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大佬回到现世后(99)
哪怕还没反应过来,但游风间身体反应快过思维,下意识拦截刀刃。
然而对方的动作十分诡异,手骨竟然当场扭曲弯折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像游走的毒蛇,顺着游风间手的动作顺势而上,小刀像是翩翩飞舞的银蝶,在他上臂留下浅浅的一刀。
血流出染红了白T恤,有几滴溅落在地板上,游风间连忙退回一步,捂着受伤的上臂,面无表情看着这个陌生的人。
谢鹤笙背对着大门,光线被他的背部遮挡,面部呈现一片阴翳,只有眼瞳微微泛着血色。
他轻轻舔舐划伤游风间的小刀,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欲|望,对着游风间笑得漫不经心,“其实我不只好奇小鸟失去翅膀是怎么挣扎的,我还好奇人类失去四肢会怎么挣扎。”
他声音变得低沉,低沉得甚至有些难以听清,像是来自地狱的吟唱,游风间只能勉强辨认他说的话。
他说:“阿间,你愿意帮我解答这个疑惑么?”
第73章
谢鹤笙拿着小刀, 就要再次刺过来,游风间警惕,就见他还没走两步, 就猛地倒了过去。
他视线移向把谢鹤笙抱住的谢长流, 冷冰冰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帮我。”
谢长流收回刚才攻击的木棍, 冷哼一声, “我没有你这么冷酷无情, 更何况我帮的是父亲,不是你。”
游风间:“你知道?”
谢长流回以冷漠的一眼, “别以为只有你知道父亲的异常。”
“说话别这么冷漠,我们好歹是一家人, 哥哥, ”游风间突然笑道,“我可以这么称呼你么?”
想起之前谢鹤笙对自己说的一番话, 谢长流诡异地沉默一瞬, 才道:“你爱怎么叫不关我的事。”
反正之前又不是没叫过。
游风间没心情逗弄便宜哥哥,露出一点忧心的神色,“现在不知道父亲出了什么问题。”
他给伶舟说了情况后,对方二话不说就来了, 还顺带带上了张大盛。
张大盛掀开晕过去的谢鹤笙的眼皮, 又凑近心脏听一听动静, 还捣鼓了其他的,望闻问切那一套全用上了。
谢长流一直紧紧盯着张大盛,生怕他有什么不轨举动,拧着眉问伶舟, “你带来的人真的靠谱么?”
看着不像是高明的医生,更像是天桥下面拉二胡的。
之前闲谈, 伶舟知道谢长流小时候伤害过游风间的事情,对他没有好脸色,“总好过你毫无办法。”
谢长流冷冷地冲他飞了个眼刀,但知道这个时候又不能开罪他,否则父亲可能真的就没希望了。
按捺下性子等待诊断结果,就见王大盛将谢鹤笙一只手放回被子里,摇摇头。
谢长流心下一咯噔,当场神色慌张道:“我父亲怎么了?”
王大盛又摇一摇头,忧郁叹气道:“没
怎么样,身体挺好的,就是我有些饿了。”
谢长流:“……”他难得有了咬牙切齿的冲动。
游风间有些了解王大盛的脾气,要是真没有事儿,早就拿着出场费跑路了,根本不会赖在这儿蹭饭。
他下楼让保姆准备饭,又上楼问道:“有什么问题,王叔你尽管说,我们都能接受的。”
他们现在最不能接受的,是谢鹤笙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他们就只能看着谢鹤笙变成一个恶魔,却无能为力。
王大盛沉吟一声,“还是吃完饭再说吧,叔怕一说完,你们就没心情吃饭咯。”
游风间还没回复,谢长流就已经脸色阴沉道:“您尽管说,我们受得住。”
他的称呼都不自觉地改变了。
王大盛没有第一时间说什么,而是看向伶舟,“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么,伶舟,还是说你在自己欺骗自己?”
