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仙界大佬的那些日子(9)
他们都是相当有名的年轻俊杰,如今的青诚长老自然无需赘述,其他的也都大有来头,不是世家少主,就是哪个名门宗派未来的掌舵人,而我在他们之中,就显得太不起眼了,赵家是个处于附属地位的小家族,我更是师承无名小派,资质平庸,认识我的人都说,我以后也不会有太大的作为。
内人嫁与我之后,人们要么道她眼光奇特,要么议论我,说我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逼得她就范。可最大的问题却是出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口口声声心悦香莲,大肆宣称若是香莲跟了自己会是怎样的荣光,可他们都要让香莲从此做一个贤妻良母,不能再独自游山玩水,要与那些贵妇人一样坐在房中绣花,成为替丈夫脸上增光的附庸。香莲本就不喜女红,更不愿被世家宗族的种种繁文缛节所束缚,他们连她真正想要什么都不明白,还不愿为她改变,还谈何真心?她又怎么可能相信那些人所谓的真心?
听到这里,我转头看向我妈,我妈的眼里隐隐闪着泪光,却仍旧开怀地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示意我继续听下去。
香莲做出了很多牺牲,我们才有了煜阳。煜阳是我们在这世上最珍惜的宝贝,因为您尊贵的身份,我可以同意让他和您双修,但若要成婚,我很担心天君您会对他有太高的要求……无意冒犯,我只是不希望煜阳将来要承担一些本不该由他来承担的压力,您知道我想说什么。
青玦沉默了很久,笃定地道: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既然如此,我不妨将话说得更直白些,煜阳是个跳脱的孩子,从小又是在凡人界长大,很多时候没法做到礼数周全,您能为他挡下所有对他不利的风言风语吗?您愿意为他去尝试一些之前从未想过的事吗?否则,请恕我不能答应他与您成婚。
我一直以为我爸是因为嘴笨,所以平时才很少说话的,原来这么能说,还说得头头是道的。都说父爱如山,我经常在饭桌上和他耍贫,问他我怎么没有体会到,是不是压根就没有;而如今我才发现,原来他早就处处替我考虑了,他发去我最丑的照片,给我编写修真秘籍,骗我没有捷径可走,这一切都因为,他只是想让我能一直做我想要成为的那个人。
宝宝,在修真界有个惯例,女子待字闺中时,要为自己缝制嫁衣,将来穿着它,风风光光地出嫁,我妈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我不会女红,也从未想过嫁人,谁知碰到了你爸,他花了整整三年,为我缝成了一件举世无双的嫁衣,你说,你爸他怎么这么傻,又这么、这么……
作为坚强的男子汉,此时的我虽然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必须张开双臂,拥抱并安慰我泣不成声的母亲。
青玦沉静地道,百多年来,我一直潜心修行,有幸能作为元尊荫庇苍生,我心中欢喜;他人敬我畏我,却无人像煜阳这般与我亲近,都道是我摒弃情`欲,实则是我不知该如何疼人爱人。纵使再坚硬的顽石,也抵不过流水的温柔,他教会我一个情字,我便用余下全部回赠于他;若有人要对他不利,我便只好搬出天君的名号,想来也无人敢多加刁难。
一段超常发挥的土味情话,此刻我多么想加入我妈,我俩一起对月哭泣。
我听到衣物擦动的碎响,应该是我爸拍了拍青玦的肩。好,既然天君有如此决心,相信您定是一言九鼎,我也不好再反对了。
青玦低声道,谢父亲答允。
我爸显然虎躯一震,嘟哝道,这辈分也飙得忒快,好不适应。
他俩一前一后地开门出来,一眼瞧见在院中抱成一团,痛哭流涕的我妈和我。
我的脸丢光了,算了,反正早就没什么多余的脸可丢了。
于是我抬起头,biu地吹出一个鼻涕泡,破涕为笑:老爸,青玦,你们说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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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在上学。
没错,我在上学,在上学,上学,学。
你问我为什么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还有心思上学?你难道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就不上学了吗?小同学,你的思想出了问题啊,你要知道,知识是跟随我们一辈子的财富,哪怕天上下钞票雨,都不能阻挡我学习知识的脚步!
好吧,不要用那种鄙视的目光看我,和你说实话,其实是因为青玦去准备婚事了,我爸妈在帮忙,看我晃来晃去什么都不会,嫌弃得很,就把我赶回凡人界来继续上学了……
我觉得这样有失公正。明明要结婚的是我,为什么我反而成了个可有可无的配角?
修真界的时间流速比凡人界要慢一些,这事石锤了,据我爸妈说,我昏迷了足有七七四十九天,我离开时才十月中旬,而当我返回人界时,日历上显示的已经是十二月二十号,都快期末考了!还好我现在是大学生,和大家一样,哪怕考前一周才打开书也能勉强及格。
才刚大一,就一口气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为了顺利拿到毕业证,我也得赶紧回去在老师面前多刷刷存在感,如果他们对我没印象,到时候克扣我的分数可就完蛋了。
筑基之后,我已经完全不需要吃饭了,有次实在馋,就买了包泡面试试,结果吃了一口就吐了个干净,也就能勉强吃点水果。饭钱是省了,但是我同时也告别了中华美食,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坏,只能说,每个要成大事的人,都要做出相应的牺牲。
按照他们这些伪古人的惯例,订婚后直到大婚那一日,在这之前双方都不能见面,可怜我一个现代人,却仍要忍受这种不必要的相思之苦。再没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又是一个虐狗的节日,而我明明已经婚约在身,身边却没对象,个中心酸,该与谁说?
