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药啊[系统](二)(163)
——那个家族其实只是个小家族,连黑铁级势力都算不上,只是不入流。
其家族里的人口也不是很多,嫡支分支加起来不过几十人,再算上其他从属,也只在一百多人左右。可这样的家族在那个地方也已经算是有点强大了,本来应该也不会收容他们才是。
当时,是家主带着嫡孙出来探友,而他们饥寒交迫,由另一个少女连心梓拦住车架,才有了第一次的见面。
家主的嫡孙不过只有四五岁的年纪,却因为同情这几个比他只大上三四岁的少年少女,请求家主收留了他们,并且给他们的伤病进行治疗。后来家主看连心梓等人对嫡孙很是感激,还主动给他们在保留各自姓氏的前提下,为他们好听的名字,把他们当成了嫡孙的左膀右臂进行培养。
那嫡孙跟四人的关系很好,当四人结拜成兄妹后,他还主动也要掺一脚。因为主仆有别,四人当时自然是拒绝了的,可这仍旧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好。
四人的天分随着年纪的增长逐渐显露出来,得到了更大力的培养,四人保护嫡孙,也对这个嫡孙多有爱护,如此愉悦的日子,过了仅仅十年。
十年后的一日,小家族的对头家族请来了强者,将整个家族摧毁,四人带着嫡孙逃亡,但是却在最后关头差点被追上。
是嫡孙为了四人的逃离,主动挡了对方的招数,给四人留了后路。四人不愿逃走,却被嫡孙强行推开,为了不辜负嫡孙的最后心愿,他们只得忍痛暂避,以图报仇!那强者很自负,以为一击之下嫡孙便会死去,不屑于再对逃走的人如何,等强者离开后,四人立刻赶回,找到嫡孙的尸体,想要将他安葬。
也许是因为嫡孙命大,居然还有一丝气在,只是他的内脏经脉全都被那强者的力量摧毁,如果想要保住小命,千难万难。
然而即便这样,嫡孙的存活对于四人来说也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他们小心翼翼地带走了嫡孙,小心将他安置,他们自身则凭借这些力量,开始不断冒险猎杀荒兽,做尽一切可做之事,来赚取资金,给嫡孙治病。
他们的心意没有白费,随着他们实力的增加,嫡孙的伤势渐渐稳定,人也醒了过来。在这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再不是用主仆可以形容,嫡孙薛慎,也和他们结拜,成了他们最为珍重的五弟。
明宛珠眼眶微红:“咱们又过了好些年的努力,总算是有了些实力,能赚到的资源也多了些。咱们请了好些炼药师给小弟看过,给出的药方,也就是虎元丹最为有用。只是虎元丹只能保住小弟的性命,却不能让他真正好起来,后来终于有位德高万众的炼药师给了法子,说是只有无瑕补天丹,才能够让小弟彻底痊愈!当然,如果能有霞云补天丹,那就不仅仅是痊愈,也许小弟还能有幸听到丹音梵响,让自身的潜力更进一步……”
虎元丹就是黄级丹药了,十块灵晶方可购买一粒,平常是给黄级武者吞服的,但薛慎是个特例,他体内的力量是合元境武者留下来的,要用虎元丹进行抵消,还得用虎元丹融化后形成的药液浸泡身体,才能在无边痛苦中,淬炼肉身,以免两种力量的冲撞而导致肉身崩溃。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现在明宛珠等四人实力已经变强很多,拼命之下能够赚来好些灵晶了,但常年购买虎元丹,还得兼顾自身修炼,也剩不下什么。除此以外,他们还在想方设法积攒一些灵晶,还要打听无瑕补天丹的下落,可他们自己也知道,希望非常渺茫——至于霞云补天丹,他们根本没敢去想!
四兄妹为了薛慎与各处都尽力保持良好关系,给神风商行捧场也是其中一种。他们此次弄到了好东西,换来了大笔灵晶,可他们却没有想到,在这样一场普通拍卖会上,居然可以看到他们不敢想的霞云补天丹!
