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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友总想让我死(69)

作者:东风肥 时间:2018-11-15 08:00 标签:强强 灵异神怪 三教九流


他这话刚说出口,赵赢身体顿了顿安静了下来。幸骓松开手低头一看,果真赵赢的眼睛已经开始慢慢地闭上。

他搂紧赵赢,嘴唇轻轻地在赵赢额头上碰了碰。

“快睡吧,醒过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第88章 第 88 章
赵赢在幸骓的小声安抚之下渐渐地睡了过去。和他第一次经历死亡时不一样,这次他就跟受到蛊惑一般,非但没有觉得不甘,反而沉醉在这种别样的气氛中。

也许人死之前都能看到自己以前怀念的种种,他闭上眼睛不久后,他居然看到了千年前在秦时的自己。而他一直记挂着的兄长,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王兄。”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这么多年,他极少能在梦里看见自己的兄长,即便是有梦见,也只是远远的一个人影。像现在这样,这么近距离的还是第一次。

兄长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正如他平时那样,梦里的兄长真的和以前一模一样。赵赢往前走了靠了一步,有些激动地开口说:“王兄,我已经拿到四颗凶兽丹,不用多久你就可以真正拥有不老不死之身了。到时候……到时候,我们还能再拿回……”

“阿嬴,兽丹已经没了,你难道忘记了吗?”兄长摇头,他脸上的表情无奈中藏着一丝宠溺。他伸手摸了摸已经呆滞的赵赢,“放弃吧,天定的事逆天而行必有报应,这个道理你和我不是应该都很清楚么。你现在,只要好好活着就好。”

兄长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缓慢平静地在他耳边响起,赵赢有点迷茫。放弃吗?几千年的执念,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可是……

兽丹没了,他就算不愿意放弃,也无能为力了。

等他理清自己的思路后,再一看兄长没了,周围的场景摇身一变,成了那个他最厌恶的大殿。大殿里的石棺上放着四个青铜酒樽,里面装着小半杯四凶兽的兽血,也是触发血契的契机。

赵赢站在大殿门口愣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就是被门外的脚步声吵醒的,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那个不讨人喜的刁民。

那刁民……现在还活着么?他死了,那刁民会不会也跟着一起死了?

血契……真的会同时带走两个人的命么?

赵赢愣愣地盯着大殿中央的石棺,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光洁的掌心让他顿时不安了起来。血契呢?难道死掉之后,血契会一起跟着消失吗?

赵赢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后,他才终于相信,他和幸骓之间的血契已经没了。他现在和那刁民之间再无联系,这明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他却笑不出来。

他放下手,视线再次定格在那副石棺之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石棺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忍不住有种想靠近的冲动。他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活着的时候还有顾虑,现在死了,他没了顾虑该更加胆大了。

赵赢迈着步子走到石棺面前,一如当初幸骓那般,他直截了当地掀开了石棺棺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力气好像变小了些,掀棺盖的时候他第一次差点没有掀动。四杯青铜酒樽随着棺盖一起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渗人的滚动声。

赵赢心里不屑地嗤笑着,这哪儿来装神弄鬼的刁民,还真的以为他会怕这种把戏?可在他看清楚石棺里的景象时,他忍不住再次用力揉了揉眼睛。

他简直不敢相信,石棺里躺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幸骓。

“唔……”

赵赢猛地睁开眼睛,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之后,他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很疼,原来,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做梦而已,他还活着……

那刁民肯定也活着。他盯着帐篷顶发了会儿呆,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么一想,他梦里残留的悲伤感消散了一些。他动了动身体,腿有点麻,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腿上。赵赢微愠,他用力给了压在自己腿上的家伙踹了一脚。奈何他的双腿发麻,这一脚根本踹不出什么力道来,自然压在他腿上的人没一丁点动静给他。

他半眯着眼睛,肚子里的坏水又涌了上来。他咬牙忍着腿麻半坐了起来,他倒要看看这涎着脸不动弹的家伙到底是谁。

“果然是你这刁民!”赵赢坐起身把那人脑袋用力推了一把,幸骓那张讨人厌的脸不出意外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也就仗着我奈何不了你。”赵赢抿紧嘴唇盯着幸骓的侧脸,虽然语气还带着些不甘心,但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粗暴地把幸骓给推开。

幸骓没有出声,他似乎很累,紧闭的双眼没有一丁点要睁开的意思。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赵赢这个亲历者自然是知道个中艰辛。虽然不想承认,可他心里对幸骓的成见确实在一点点的减少,甚至,还有了一些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夹杂在其中。

他不擅长处理这种奇怪的情绪,他推了一把幸骓,“醒来,我有话要问你。”

那刁民没反应,他又推了一把。

结果幸骓跟铁了心不打算回应他一样,赵赢恼火。他不是啥善茬,好好说话人不听,就别怪他动手动脚了。

赵赢手伸过去,用力拧了一把幸骓的胳膊。“别装死,你赶紧起来。”拧了一把也不管用,气的他伸手过去拍幸骓的脸颊。

好冰。

为什么……会是冰的?

