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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九万里(27)

作者:恺撒月 时间:2018-08-13 08:31 标签:重生 逆袭 天作之和

    这些念头自是不敢教主子知晓,武轩只得默然以对。
    水公子名水千寒,乃乐寄长乐王的世子,他亦不在意武轩心头所想,只凝神细想那白衣修士形貌,又道:“此时造访越明,定也是为了试剑赏花而来。武轩,你去跟着那修士,探听清楚那人行踪喜好。”
    武轩道:“遵命。”便退出房中。
    那小二感激风启洛仗义执言,神色间又殷勤几分,将二人引至相邻的两间地字间时,已将城中情形介绍个大略,又两手奉上开门玉符,方才自去了。
    风雷却随风启洛进了客房,将正一放在桌上,低声道:“启洛,委屈你了。”
    那刺猬一路被捏着嘴,此刻才得放开,用粉红爪子轻轻揉着尖嘴,瓮声瓮气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二人尚未结丹,还是莫要太过招摇。”
    风启洛冷道:“先前哪个在招摇?”
    正一自知理亏,在桌上缩成个刺球,又叹气道:“想当年老夫跟随酒剑仙人何等威风,路过之处,众生拜服。如今却虎落平阳,竟要夹起尾巴做……刺猬。唉,风雷小子,待你取了花蜜,修复旧伤后,尽快寻个安静之处。依老夫之见,双修个千日,结丹有望。”
    风启洛冷眼扫过,却见风雷神色肃然问道:“此法有效?”
    正一尚不知死活,奸笑道:“自然有效。只是一个炉鼎恐怕不够……”
    此言一出,便听风启洛冷哼:“风雷,今日起给它戒酒。”
    风雷自是言听计从。
    正一刺球剧震,摊开四肢跳下方桌,一路颠颠小跑至风启洛脚边,眨巴一双水汪汪绿豆眼,细声细气哀求,“不过随口一提,启洛公子您大人大量,千万莫同小的置气……”
    竟是抛却骨气,卑躬屈膝到这等地步。
    风启洛同风雷面面相觑,便有几分哭笑不得。
    那刺猬仍是缠在脚边,撒娇卖萌,百般讨好,奴颜卑屈,风启洛却不肯轻易松口,只道:“戒酒半月。若是再犯,再加半月。”
    便不顾那刺猬哀哀哭求,同风雷一起出门,往试剑赏花会的征集处行去。
    越明这场试剑赏花会,乃是由王室操持,故而征集处亦设在官府之中。风启洛二人便问明地址,出了客栈。
    谁料才离开神仙居,风雷便低声道:“有人跟踪。”这些人却如跗骨之蛆一般,烦不胜烦,风启洛眼眸微暗,已动了杀心。
    风雷知他心意,又续道:“先探明身份,取花蜜后再动手。”
    风启洛亦是略略颔首,极为赞同。
    前往试剑赏花会登记之事,并不需隐瞒,故而二人只做不知,悠闲漫步,到了府衙。
    那府衙中分列数十桌登记,桌后排了长长队伍,蜿蜒如龙。
    那试剑又分列队与个人,列队者需至少三人,至多六人。
    风启洛才欲行往个人登记之处,却被风雷按住肩膀,“若是列队,我尚可照应你一二。”
    风启洛心中一暖,却仍是冷嗤道:“若当真一起,岂非又被你小看。”
    风雷不语,风启洛却是性子一起,便大步行至桌前,又缴纳一千灵石,换来两枚玉符。

  ☆、第二十六章 分散闯试炼

风神山庄,前堂侧厅。
    风长昀与长子相对而坐,正在处置公文。
    铜鹤燃香,青烟袅袅,蟠曲而上。
    这几年中,风长昀已渐渐将风氏族中大小事务转交至风启彰手中,只为静心闭关,为结丹做最后一搏。
    风长昀虽贵为嫡长子,却是风氏千年以来,资质最平庸的嫡子。若非他幸运投了个头胎,又适逢风神山庄有这等森严家规,这族长、庄主之位,怎会容他霸占。
