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头日日想杀我(28)
什么将选择权交给他,魔头分明是在乱他心魂。
就在贺卿宣看似冷着脸,实际上犹豫不决的时候,应寒衣的传音再一次传来。
【阁下,其实本尊很早之前就在想了,你真的是夺舍之人吗?】
这时候问这问题还真是令人讨厌。
贺卿宣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冷冷地看向他。
应寒衣的传音还在继续,【左右玄羽花已经到手,后面的火焰心又算得了什么,阁下你的死期近了,不若还是听话一点,本尊喜欢听话的人,将他们屠了。】
【我若是不愿意呢?】
听到他的拒绝,应寒衣声音中的愉悦更盛了,但也平白多了一股阴森感,【那解开契约之时,便是阁下身死之时。】
轻慢而又随意的话语,让人心头无端生火。
【那便是不杀。】
【杀吧,乖巧的人总是更惹人怜爱。】应寒衣含着笑意,玩味等待着贺卿宣的抉择。
本该气得不行的贺卿宣同样笑了,【帝尊,万一这契约解不开呢?经过我手的玄羽花它还是你想要的玄羽花吗?】
应寒衣眼神一凛,光是眼神都带着无尽的杀意。
贺卿宣语调温柔,【帝尊,我也喜欢听话的人。】
第23章
应寒衣再次笑出了声,闷闷的声音好似他听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但这种笑比之冷笑还要可怕。
【阁下向来很懂如何惹本尊生气。】
贺卿宣迎着应寒衣那饱含杀意的目光,语调一如方才般温柔,【帝尊言重,你我之间彼此彼此。】
【是吗?】应寒衣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阁下以为自己对玄羽花动了手脚便能让本尊毫无办法?】
贺卿宣唇边笑意依旧,好似在无声的说“您大可以试试”。
应寒衣眼眸都寒了下来,那玄羽花,是他亲手接过,分明没有任何的问题,可这人正用着无比肯定的话语说着玄羽花被他动了手脚。
故作玄虚的谎言?还是事实?
应寒衣目光幽深地看着贺卿宣,终于给出一个评价,“小仙君总是能做出令本尊惊喜的事。”
贺卿宣毫不心虚地受下了这句夸赞,“帝尊若是不步步紧逼,我想我还是能更“乖巧”的。”
“呵!本尊是真的想杀你。”
温清涵不知两人的话题是怎么进展到这一步的,但能看出贺卿宣是在忤逆应寒衣的想法。
她心下微惶,十分担心贺卿宣的安危。
另一旁的炽道人也没好到哪去,他本就对应寒衣的身份惊疑不定,心中暗惊对方到底是何身份,竟是不将他们焚天神宗放在眼里,后听对方居然将他们的身死放在一个正道的小娃娃身上,感到屈辱的同时,更是将对方的身份往上提了提。
这人或许真是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炽道人心中百转千回,刚要暗中提醒他家小少爷先不要轻举妄动,就见他家少爷抬手积攒起最后一点力量,猛然向着白衣少年掐住他脖子的手攻去。
贺卿宣自然是察觉到了魔气的波动,从来没受过苦的小少爷能忍到现在也算让他意外了。
他在魔气攻击到来之前催生出了一株植物为他挡下攻击,火焰连他的一丝头发都没有烧到。
扣住薛笑天脖子上的手掐得更紧了些许,让其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你是真的有点吵了。”贺卿宣冷声道。
他从前面就已经在思考,这个俘虏是杀还是不杀。
不论是杀还是不杀他们都算是把焚天神宗得罪狠了,但杀了是不留半点余地,不杀总归是给了焚天神宗一丝面子。尤其是应寒衣让他来杀的情况下。
他随手将手中的薛笑天丢出,在薛笑天摔倒在地的时候,藤蔓迅速将其捆了起来,牢牢定在地上。
以防前面偷袭的事出现,他还将人的气海丹田也给封住了。
“现在我来处理人了,魔修哥哥是不是该把我的后顾之忧绝了。”
应寒衣表情古怪,似不懂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然而他对此乐见其成,二话不说地为贺卿宣布下了一层结界,让一众其余焚天神宗门人无法靠近。
