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的见鬼技巧(5)
比起易书脑子里快速过的这一层,秦肖却是看的更远,好一个谋定三招而后动。周斯不为别的,却是拿着这诡异尸虫,做一道引子!诚然这是最稳妥,也是出力最少获利最多的方法。既可以暂时保他们安全,又可以威慑‘那东西’,还在他们面前来了一杀威棍。
此刻不光易书几个人的心情有些复杂,就是赵岩看着周斯的目光也带着一丝难堪。毕竟拿着同伴的命不当命的,任谁都不会给好脸色。
这时候反而是那个小年轻出来打个圆场,“周哥,接下来怎么做?”
周斯两指夹着那条尸虫,从桌上一盒里拿着朱砂一拍,那本来扭动极狠的虫子顿时就僵硬了身子,“到门口烧成灰,往前后两个门前各撒成一个圈,千万别撒断了。”
小年轻笑呵呵应了声取出一个透明瓶子拿上半截子香转身出门,刚走出去又像是记起来什么一拍脑袋,“你们几位看来是得常住,和我一块来吧,咱这没那么多规矩。”
易书走出门时只听屋里传来争执的声音,只不过片刻又没了声音,就像是一霎那的错觉。
☆、他人身后(八)
小年轻带他们到走了没多久,拐个弯伸手推门进去,迎面灰尘呛鼻,他有些不好意思,动手帮着收拾起来,“就是这儿了,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先凑合一晚上吧,哦对了,我叫段青。今年毕业刚分配来的。”
段青露出善意的笑容,两颗小虎牙一露,顿时让人生出些亲近的意思。比起暴躁的陈莉,沉稳却难捉摸的赵岩,又或者罔顾人命只求利益最大化的周斯,他虽然话多但是无疑是最正常的了。易书也冲他笑笑,几个人一块动手收拾起来到也快,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被褥有些潮湿发霉的味道。倒也是印证了段青说的那句平时没什么人来。
房间布局倒是有些类似他们住的宿舍,李柯选了靠里的一个位置把行礼扔下,小声嘀咕,“这儿可真是处处都透着古怪。”
秦肖在窗边站了一会儿而后选了上铺爬上去,难得出声解释几句,“这里哪怕古怪,起码布置的巧妙,‘那东西’进不来。”
李柯听到进不来觉得心安了点,只是听到‘那东西’又被吓了一跳,“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他本就是打打游戏,偶尔勾搭勾搭妹子罢了,怎么会遇上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给他留言。
易书见李柯整个人缩在阴影里,不时惊恐的抬头左右看看,神经紧张的已然快要崩溃。其实他何尝不是呢,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暂时也没睡觉的心思,索性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话来,“徐薇,到底怎么进男生宿舍的?”
秦肖躺在易书上铺,长腿在上面晃着,手里依旧拿着那本边角微旧的书,“障眼法罢了,不过那盒带子或许也有古怪。”
“那,柯子收到的.......到底是病毒,还是确实是‘那种东西’?”
秦肖在上铺微微侧了侧头,从易书那个角度看过去。秦肖的眼神望着柔和湿润,好像某种大型犬科动物。那瞬间易书只觉得心跳好像错漏了一拍,只不过静下来时候又觉得八成是错觉。他活了二十多年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喜欢的也是软萌软萌的妹子。
慢慢把呼吸调整好又重复问了遍,秦肖盯着他全过程的神态转变,漏出一个略带色气的笑来,心情很好的帮着解答,“这事说不准,毕竟这事他们计算机系的做起来太轻松了,而且怎么都能解释通。说他们入侵了徐薇电脑查到记录,顺手想要吓吓李柯也可以。说‘那东西’靠媒介,也能行。”
易书在床上躺下去,舒展了下身体,“这两种可能确实都有。不过按照前面死的那几个人,总不至于也是计算机系的那群搞得吧?应该是有人借着徐薇的号去故意散播些什么,可是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又能达到什么目的?”
