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A他找我协议恋爱(64)
房间内沉默了一会,只有醉酒的人才感觉不出气氛有多差劲。
维杰森脸色半点不见缓和,将那碗已经让厨师温好许久的解酒汤塞进他手里,带着些命令的口吻:“喝完。”
解酒汤热腾腾的,并且味道很好。
温逾窝在小沙发里,捧着碗慢吞吞地喝着。
“温逾。”
维杰森这时忽然叫他。
“你平时私底下,都是那样喊我的?”
温逾没反应过来,发出一个拖长的单音节:“……嗯?”
“狗Alpha。”维杰森毫无情绪,“你刚才是这样说的。”
温逾脑子空白。
他看着维杰森,眼神里没有被戳穿的愧疚自责,也没有强势的供认不讳,只是单纯地看着,甚至有点迷茫。
停顿了好一会,他像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含糊不清地“嗯”了声,并反问:“有什么问题?”
维杰森回答他:“没有。但你在我面前从来不这么说。”
“怎么了,你想听啊?”温逾没明白他的意思。
维杰森没再说话,他跟一个醉鬼没什么可计较的,等温逾喝完了汤,他便起身将碗搁在了一边,催促道:“先去睡觉。”
温逾瞄了眼钟表,像被酒精烧坏脑子,一脸厌世地拒绝:“凭什么?刚下午一点。”
“……是凌晨一点。”
维杰森不跟他废话,拽着他细瘦的手腕硬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但温逾赖在沙发上不想走,皱着眉,笃定地说:“我不睡。”
“……”
他被维杰森像鸡崽一样被拖了过去。
过程中还踉踉跄跄绊了好几下,看起来毫无尊严。
温逾喝多了酒跟别人不一样。
大部分人醉酒后头晕,倒头就能睡着,但温逾很奇葩,就算头昏脑胀得要死也不乐意去睡觉。哪怕睡了,半夜也会醒过来找点事做。
对方的力气太大,温逾挣脱不开,有点烦了,脸红脖子红地模模糊糊朝他骂:“都说了我不睡,我一点也不困……草!你烦死了!”
温逾的外套从进门后一直没脱,维杰森扯着他的外套帽子,将他带到床边,松手后,帽子和领口都有点变形,向上凸起,造型有些滑稽。
温逾偏偏铁了心不睡,还想绕开他往回走,但维杰森像一堵墙横在他面前,一伸手臂轻松将他拦下。
于是温逾换个方向再绕,再被拦……再绕,再被拦……
反复几次后,温逾停住了。
他醉醺醺地站在维杰森面前,掀起眼皮看他,臭着脸开口道:“维杰森。”
维杰森面无表情。
温逾吐字是软的,熏红晕醉的脸上带着几分平时的拽劲,眼神不太清醒。
他定定看着维杰森,字正腔圆地说:“我草你大爷。”
“保持你现在的态度。”维杰森没在意,“等你明天醒了再跟我重复一遍。”
维杰森说完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床上坐下,只替他脱了外套,没碰其他地方,然后拉过被子,想按着他躺下。
可温逾脾气倔得很,喝酒以后表现更甚。
明明已经快被按倒了,他还是三番五次地想挣扎着坐起来。他力气本来就比不过维杰森,喝多了四肢就更绵软,于是下意识想抓住什么东西借力,一伸手就抓到了一片衣料——是维杰森的衣领。
维杰森正单膝跪在床上身体前倾,温逾突然发力,顿时将维杰森拽倒,自讨苦吃地被压到了。
即便维杰森反应迅速,立刻起身,但为时已晚。
温逾吃痛地发出一声闷哼,本来就红的眼睛这下直冒泪花。
他翻身滚了半圈,背对维杰森侧躺着,老实了。
“压疼了?压到哪了?”维杰森皱眉,去看温逾手捂着的部位。
温逾喘了两下,声音听起来没刚才那么硬气了,埋怨道:“肚子……左边这。狗Alpha,你特么真重……”
维杰森:“……”
维杰森倒是佩服他被压了一下还没醒酒。
这种脱口而出的脏话,也就只有在喝醉酒以后能说出来,等醒了又该在自己面前装起来了,而且还装得不怎么样。
“我看看。”维杰森想将他的手拿开,被温逾躲了。
“别看……死不了。”
“疼吗?”
“废话……”
维杰森不说话了,只是把手伸过去。
Alpha的体温通常要偏高一些,掌心也热。
他试着碰了碰,见温逾没拒绝,便将整个手掌按在肚子上替他揉着。
维杰森刚才倒下去的时候刻意收着几分力,知道这点重量还不至于把温逾压出内伤,缓缓就好。
没过多久,温逾蜷缩的身子果然舒张了些,也不闹唤疼了。
屋里没人出声。
温逾一动不动地侧躺着,很安静,静到维杰森以为他已经背对着自己睡着了。
维杰森垂眼看着那金色软蓬蓬的后脑勺,过了一会,想把手抽出来,温逾就在这时忽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精神气儿跟刚才一样足,没有半点睡意,慢吞吞地问:“维杰森……你下次信息素综合症发作是什么时候啊?”
“……”
维杰森唇角扯动了下,沉默两秒才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还没睡?”
“都说了我不困。”温逾含含糊糊地像在说梦话,“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提醒你一下……要是你发作了,记得告诉我,我帮你治。”
维杰森手掌又稍稍用力按回去,继续替他揉着,冷道:“我说过了,用不着你。”
“但我还是觉得不行。”
“原因?”
“你会难受啊……”
维杰森很明显地一顿,连带着揉按的动作也迟缓了。短暂的沉默后,他垂着眼,脸仍是绷的,声音却放缓了些:“你怕我难受?”
“嗯……”温逾没有犹豫地应声,他被酒精麻痹后的语速很慢,懒洋洋的,声音很倦,“你这五年,很累,很不容易……我也是在军校读过的,我能理解……”
温逾说的有些颠三倒四,但维杰森已经明白了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不用想也知道,今晚跟温逾一起喝酒的人一定说了有关自己的话题。
维杰森还没说话,温逾又叫他,像骂人似的问了一句:“维杰森……你有病吗?”
维杰森挑了挑眉。
“除了信息素综合症以外……”温逾极其缓慢地吐出这句,“你还有别的病吗?”
维杰森默然又冷淡地问:“你都听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一点小道消息,我随便担心担心……”温逾半闭着眼睛,语气不算认真。
他没头没脑地嘀咕了一句话,但维杰森听得很清楚:“维杰森,有病就治,别死了啊……”
“…………”
隔着衣料按摩肚子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屋里又安静了。
静到听不见呼吸。
温逾眼尾醉红,半眯着眼睛,却丝毫没有要睡过去的意思。
他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于是追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这句话还是没人回应。
温逾差点以为自己言出法随,刚说完维杰森就死了。
他转过头去看那个坐在自己床边的大活人,语气凉凉道:“维杰森……我他妈好像在关心你。”
维杰森垂下眼看他,收敛表情,脸上恢复了平常的冷静,终于理他了:“所以呢。”
“一句话也不说,你礼貌吗?”
“管好你自己,温逾,你也没有很礼貌。”维杰森冷淡如常,将差点失控的手从他肚子上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