮的一声响却没理会,脑海里乱糟糟的,干脆不去管起床去了洗手间。
等洗完澡出来,就听到手机一直在响,他边擦着头发边走过去,看是夏俞凯再打来的,接通:“喂。”
“消息你收到了吗?”夏俞凯在房间里挠着墙,也觉得这种事莫名有些尴尬,他低着头踢了踢墙,听到白苻嗯了声,“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有个人陪着是不是更好一些?再说了,大白也没去过那种地方。
白苻听着对面传来夏俞凯谨慎不安的声音,突然就释然了,忍不住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怎么样了,行了,我都这么老了,能应付。再说,你这身份不合适过去。”别人如何他不知道,可他认识夏俞凯这么多年,知道他跟别的富二代不一样,更纯粹更热爱演戏,别的也没怎么在意过。
白苻听夏俞凯还想说什么,坚持:“我想一个人去。”
夏俞凯听出白苻话里的异样,顿了顿,想到这种事难免尴尬,“行吧,那要是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今个儿一直开着手机,你可一定记得要打啊。”
白苻笑着嗯了,被夏俞凯这么一打扰,他感觉从昨晚见过封立屹之后压抑暴怒的情绪似乎都淡了不少。
白苻其实不知道要不要去,左右离晚上还有半日,他干脆不想,去了一趟公司,重新让小丁跟王总约了个时间,不过避开了这两日,也将接下来两天的行程都推掉。
小丁也没多想,还以为白苻是因为网上的事避避风头,拍着胸口保证他一定会把公司的事办好。
白苻对他很信任,之后去了一趟常去的私房馆,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回去重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坐在车里,白苻调出导航,深吸一口气,还是驶出地下车库。
夏俞凯给的这个地址说是酒吧,不如说是私人会所,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白苻报了夏俞凯的名字就进去了。
大概是夏俞凯打过招呼,立刻有人亲自引着他去了一个包厢,全程这些人就像是不认识他没看出他是谁一般,职业素养极好。
只是白苻跟着人离开没多久,一行三人也到了这家私人会所,为首的男人报了名字,立刻被放行。
他们三人并未去二楼的包厢,而是去了下一层的清吧。
进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少,里面很暗,轻音乐宛转悠扬,到处三三两两坐了不少人,只要有人进来本来坐着的人就会看过来。
这清吧本来就是不想去楼上想自己寻觅过来的,所以看到进来的三人,有觉得不错的,已经有些蠢蠢谷欠动。
任晖是这三人中的一个,他这次过来是纯碎散心的,寻个角落坐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累死了。”
“怎么了?你家老板又剥削你了?”另外两人是他的朋友,刚落座,其中一个的身边就坐了一人,两人对了一眼,觉得都看得上,打了个招呼就坐一边去单独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