婚期定在年里,还要等一个多月,我没滋没味地数着日子过。秉承着“生活要有仪式感”的原则,平安夜那天,我还特意买了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可当到了深夜,同学们纷纷在微信群里发着各式各样的祝福语,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盯着茶几上那一个人吃明显太多了的大苹果,更加难熬了。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起来,我猜是爸妈知道我难过,来给我送温暖了。
乐颠颠地开了门,我还没来得及叫唤,就被青玦抱了个满怀。
哎妈呀,更温暖了,是我对象!
你怎么过来了?他紧紧抱着我不肯撒手,我几乎是连拖带拽,才把他拉到沙发上,他听我这么问,就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昨日听父亲和母亲说起,今晚是凡人界一个重要的节日,就想到你,一个人许是寂寞。
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问他,那你今晚还回不回去了?
他摇摇头,我和他们说,神川居士找我商谈要事。
糟糕,我把道修界的天君之首带坏了,他竟然学会撒谎了。
他脸一红,只是想见我的伴侣,莫非也成了大逆不道之事?
那他们要是以此为由,以后老是说你坏话可怎么办。
我是天君,又有谁敢?青玦顿时收敛了表情,严肃至极地捧着我的脸道,说我也就罢了,但我不会让人在背后非议你哪怕一句。
不仅学会撒谎,还打算仗势欺人了,但是我好喜欢他这样,我伸手把他推倒,跨坐到他身上,轻佻地勾了勾他的下颌,嗯,这番表白深得我心,赏。
哦,要赏我何物?青玦含笑问。
我瞥见电视柜上放着的一罐RIO,就神秘兮兮地说,赏你个好东西。
我的腿还没来得及动,就被他揽着腰捉进怀里。奇了怪了,怎么就那么巧,我的嘴还能撞到他的嘴上?他轻轻按住我的后脑,辗转深吻,我大腿抵着他某个部位,隐隐感到非同寻常的热度,顿时整个人都有点僵硬,被动地任他索取,他这次吻得有些凶狠,吮得我舌头发麻,挣扎了好半天,才被他放开。
你就是最好的,他的拇指抚过我的上唇。
但我不是东西……不不,我是东西,也不对,算了,这个老梗还没完了。我只好佯装发怒地瞪了他一眼,从他身上翻下来,砰地打开易拉罐,吨吨猛灌了一口,又爬上沙发,捏住他的脸就吻。
他由着我把果酒渡到他嘴里,舔了舔唇角,说,很甜。
我可还记得,天君说自己不胜酒力,嗯?我揶揄他。
他垂眸看我,柔声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天时,地利,人和,室内很温暖,气氛很暧昧,yo,yo,如果我不抓住机会干点什么简直愧对我现代人的称谓。我一边慢悠悠地点头,一边悄咪咪地去摸他的衣带,我个人的话,是绝对不排斥婚前性`行为的,毕竟想要生活和谐,就得早点知根知底嘛。
他按住我的手,嗓音变得有些低哑,想干什么?
干你!我在心里豪气万丈地喊,嘴上却很怂:我就摸摸,怎么,不让啊?
煜阳,他贴着我的耳朵,我感到他的脸微烫,距离我们大婚,尚有些时日。
可是我已经筑基了,我委屈地说。自从筑基之后,青玦对我的吸引力越来越大,我甚至也开始觉得他香,这种近距离接触更让我吃不消。趁他还要做心理斗争,我赶紧先下手为强,把他的衣服扒了个干净。
青玦裸着上身,神情不太自然,煜阳,我想更珍惜你。
他拉过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一股强大又温柔的真气透过他的掌心传递给我,好像有魔力似的,抚平了我躁动的情绪;他在引导我,我尝试着把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真气聚集起来,送去他那里,那一刻,我一直紧闭着的经脉好像被忽然彻底疏通了,真气流转之间迸发出巨大的快意,震得我手脚酥麻,赶紧问他,这是什么?
内力交融,双修……亦是同理。他掩饰般轻咳了一声,若你未达筑基,如此只会单方面榨取你的精血,使肉身枯竭;筑基之后,方可互相滋补,自然领会到个中妙处。
他又亲了亲我的额头,再等候一月罢,今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可好?
好啊,我要榨干你,我点了点他的心口,故作生气地说,地位、本领、美人,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我全都要。
尽管来拿。青玦又俯身过来吻我。
放在茶几上的那个大苹果,后来我把它带回了修真界,每次看到它,我都会想起,这令我永生难忘的、美好的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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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活动一下,有没有哪里太紧?我妈打完最后一个结,拍了拍我的背。我闻言马上原地跳了两下,又做了个深蹲,完全没有问题。镜中的我穿着金红相间的小褂子,显得特别喜庆,简直就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老娘我现在也会做衣服了,虽然主刀医生还是你爸!我妈自豪地说。
我不是女孩,因此我妈在寻常婚服的设计上做了很大改动。在这之前,我有幸见到了我们家压箱底的宝贝——我爸当年花了三年给我妈做的嫁衣,那可真是里三层外三层,每层红绸上还都用金线绣了莲花,拖尾也很长,当年我妈穿上它,一定是仙女下凡了。最可惜的就是当年他们是在修真界结的婚,没能留下照片。
呃,等等,所以我这套衣服花了一个多月就完工了,老爸实在有点偏心了吧。
谁说的,我这叫熟能生巧,我爸正好捧着一盒红绸带进来,听了我的话顿时不高兴了,我当然想给你缝三年,可你这不是急着要跟天君成婚了吗,没见过你这么丢脸的。
我哪有着急,明明是青玦的寒症不能再多等了。
我爸虽然脸上带着嫌弃的表情,手里的动作却依旧麻利,他将那六条红绸带展开铺平,然后一根根系在我的腰带上,打成一个个漂亮的结,嘴里念叨着,本来女式婚服呢,这些是要缝上去的,但是既然最后都要解开,我又何必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