可惜的是,四兄妹攒下的灵晶,根本拍不到霞云补天丹。可他们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又怎么会想要放弃这个希望?
拍卖会后,他们四处打探,都得不到消息。后来他们才是灵机一动,找到了跟神风商行关系极好的药心阁。
四兄妹跟房掌柜原本也是认识的,为了避免虎元丹的品相不符合他们的预期,所以他们从最初就是选择药心阁购买虎元丹,也算是做了许多年的老顾客。
而房掌柜经过多番斟酌,并没有直接告诉他们霞云补天丹的来历,只说或者有人知道些消息,让他们日日来等。
四兄妹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是坚持不懈,因此终于是在好几天的等待后,有幸能够见到顾佐。
直至之前被房掌柜叫人去召唤的时候,四兄妹才知道,他们竟然在房掌柜的斡旋下,见到了拿出霞云补天丹的人!
当下他们不敢有分毫的怠慢,也不敢有半点隐藏,就将他们的所有和盘托出,为的就是能够表现出最大的诚意。
顾佐听完了四个人的故事,心里也有些同情。
不管怎么说,这总是个知恩图报的故事吧……几兄妹之间的感情,还挺让人动容的。
☆、第356章 吓唬人
明宛珠说完一切后,终于含泪道:“我等知晓霞云补天丹极难炼制,不敢求恳,只期盼若是前辈手中若还有无瑕补天丹留存,万企能求购一粒,为小弟疗伤……”
没错,他们要求购的并不是霞云补天丹,而是同样可以治疗薛慎的无瑕补天丹。因为他们也很明白霞云补天丹的难得,可这位前辈既然能炼制出霞云丹,想必无瑕丹应该会更容易些。
尽管无瑕补天丹能治愈的只是薛慎的身体,一旦痊愈后,原本的实力境界都会化为虚无,必须要经过长时间调养后,才能重新习武。可是,这总比一天天拖着残躯苟活得好。他们的时间很紧迫,因为薛慎已经熬了十来年了,这样下去也不知还能活几年,就会被折磨而死……
听了这话后,顾佐却几不可查地看了眼房掌柜。
他记得,他是给了房掌柜三粒无瑕补天丹的,而似乎明宛珠几人并不知道?想想也不奇怪。如果房掌柜就这么快就将补天丹拿出来,就算是泄露他的消息了,必然会引得他不快,对房掌柜来说没什么好处。而且无瑕补天丹也是少见的东西,他应当会将这三粒无瑕丹和一粒霞云丹都送到上面药心阁主人的手里才是。
心里有了数,顾佐就看向这四个男女,语声沙哑:“此丹炼制不易,便是无瑕,也几未留存。若让于你等,你等可付出何种代价?若是灵晶,便不必了,本尊不缺此物。”
话一出口,明宛珠等人听得,先是松了口气,旋即又忐忑起来。
他们也猜到了,对方见他们急切,恐怕不会轻易让他们用灵晶换取,但是对方想要什么才肯换,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免不了紧张的。
四人对视一眼后,还是由胆子大又明艳动人的明宛珠急声说道:“还请前辈指出,无论何种代价,只要我等有,都可拿来换取!”
顾佐闻言,并不做声,似乎在思忖什么。
四个男女也不敢催促,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身后都沁出细细的汗水,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压力。
顾佐压低声线,在这斗篷的扭曲下显得更加的阴森森:“本尊要你们四个做我的药奴……”
这话刚说出,明宛珠四人就已经是浑身一颤。
——药奴?
在中央大陆上,所有人都知道,跟随炼药师的人或者是家臣,或者是仆人,或者就是药奴。其中药奴是要服用炼药师的毒丹,且烙印炼药师的精神力印记的,之后一旦背叛炼药师,就会立刻死亡!