    五岁那年,他听闻小厮来报,只道母亲又添一名男丁,竟是个变异双灵根的绝佳资质,落在旁支固然是天大喜事,自家中却一片愁云惨雾。
    那亦是百年来,四长老首次齐集山庄,要将那男婴带走处置。
    母亲为保那与他血脉相连的胞弟,以死抗命,竟自毁元神,以身代之。
    四长老收了一命,方才散了。
    他五岁失怙,父亲又任乐寄国师,鲜少回庄,只以传讯灵符教导。
    相依为命的胞弟,甫一出生便害母亲丧命,又天资过人,将他这兄长衬得黯淡无光。更有甚者,“风神家规只怕至此更改,立次子为下任族长”的谣言尘嚣日上。纵使祖上谆谆教导五德修身之道,风长昀却仍是难掩嫉恨。
    所幸这胞弟亦是傲世轻物之辈,竟渐渐生了些不臣心思。风长昀便顺势而为,借四长老之力将胞弟除去。
    眼看如今长子又要步他后尘,风长昀心下担忧之际,却更是下定决心要闭关结丹,如此方才有足够时间难耐镇守风神山庄,为风启彰日后修行扫清后顾之忧。
    风启彰亦是知晓父亲心思,故而处理一应杂务皆尽心尽力。
    父子二人探讨片刻,风启彰方才道:“父亲,启明已在院中跪了半日……”
    风长昀面色一沉,自鼻孔中冷哼出来,“叫他跪着。”
    风家寄厚望于长子,对这三灵根的平庸幼子,便只剩宠爱。只是风大夫人这一次却委实做得过火,竟掘墓起尸,亵渎先祖陵园。风长昀怜她爱子心切,又揭穿风启洛骗局,故而只责令将夫人软禁两年,也是指望她可放下杂念,潜心修行,或可有所进步。
    启明长跪院中,只为为求父亲开恩饶过母亲。不过这小子心思,风长昀岂会不懂。他如今丹田已毁,对他百般宠爱的母亲又被软禁,只剩严厉的父亲同素来嫌他碍事的兄长,纵是纨绔亦知晓日后过得艰难。此时自然要表现孺慕之心。
    风启彰见庄主不松口,自是不敢多言,只将一应文书分开,又自其中取出一枚传讯灵符,却是来自刘家庄,只道刘郦大小姐离家出走,不知下落,如今本命玉牌竟碎了。
    风启彰喟叹道:“只怕是仇家寻来。可惜我几年心血,竟被虚掷。”
    风长昀安抚道:“不妨事,若刘家庄可用,便求娶嫡次女。若刘氏撑不过此次劫数,再作他想。”
    风启彰笑道:“父亲教训得是。”谈笑间便将这未婚妻之事扔在一旁。只回了一篇哀痛未婚妻的表面文章予那刘家庄。
    此时自窗口窜进一道金光,风长昀扬手接住,神识扫过,便起身踱步,又愉悦笑道:“你祖父委派之人已寻到孽子行踪,不日便可了结。”
    风启彰眼神一暗,昔日天之骄子,如今竟有几分意兴阑珊。他终究深沉惯了,面上半分不显,竟连父亲亦看不出其心思,只是笑道:“终究要依赖祖父之手。”
    风长昀见长子神色恹恹,只当他近日屡屡受挫,导致意志消沉,故而又是连番鼓励。
    那发出讯息之人,自然便是钟术臣。
    纵使风启洛等人隐匿行藏,却忘记掩饰气味。钟术臣乃妖修,原身为一头獒犬,嗅觉敏锐,能追踪千里气味。风启洛等人虽以传送阵、水路多方掩饰,那妖修却有数百年道行,又天赋异禀,终究在越明寻到了风启洛行踪。
    风启洛二人此时却已进了试剑大会第一轮试炼。
    第一轮试炼之地,在仙树外园之中。名为外园,实则树海,方圆足有数百里。越明仙树便在外园中心之地。
    园外围墙高耸,防御禁制青光湛然,直插云霄。又有数十传送阵,却是每次只传一人。第一日,个人入园;第二日,则是列队者入园。
    园中不可御剑,自有丘壑沟堑,异兽毒草,若是顺利行至内园,便算过关。
    风启洛与风雷各自等候,他又见风雷脸色冷冽,竟冻得旁人退避三舍,不由轻轻将他右手握住,柔声道:“修仙者与天争命,若是我终日躲在你身后,怎能有所增益?”