游风间猛地看向伶舟,伶舟沉默一瞬道:“我从谢叔叔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失心蛊的气息。”
怕游风间以为他故意隐瞒不说,他连忙解释道:“但是那一丝气息很快就消失了,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就没和你说。”
游风间抿唇没说话,看向王大盛希望得到合理的解释。
王大盛点头,“没错,就是失心蛊,这东西很擅长隐藏,潜伏期很长,除非是擅长医道的人,否则难以发觉。”
谢长流问:“失心蛊是什么?”
伶舟想将功补过,主动解释道:“失心蛊顾名思义,会让人失去本心,中了这个蛊虫的人,会心性大变,无限放大心中的恶意,暴露出人心底隐藏的黑暗面。”
王大盛点头,“但根据过往案例,也有一两个极恶之人中过这个蛊毒,反倒是变得喜欢做好事了,这么看来这个蛊倒也不一定是放大恶念,但心性大变是肯定的。”
谢长流听得一脸玄幻,蛊虫这种只存在于武侠修仙小说中的东西,居然会出现在他身边。
不过之前无限世界走了一遭,他对蛊虫是否真的存在毫不怀疑。
游风间问道一个关键问题,“这个东西的来源,是哪里?”
谢鹤笙虽然才年至中年,但活的和退休的老年人一样,每天公园散散步,体育锻炼一下,在家里看看书,就没有其他什么活动了。
很难想象这样的生活,居然会中这么离谱的蛊毒。
游风间想到上一个里世界中的最终boss程晓,包括精神病院副本的记者,都疑似有蛊虫的痕迹。
是谁在他身边,在暗中操作这一切?
他眼神凛冽,不自觉看向伶舟,对方被看得心里不自在,犹豫片刻,还是道:“失心蛊这种蛊虫饲养条件苛刻,几乎要绝迹了,但也并非完全消失……”
张大盛不由得笑道:“伶舟你说话还是这样瞻前顾后,有啥不能说的,能养这玩意儿的,除了天师协会会长谌剑锋,还有谁有这能力和金钱?”
伶舟保持沉默。
会长确实是养蛊高手,说是与蛊为生不为过。
能养出失心蛊的人,除了他,再想到不到第二人。
只是这么明显的事实摆在面前,他却不敢轻易相信了。
张大盛笑道:“伶舟,虽然我知道你不愿意轻易相信,但事实就摆在面前。他都不愿意藏了,你还有什么要顾虑的?”
伶舟垂着头,语气有些闷闷的,“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不能因为我们只知道他能做到就怀疑他,万一是……”
张大盛敛起笑意,眼角受的刀伤皱起来,看着有些凶意,“伶舟,你要学会接受现实,不要逃避。”
“现在说这些话还太早了,我们先去找他问清楚,”伶舟将头抬起来,不知什么时候眼眶已是微红,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可以轻易怀疑他。”
他不满十岁父母就被鬼怪杀害,成为了孤儿,如果不是遇到谌剑锋,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哪怕在天师协会里,他恭恭敬敬地称呼谌剑锋为会长,但心中却是将他看成长兄般尊敬的。
最敬爱的长兄,疑似陷害爱人的父亲,又让他如何能轻易相信和接受?
张大盛也不逼他,只是拍拍他的头,“先吃饭吧,之后的事情再说。”
这一顿饭果然如张大盛所说,吃得没滋没味,所有人都各怀心思,气氛低迷得像是在参加谁的葬礼。
吃完饭游风间陪伶舟去天师协会找谌剑锋,却意外没看到人。
正巧江决明在那,他热络地告诉伶舟,会长有事出任务了。
伶舟于是只能带着游风间离开天师协会。
看伶舟红着眼眶一言不发,又想到谢鹤笙生死未卜,游风间心像是堵了一块棉花,酸涩胀痛,非常难受。
所以他伸出了双手,拥抱伶舟,渴望汲取温暖。
体温迅速传递,明明是大夏天,暖意却没剩下多少,伶舟还是觉得心冷得发抖。
他感受着游风间的呼吸,听对方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说没事,都会过去的。
伶舟想控制住情绪,眼泪却无声簌簌往下落,他自责自己的脆弱,又想起游风间的洁癖,哑着嗓子道:“阿、阿间,先放开我吧……会滴在你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