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精能有什么坏心思(6)
上面列满了各种可爱的名字,例如果冻、点点、甜甜、糕糕、皮皮……
足足上百个。
作为一名已婚人士,舒仪的第一反应就是打开小群,和年龄相近的几个老师分享:“我知道邵老师为什么不care程老师了!”
张老师:为什么?程老师还不够优秀?
范老师:为啥?
温老师:说来听听。
舒仪:邵老师可能已经结婚了!而且他老婆最近估计怀孕了,刚看到他在给孩子选乳名!看起来像是女孩!
张老师:!?
范老师:牛。查性别犯法不是犯法吗?
温老师:瞒的这么好?
一时间,数道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邵随,又齐刷刷地收回。
邵随抬眸,推了下眼镜:“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邵随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上次那位学生家长闹到学校的时候,他家里刚好出了事,请假不在学校,手机还关机了。
以至于再回到学校,全校老师都知道二班有个学生在日记里写满了对他的幻想,只有他不知道。
“没有没有。”大家齐声道,“没事。”
群里又叮叮叮地响起来。
范老师:邵老师不像已婚,没见他戴过婚戒。
张老师:未婚生子?
曹老师:你们差不多得了啊!不能是在给亲戚小孩取名?一天天就知道八卦,能不能好好上班?
舒老师:如果单身,没道理程老师这么优秀他都没感觉啊。男人嘛,不是是个女人都要?
程老师:大家是不是忘了我也在群里。
舒老师:哈哈,你不是在上课?
曹老师:上课玩手机?
舒仪没忍住,在工位上问:“这个曹老师是哪个,咱学校有姓曹的老师?”
邵随继续往excel里输入名字,头也不抬地说:“教导主任姓曹。”
“……”寂静。
几位老师发出爆鸣:“他什么时候潜伏到我们小群里的!?”
下一秒,邵随就收到了教导主任发来的微信:你有娃了???
看,谣言就是这么成型的。
邵随思忖了两秒便推理出了事情经过,他回了句:对。
曹主任显然很能跟得上年轻人的节奏,一连发了七八个裂开的表情包:我早上才跟你说半年内别谈恋爱,这才几个小时你连娃都给我整出来了?
曹主任:[抹泪],有就有吧,我也不能让你媳妇儿塞回去,但你低调点别在办公室秀娃成不,让那学生知道你说咋整?
邵随回复:确实塞不回去,妈都不知道是哪个。
另一个办公室,曹主任蹭得一下站起来:“岂有此理!”
他此生只听过女人说不知道爹是谁,但见男人说不知道妈是谁还是头一遭。
邵随走到饮水机旁边倒了杯水:“大家想八卦其实可以直接问我的。”
大家打了会儿哈哈,还是顶不住八卦之心:“刚看到邵老师在取名,是有娃了吗?”
“对,昨天刚有的。”邵随靠在窗边,淡定地试了口水的温度,“没告诉大家就是怕你们破费。”
“邵老师这话讲的也太见外了!”
邵随工作两年多,人缘一直不错,一听这话,大家纷纷掏出手机开始转账:“酒就不吃了,但记得带喜糖啊!”
“男娃女娃啊?什么时候结婚的?”
“没结婚,男娃。”
“哦。”舒仪有点后悔挑起这个话题了,小心翼翼地问,“那孩子妈是……”
邵随并不介意,想了想说:“可能正在另外一个人的家里吃香喝辣,也可能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流浪,嗯……死掉的可能性也不小。”
“……”整个办公室比刚才发现曹主任在小群里潜伏还安静。
听起来很有故事啊,但又不敢问。
“聊他妈没什么意思,我们没感情。”邵随温和道,“大家不想看看孩子照片吗?一岁多了,丑丑的。”
这会儿已经有人感觉不对劲了,刚刚说昨天才有的孩子,现在又说一岁多。可他们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嘴巴本能地客套说:“邵老师的孩子怎么可能丑?谦虚了!”
舒仪说:“快给我们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帅哥!肯定和邵老师一样双眼皮!”
邵随慢悠悠地掏出手机,微信的第一个未读联系人就是崩溃的曹主任,一连发来十几条要他老命的表情包。
曹主任:小邵啊,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曹主任:可咱编制虽然没有对私生活有严格限制,但也得稍微讲点私德吧,孩子没名没分就算了,不能连妈都找不到啊,这不是落人话柄吗!?
曹主任:你说话啊小邵!
曹主任:人呢!
邵随滑进相册,点开最近相册放在桌子上,招呼同事们看:“我说丑吧?声音还很难听,也不会说人话,只知道啊啊啊。”
一群老师亢奋地围聚过来,然后瞬息之间陷入了沉默。
舒仪卡壳了会儿:“这这这样的小孩啊……丑也不丑,就是毛多了点。”
范老师感慨道:“以前都不知道邵老师原来是个这么幽默的人。”
隔壁班的数学老师冷静道:“退钱!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全转你了!”
恰巧,等不到邵随回信的教导主任风风火火赶了过来:“邵老师在哪?”
邵随捧着水杯,淡定道:“曹主任也来了?刚好,看看我家小孩长得符不符合你心意。”
“你,你真是!”
曹主任一脸憋屈地凑进人堆,看清楚的刹那大脑一片空白。
手机里哪有什么小孩的照片,左滑右滑都是猫。
还是只三花,猫界美人。
曹主任深呼吸了两次,心力交瘁地摆摆手,转身离开:“下次不许这么皮了啊。”
然后刚走出办公室,又发现自己被踢出老师小群了。
“……”
没事,他还有小号,等找到机会就找卧底拉进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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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发生的小插曲让最近蒙在邵随心头的阴霾散了不少,又回到了从前温润尔雅的模范老师状态。
甚至他到另一个班上课,再碰到那位对他充满诸多幻想的学生、也能和往常一样在对方举手时,点他起来回答问题。
不过邵随端水端得非常好,每节课的点名都不重复,一个学生一天只点一次。
无他,只因为那位男学生在日记里写:邵老师今天第二次点我回答问题了,明明其他同学都只有一次,我的心脏跳得好快,也许在他眼里我也很特别。
邵随很想把微信的个性签名改成“本人性取向比较大众”,而且一个老师真能对学生动感情,那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邵随不觉得自己长得像畜生。
但教导主任不许他改签名,怕刺激到学生。
曹主任原话是刺激自己没事,最多犯心脏病去住几天医院,但学生可能真的会跳楼。
邵随心情好,又连续给猫开了两天的罐头。
三花吭哧吭哧地吃,脑子全是“他最近中彩票了吗,怎么突然这么大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是不是该省着点吃”之类的念头。
邵随不知道猫的小脑瓜在想什么,继续列excle表格,最终按照分类打印出来了七八张纸。
他原地不动,让椅子转了个圈面对猫。
三花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警惕了,偶尔会离开书架格子,来到落地窗旁边盯着外面的鸟。
比如现在。
邵随拿起旁边的痒痒爬——程珂给的,说是可以有效拉近和猫之间的距离,并且不会沾到毛,也不容易被咬。
三花背对着邵随,完全没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被痒痒爬碰到的瞬间,三花直接弹射起飞,当场表演了一个后空翻,落地的时候还惊魂未定,冲着邵随奶凶奶凶地“嘶哈”了声。
邵随没想到它这么大反应,毫无诚意地说了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