    风雷并不多言,只略颔首道:“万事小心。”
    风启洛笑道:“彼此彼此。”
    如此便听闻官吏唤他号牌,风启洛挺拔身姿,有若菖蒲迎风,行入阵中。传送阵光芒亮起,刹那间天旋地转,再清明时,四周景色已然转换,但见空山幽谷,百松林立,却并无半个人影。
    细算下来,这竟是重生之后,二人首次分散,且不知对方行踪。
    前世他亦曾跟随堂兄参与此次试剑赏花会,却是得了百般保护,无惊无险,虽得了优胜,排名不过百人中游水准。他那时只当堂兄体贴,如今看来,不过是阻他修行罢了。
    凡俗界那些文人尚且知道宝剑锋从磨砺出,又道语不惊人死不休,若不逼迫至极限,如何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所幸风启洛如今悟道,尚且不晚。
    他便静下心来,将神识张开,往四周扫去。
    虽是深夜,那林中却极为喧嚣,一时风入松涛,一时鸟鸣虫噪。
    风启洛又仰头看那半轮圆月,冰魄玉盘一般莹莹生辉,悬挂在蓝绸样中天之上。
    他不由升起了此地远离尘喧,若是长居修行倒是不错的念头。
    这般想法亦只不过一闪念,随即后背突生警惕,风启洛身形微动,往左侧跨了一步,避开背后偷袭。就有一道土黄匹练悄无声息,自他身侧擦过,竟是一条土色绸带。那绸带一击落空,竟如蟒蛇般回转袭来,要将风启洛卷缠住。
    风启洛哪里容这法宝再行肆虐,一面为自己拍上轻身化羽咒,身形立时快了几分,飞掠后退过十余株松树,堪堪避过绸带纠缠,又随手自乾坤戒中取出一条玄色长鞭,手腕一振,就朝那绸带卷去。
    这玄色长鞭乃是风长廷昔日收集的法宝之一,名为霸王鞭,乃取蛟龙筋、猛虎筋与天河沙炼制而成,柔韧坚固,元婴之力难断。品级不过中品灵器,品相却几近上品,故而凝脉修为亦可使用。
    长鞭毒蛇般呼啸而至,与那绸带层层缠绕一起,难分难解,风启洛便觉一股强横的土相灵力汹涌而来。
    若以五行论,这法宝竟是天生压制水相的,风启洛却只略略一笑,紫瞳湛然,丹田内汹涌激荡,空闲的左手已熟练带出一丝淡蓝灵力,在空中细细描绘阵法,霎时间一阵低沉细弱兽鸣响起,虚空中渐渐生出三色细蛇,竟有十数条之多,嘶嘶有声,已往绸带另一头飞速游去。便是归一降龙术已成。
    便听远处一声惨叫,那股土灵气便弱了几分,风启洛趁势收紧长鞭,怎奈那绸带极为柔韧,竟是绞缠不断。
    风启洛突然心中一动,他丹田内有一丝剑意,乃双修之时自风雷灵力中渡来。他便将这丝剑意抽出,送入鞭中,一时间长鞭锋锐之力暴涨,那绸带被绞成数十段,飘飘摇摇落在林中草地上。
    风启洛见这招有效,更是精神一振。那伏击者已自树后现身,乃是个凝脉六层的中年修士,长须狭目,嘴角有一点血迹,却冷笑道:“小子有些本事。”
    他便取出一枚田黄小印,往空中一抛。那小印迎风涨成丈余见方,便有一道金黄烁然的印文当头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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