李柯听易书把这事归到人为上,挤出个笑容,只是那笑难堪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要是徐薇还活着那时候也就罢了,我这条可是她死了之后发的。”
屋子里顿时又安静下来,秦肖倒是和‘那些东西’打交道见怪不怪。但是易书和李柯还是对这些有所避讳的,易书略调整了下自己,稳定心态,“我们把这个问题假设一遍,如果是‘那个东西’,为什么平白无故找上柯子,难道是随机性的?”
秦肖见易书神色认真也从床上坐起来,“不会的。有因有果,一定是不小心走错了哪一步才会招惹上。”
说完两人直直盯着李柯,恨不得从他身上盯出个洞来,李柯从凳子上跳起来连连摆手,“苍天可见我什么事都没做过!我又不像王嗣那小子还有个女朋友,我和我女朋友分手很多年了啊!”见他们两人神色更加古怪,李柯又急着补充,“我俩那是和平分手,和平分手懂吗!异地......我们两个人都辛苦。”他轻轻摸了摸鼻子,有点唏嘘。
易书尴尬的咳了声,掩饰一下,“恩......总之,我们要是有空查查先前那三个人,或许能找到线索,再说赵岩给我们看过,估计再去问应该也不难。”
李柯应了声利索爬到上铺去,不知是因为今天这么多事太累了,还是在这有安全感,上床不多会儿响起鼾声。易书迷迷糊糊睡过去只匆忙想到平时这两人都是不打呼的,怎么今天这么奇怪。
睡着睡着好像有人不断对他说,“让让,你压到我了,让让。”易书嘟囔几声翻身,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什么敲了敲玻璃,而后又不断的在玻璃上划过。
秦肖睁开眼睛,斜睨一眼窗户,外面空空荡荡。下铺易书眉头紧紧皱着,像是陷入噩梦里,不断发出细小的声响。‘这东西’缠上他们哪怕不能进来,也还真是不死心。低头看看下铺的易书,嘴角又噙着笑有些无奈,以前说陪你睡你还不听,这下吃亏了吧。
特案科这里被刻意布置过本就正气凌然,有些东西根本近不得,用些小东西应该就可以了。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根小小的桃枝扔在易书床上,果然不多会儿房里没了声响,只有呼吸绵长起伏。睡过去前秦肖手枕在脑后,心里不断念叨的还是明天得好好晒晒这被褥,阴气重的可以,都能变成媒介影响梦境了。
与此同时另一间房里陈莉双手略微动了动,有个黑色指印在她手腕处略显出来。只是屋里光线暗着看不清楚。
赵岩本来睡得酣甜,突然腿上似是被什么踢了一下惊醒过来,待看清楚是陈莉之后松了口气,“我说姑奶奶,这大半夜的你醒了叫我声也行啊,你这不是吓人吗!怎么,口渴了?”
陈莉木木应了声,看上去应该是损伤了声带,她的神情也有些呆滞。不过赵岩不在意,周斯说过那异虫在陈莉体内肯定会对她造成损伤,养两天应该也就没事了,这样想着忙起身去倒水。
只听身后陈莉左右转动了下脖子,咔咔两声,似乎是躺久了身子僵硬,她的视线直直盯着赵岩被灯光投射在墙上的影子,“两个。”
赵岩闻言有些疑惑,“什么两个?”