而药奴本身最常见的作用,就是试药……
顾佐像是没发现这些人的僵硬一样,话音继续:“本尊平时最喜钻研丹方,然而若无足够试验之人,却是进展缓慢。如今你四个送上门来,若是应允,本尊便尽力再度炼制出霞云补天丹来——即便不能再出一粒霞云丹,本尊手头也尚有无瑕补天丹,可以赐下。你们如何打算?”
那四人听了,心神剧震。
但让人诧异的是,他们并没有犹豫太久,只是都只思索了不到三秒钟,就从彼此的脸上发现了一模一样的神情。
然后,四人都是躬身下拜:
“明宛珠。”
“连心梓。”
“昌旻。”
“俞婓。”
“情愿以身做药奴,换取补天丹!”
待都拜过后,昌旻捏紧手指:“我等愿奉前辈为主,只是……只是,小弟身残意弱,不堪试药。还请主人允我等将小弟养在身边……”
顾佐看他们的表现,发出一声嗤笑:“身子骨太弱之辈,试药也无用处,我要他做什么?你们四个,暂且也够用了!”
明宛珠等四人面上竟然出现了感激之色,再度拜谢。他们又看向房掌柜,也表示出感谢之意。
顾佐屈指一弹,就有四粒黢黑的丹药出现在四人面前:“服下。”
昌旻先接过丹药,却知道这是必然的,也不犹豫,先服用下去。俞婓与二女皆是如此,统统吞服。
顾佐就微微点头:“很好。”又道,“你等可差遣一人,前去将薛慎接来,之后再随本尊回去,好生做个试药人。”
明宛珠几个自然连忙答应,昌旻和俞婓身为男子,又是兄长,此刻当仁不让,就先行告辞了。他们如今就要回去,把薛慎迎来。
到这时,事情算是解决掉了。
顾佐也没对那两个美貌的妹子另眼相看,就对房掌柜说道:“房掌柜,想必再没有其他事了吧?”
房掌柜刚才看着顾佐处理四兄妹的事情,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不过在他的心底里,还是多顾佐更多了几分忌惮。尽管他是早就知道顾佐的长相没错,之前也跟顾佐有过短暂的交集,可也许是斗篷的作用,也许是他以为顾佐才暴露出处事是作风,在这一刻,他对顾佐的观感又有了很大不同,应对起来,更加谨慎。
略一顿后,房掌柜还是态度热情,没有让人看出分毫心中所想。他摸出一些单子,朝顾佐那边推了推:“顾药师请看,这些乃是房某查出来的东西,内涉向房某打探您踪迹之势力的消息。顾药师也可自行查探,若是有愿意一见的,不妨告知房某,房某再对他们透出消息,呈拜帖或请帖而来。”
顾佐将这些单子拿了,直接收起来。
他是准备调查一下没错,但是这些人到底是见面还是等大哥出关后再说,这个就先看看调查结果以及后续发展,再做决定。
房掌柜做事也算贴心了。
这样想着,顾佐就答应一声:“还是老法子。”
房掌柜笑道:“是。”
之后就有人摆了美酒佳肴上来,房掌柜连连给顾佐推荐菜色,十分殷勤。顾佐用兜帽挡着脸,尽管这里的美食是真的不错,却也是吃得食不下咽,简直憋屈极了。
明宛珠和连心梓也并不显得清高,她们都是脱凡境的女武者,此刻立在一旁布菜斟酒,很是用心。
顾佐……更吃不下去了。
作为一个有心上人的基佬——对,他已经这么自认了——被美女包围其实并不是一件美事啊。
尤其是,整张脸都被挡住视线受阻连欣赏美貌的能力都没有的时候,再美丽的妹子,那也都是门柱子好么。
大概有一个时辰左右,包厢外又有人叩门。
顾佐手中的筷子顿了顿。
房掌柜急忙道:“想必是那两兄弟带着人回来了。”
顾佐点点头:“让他们进来。”
房掌柜顿时吩咐下人。
很快包厢的门打开,俞婓与昌旻二人,就一前一后,抬着一张软椅进来了。而在这软椅上,正坐着个看起来极为脆弱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