能够开始大口地呼吸空气,薛笑天在干咳了好几声之后,色厉内荏地道:“你想做什么,我爷爷可是焚天尊者,他不会放过你的。”
贺卿宣来到薛笑天面前,蹲下了身子,微微一笑,他笑得很温柔,恰似清风拂过盛开的桃花,明艳而又不失清雅。
薛笑天一时间都有些看楞了。
惊艳之余,他终于也有了两分后知后觉的惊恐,“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我爷爷不会找你们麻烦的,还会大礼相送。”
“真的吗?可你前面也这么对我说的,结果将人给我才多久,你又来找我麻烦,可见你话语的可信度并不高,除非你现在就发心魔誓言,又或者取出你的魂血给我。”
这两样无不是让他受制于人,薛笑天怎么可能愿意。
贺卿宣也不多说,笑意盈盈间,他抬起薛笑天的一只手,缓慢而又果决地捏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只听得“喀嚓”一声脆响,他的手骨在贺卿宣手中被无情捏碎。
伴随着薛笑天惊恐的惨叫,贺卿宣轻缓地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不太喜欢别人摸我的脸,还有四根手指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都说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一开始薛笑天还会放声惨叫,等到后面他的惨叫声都虚弱了下去。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面容狰狞痛苦得不成人形。
在右手手指碎得只剩最后一根小拇指后,薛笑天再也撑不住了,“我发,我发,我现在……就发心魔誓言,啊,我……薛笑天以心魔起誓,此事过后不会找你麻烦,也不会让我爷爷找你麻烦,且会大礼……相送,如违此誓,我必受心魔反噬,日日忍受心魔之苦。”
在薛笑天的誓言结束之后,贺卿宣目光都柔和了许多,“早这样不是挺好,不过……”
听到这句“不过”,薛笑天抖得更凶了,强忍着剧烈的疼痛道:“我错了,放过我,你不能言而无信。”
“薛道友前面不是还想让我尝尝沦为谁都可碰的低贱炉鼎是何滋味吗?我觉得总该礼尚往来。”
“你?别!我真的错了,你……你不能这样。”
“也是,我若是这样,不就与你一般了,我到底还是一个正道人士,所以我想不若帮你管管你的下半身。”
贺卿宣手中把玩着一把凝聚而出的匕首,目光危险地看向薛笑天下面。
薛笑天这次是真的吓哭了,“别,真的别,我修身养性,我再也不折磨正道了,我们焚天神宗还有活着的几百个正道,我将他们全放了,我以心魔起誓!”
薛笑天都要吓疯了,他的下面要是真的被废了,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平生第一次这么后悔招惹一个人,而那些平日里为他马首是瞻的人竟是没一个能救他。
炽道人的确是忌惮应寒衣,但这可不证明他能看见他们焚天神宗的小祖宗在他面前被人弄死。
早在贺卿宣捏碎薛笑天指骨的时候,他就要出面阻止,可他们竟是完全靠近不了,无形的屏障将他们隔绝在外,就连他的声音,他的怒吼,那个正道修士也好似听不到一般。
贺卿宣手中匕首还在不断地靠近,眼见终于马上就要手起刀落,薛笑天吓得崩溃大哭。
“好吵。”贺卿宣轻声道。
薛笑天的哭叫马上收了回去,但还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放过我,我这次说的都是真的。”
贺卿宣没再说话,手中匕首干净利落地插入了对方大腿中间,只不过并没有血溅当场,而是激发了一个繁复的阵纹刻在上面。
可惜薛笑天没法亲眼看见,他已经被吓昏了过去。
处理完后,贺卿宣施施然起身,对着不远处的应寒衣道:“你在引我入魔?”
“仙君道心坚定,哪是本尊能轻易引入魔道的,不过就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