赵赢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刚染上一点血色的脸变得煞白。他机械性地把手一点点地放下来,再摊开手掌,血契的纹路果真和梦中一样没了。

赵赢右手抚上自己的左边胸口,哪里一如千年前,伴随着血液的温度一下一下跳动着。血契没了,腐烂的身体重归鲜活。他变得怕疼,怕冷,需要呼吸,需要正常进食。同样,他也重新拥有了心痛的能力。

他的梦成真了。

那幸骓他……

赵赢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半蹲在幸骓身旁,手一遍又一遍地试探幸骓脸上的温度。好冰,真的好冰。愤怒憋屈加上之前那些说不清的情绪,让赵赢歇斯底里地抓着幸骓的领口用力摇晃着。

幸骓他,居然死了。

在这之前,他幻想过自己无数次杀死幸骓的方式,但从未想过幸骓会主动去死。这本来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可是他现在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他呆呆地看着咒文从幸骓的身上,一点点地蔓延到脸上,直到幸骓半张脸都被咒文占据,他才回过神。

赵赢伸手过去,想把那些咒文从幸骓脸上弄走。可手刚伸到半空中,一个黑影窜了出来,紧接着他的手掌传来一阵剧痛,新鲜血液的气味顿时在帐篷之中弥漫开来。

他定睛一看,咬着他手掌的不是别人,正是幸骓的幼兽。

那个曾经黏在他身边的小不点,现在正对着他龇牙低吼着,警告他离它的主人远点。

赵赢低下头,无声沉默着。水滴一滴接着一滴地掉在幸骓的深色外套上,没多久便湿了一大片。

赵赢突然想起,那天他在穷奇洞里说过的话。

“丑东西,以后那刁民要是死了,你就跟了我吧”





      第89章 第 89 章
“怎么了。”幼兽的嘶吼声把站在外面的赵凛和薛展给引了进来。

饶是薛展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看见眼前这副场景,也被震惊到了。那后生的模样,显然是拿自己的命跟血契换了一命。他突然想起以前罗恒给自己算的生死卦,因为那个卦,他曾经也做和这后生相同的事。

只是,他们两人的出发点简直是背道而驰。

两人沉默片刻后,赵凛走过去拎着幼兽的脖子把它丢到一边。他从角落旁的背包里拿出一圈绷带给赵赢丢了过去,“缠上吧,血流太多对身体不好。你身体才刚刚复原,我们现在不能再有人员损失了。”

赵凛越过赵赢在幸骓面前蹲了下来,他拉开幸骓的衣服,原本应该在赵赢身上的咒文此时密密麻麻布满了幸骓整个胸膛。因为是继承赵赢血契的关系,幸骓身上的咒印要更加恐怖渗人。暗红色的纹路顺着他的胸口一路延伸到他的下颚,甚至两腮上都不不少。

“后生怎么样?”薛展站在原地愣了会儿,才开口问查看情况的赵凛。

赵凛摇了摇头,他刚刚查看幸骓的灵力空间时,才发现幸骓的灵力已经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就跟被什么东西凭空吸取干净了一样。照理来说,幸骓和薛展同为S级的猎灵师,即便是死了灵力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消失的这么彻底。

而且血契能夺走的除了受契者的生命之外,灵力只会在猎灵者生命消逝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满满消散,而不会像幸骓这样。

薛展见赵凛脸色不好,也跟着一同蹲下身查看幸骓身上的状况。幸骓双眼紧闭,唇色发黑,脸色惨白灰败,确实是已死之人的症状。不过,幸骓身上的咒文引起了他的注意。血契咒文之前在赵赢身上时是正写,而转移到幸骓身上之后则成了反写。

“这不是简单的血契。”

薛展查看了一番幸骓的身上的纹路之后,脸色凝重地说道:“这个血契被人篡改过部分咒文,而且不止被一个人改过。咒文大体虽然还是以命换命,不过经过这两个人修改之后咒文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变化。”

薛展指着幸骓左胸前那一块咒文说道:“这里是锁魂咒。”说完他的指尖沿着幸骓的腹部移动到幸骓的左臂,“这里,是同生咒。”

“什么意思?”似乎是察觉到某种可能,赵赢抬起头,眼神急切地看着薛展。

“有这个咒在,幸骓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薛展点一下幸骓手臂上的同生咒。他摊开幸骓的手掌,在他掌心里贴了一张黑色的机械符。

黑符威力巨大,灵力强,贴上的瞬间幸骓整个手掌都在微微颤抖着。赵赢想伸手过去抓,被薛展给拦住了,“别动,你自己看看。”

赵赢顺着薛展说的看了一眼,幸骓的左手掌心赫然出现三条红线。他赶紧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掌心,红色的纹路慢慢浮现了出来。这纹路是血契和血契之间的联系,以前写咒人那个老头有跟他提过,不过他那时候说的,纹路只有一条。

“你们看后生的手掌。后生作为古猎,身上还有他身为古猎的劫,但是现在后生身上的劫数却已经没有了。”

赵凛开口问:“血契和劫数重合了吗?”

薛展点头,“是的,不过后生的情况复杂,我也看不出这到底是好是坏。”

赵凛作为一个科猎,对古猎的劫数也略有耳闻。古猎修上S级的猎灵师,大多都会有一场生死劫。生死劫过后,猎灵者若是还活着则是火凤涅槃修为再上一层。若是死了,魂飞魄散,不管是在哪个时空都不会再有这个人的存在。

赵凛深知其厉害关系,他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兽丹。”薛展说完停顿了片刻,他略有迟疑地开口,“只是短时间内,我们也找不到拿走兽丹那小子。”

赵凛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也许我知道他去了哪里。”

“哪里?”

“始皇地宫。”

“那我们现在就走。”赵赢微微愣了一下后,站起身。既然是始皇地宫,那正合他意。这件事从那而起,也应该从那结束。

他现在总觉得欠了那刁民什么,同样在反应过来之后他很气愤,他不喜欢有人擅做主张背着他决定任何事。他看了一眼幸骓,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就算再怎么难他也一定要救活幸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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