陈莉腕间的指印终究还是抵抗不住这处布下的阵法,从略有到更浅最终消失不见,只是嘴里仍旧反复喃喃着,“两个,两个。”
赵岩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作者有话要说: 哎嘿,谢谢糕冷君,由宁,春天的黄豆芽,基友鬼骨的评论【羞涩捂脸
还有许许多多看文可爱萌萌哒的小天使们(大约。。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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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身后(九)
拜陈莉所赐,赵岩一大早顶着一张青白的脸郁卒的坐着,周斯目不斜视的过去,段青笑嘻嘻的递上杯茶,刚放下茶杯就见易书几人前后脚到了。
听闻易书他们想要看看徐薇的案子,周斯倒是不藏着掖着,易书他们终于可以看到这个案子的全貌。除去已知的那些疑点,下面列出了更多他们所不知道的。严格意义上这是四起刑事案件,首先是吴竖,这个人他们先前知道过,28岁的无业游民。他可以说是案子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但是社会关系倒是十分复杂。
吴竖曾经下海经商过,也累计过一定的财富,他的妻子孙杏和他一起白手起家。只不过应了那句老话,人一有钱就变坏。吴竖先后包养了不少年轻漂亮的,只不过瞒的严实。因此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享尽了齐人之福。后来大约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经营不善破产,一直待业在家,后来就发生了他跳楼这事。
嫌疑人有三个,其一就是孙杏。这个孙杏虽然出身农村,可是性格泼辣直来直去又有几分姿色,吴竖搞得是建筑分包,把混凝土加工好了之后运到工地上。工地上大老爷们还就吃孙杏这套泼辣直爽,吴竖有这么个贤内助,倒是莫大的助力,不少工程都是孙杏帮着拿下来的。
其二是吴竖包养的一个年轻二奶汪栗,据说还在校读研,照片上长发杏眼,十分青春养眼。吴竖坠楼前曾找过她,警方怀疑她在其中起到了穿针引线的协助作用。更何况当晚她没有不在场证明,只不过汪栗一口咬定冤枉,而且她新傍上的这位在W市能耐不小。因此就是警方怀疑也不能对她动作太大。
易书一目十行看着,看到第三个有些发愣,“吴竖的母亲也是嫌疑人?”
周斯见怪不怪,抿了口茶润润嗓子才道,“这个吴竖说起来真是死一千遍也不为过。自己赚了钱住着别墅开着跑车,剩他一对老爹老娘住漏风的破房子吃糠咽菜。前段时间W市搞拆迁,正好是他家那地段,老人家年纪大了不想再搬。那边漏了点风说是他能搞定这事就和施工那边打好招呼,供应材料这事给他。吴竖二话不说拿了包老鼠药回去,直接毒死了他亲爹。二科最近好不容易查出点蛛丝马迹想抓他,就出了跳楼这么档子事,如今他们也头疼着。”
三人动机都很明显,看样子只能挨着来了,易书抬头看了看李柯和秦肖,李柯当下表示自己愿意留守阵地等他们回来。易书懂他是被吓怕了,如今特案科这毫无疑问是安全的,也只能随他去了。赵岩把他们一同带回来就是给他们说明白——凶手可能不光盯上了李柯。
叹了口气,易书默默认命的记下这几个人的住处,走之前周斯把陈莉拨给了他们,毕竟带个警察许多事上可以少些解释。
“不过,陈警官的身体好些了吗?”易书打量了下没看到陈莉的身影。
“反正死不了,我这可不养闲人。要是觉得哪里不适应,趁早滚蛋。”
话里嘲讽的意思简直要跳出来糊人脸上了,赵岩的脸色更白了,冷冷哼了一声也拿起车钥匙率先走出去,“让陈莉歇着吧,我带你们去。”
不知是不是易书的错觉,赵岩开口的时候周斯手轻微动了动,只是来不及细想秦肖已经示意他跟上,在车里易书皱着眉头理思路,“这个吴竖看上去就是心狠手辣的一个人,为了钱能对自己的父母下手,看来应该树仇也不少。”
秦肖看着易书认真的模样心里好像被抓了一下又一下,却只能强忍着,几乎要内伤。秦师兄想的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漫漫长路一步一步走的根本看不到个边。
“这倒是。不过当时都查过了,都有不在场证明。就剩下这么三个棘手的,孙杏和她婆婆都还好说,这汪栗去一回可不容易,今天你们不给我套出点有用的,我能生吃了你们。”
易书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这是把气往他们身上撒呢,只不过也怨不得赵岩,周斯说话也确实是难听了些,“说起来我们贸然要看卷宗,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