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精的储粮仓[无限](88)
睡袋偶尔发出细微声响,保镖以为涂山亭害怕得睡不着,微转过头看着他的发顶,声音沉闷道:“别怕。”
保镖性格闷而且像是很不喜欢说话似的,开口前眉头会先皱起,安抚人也很僵硬笨拙,“没事的。”
他说完后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里面的人有反应,保镖弯下腰费劲地将头探进去看了一眼,发现小少爷缩在睡袋里已经睡着了。
他的脸被裴鹤擦过又变得白白嫩嫩,两腮透着淡淡的粉,睡得很熟,他的呼吸声很小,和外面的风声混在一起几乎听不真切。
保镖下意识地将头探得更近一些才总算听清楚,但因为太近了,他一呼吸就能闻到小少爷身上的香味。
裴鹤说他的小少爷是甜的。
但怎么可能有人类的肉是甜的呢?
保镖低下头,他的鼻尖几乎碰到了小少爷的黑发,小少爷哪里都是精致的,发丝也是,藏在发丝里白软的耳垂也是,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那里,但很快又被其他地方吸引了注意力。
睡袋里应该很暖,小少爷的呼吸都是带着热气的,他侧着身半趴着,热气喷在睡袋上很快就凝成了小水珠。
保镖眼神发愣,直到他趴过去将上面的水珠都舔走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脖颈上的青筋在鼓动,他呼吸一沉,连忙从帐篷里退出来。
黑暗中保镖的身躯显得更加地魁梧,他站起身搬了一块石头过来挡风,自己则转身大步地离开,步伐稍显错乱。
石头比不上保镖挡得严实,有冷风吹进来卷起小狐狸的一缕发丝,他将头更深地埋进睡袋里,耳朵尖露在外面被风吹得有些红。
这座岛到了晚上意外地安静,只有夜风呼呼的声响。睡袋下方是松软的土地,地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走,土地时不时地向上鼓起。
它围绕着睡袋转了一圈,枝茎互相缠绕着的藤蔓从地底钻出,比起之前的小藤蔓,它明显要粗/壮许多,连叶子都是暗绿色的,棕色的枝茎上密布不规律的纹理,偶有尖刺状的凸/起,缠绕在人的脖颈上只需要稍微收紧就能将皮肤刺得血肉淋漓。
这是天然的武器。
藤蔓从地底钻出来后抖了抖枝叶上的土,然后才顺着睡袋留出的空隙钻了进去。
裴鹤给涂山亭换的衣服是一件睡袍,小狐狸在睡袋里玩尾巴的时候早就把衣服的腰带蹭开了,藤蔓钻进去顺着小狐狸的脚腕向上,绕过他的后背来到脖颈处。
它虚虚地绕了一圈,只要轻轻地锁紧,少年细白的脖颈立马就会被血染红。
藤蔓凑到小狐狸的脸上,像是在观察他,有叶子垂到了小狐狸的嘴边,痒痒的,还在睡梦中的小狐狸本能地张开嘴咬了一口。
叶子被咬掉了一半,小狐狸咀嚼了两下又蹙着眉头嫌弃地用舌头推了出来。
藤蔓顿了顿,将缺了叶子的那一条枝茎无声息地换到了下面。
少年的体温很热,两条长腿从浴袍里不老实地探出来,睡袋里的空间不小本来两个人躺在里面也不会感到拥挤,但少年一个人躺进去就占得满满当当了。
三条毛绒绒的尾巴像是被子一样盖在他的身上。
外面又钻进来一条新的藤蔓缠在了小狐狸的尾巴上,像是好奇。
暗绿色的叶子偶尔划过皮肤,白嫩的皮肉立时留下一道红印,小狐狸觉得痒,伸手想抓,但手腕也被锁着,他皱着眉头半梦半醒地睁开眼,朦胧睡意让他的眼神透着迷/离。
白天裴鹤给小狐狸留下了太大的阴影,他睁开眼,什么都没有看清时就迷迷糊糊地说道:“别吃我,我不好吃。”
他声音软糯,尾音发颤,藤蔓为了听得更清楚,鬼使神差地凑近他,枝叶几乎蹭在他的脸上。
一只手突然伸进来攥住了藤蔓,将它毫不留情地扯了出来摔在地上。
裴鹤单手插兜,外套依旧是披在身上,黑眸在夜色里显得很沉,“胆子这么大?找死吗?”
他抬脚踩住藤蔓的枝茎,但这次的藤蔓不是小树妖,地底更多的藤蔓在游走仿佛随时都会破土而出,在缠上少年时特意收起的尖刺也狰狞地对准了裴鹤。
身后的帐篷里传来声响,裴鹤侧头瞥一眼,发现是涂山亭坐起来了。
地底下游走的藤蔓突然悄无声息地消失,被裴鹤踩在脚下的那条也安静地钻回了土里。
小狐狸坐起来揉眼睛,身上痒痒的让他忍不住在睡袋里蹭了蹭。
“我的嘴巴里好苦。”小狐狸还没睡够,眼睛红红的,坐着发呆。
0146隐晦提醒他,【这里的晚上可能会遇到危险,你不能睡得太熟。】
“好痒。”小狐狸低头扒开衣服看了眼,上面有浅浅的红印,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懵懵道:“有虫子咬我。”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随后头顶被人敲了下,小狐狸疑惑转头,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
这双鞋他认识,踩死过一只小树妖,是裴鹤的。
他仰起头,小狐狸眼红红地和男人对视。
“怎么醒了?”裴鹤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狐狸的衣领有些歪,锁骨和一点肩膀都露在外面,他仰着头时,嘴唇会微微张开一些,舌尖淘气地抵在唇上。
夜色下少年娇艳得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精。
他蹲下来,手指掐着小狐狸的脸颊拉近,低声问他,“你的舌头在干什么?”
小狐狸被掐着脸颊不舒服,但嘴巴里苦苦的更难受,他的舌尖还抵在唇上,声音含糊不清道,“嘴巴苦。”
裴鹤掐着少年脸颊的手下移了一寸,小狐狸的嘴唇挤在一起,雪白的皮肤,湿红的唇肉,还有探出的舌尖,全然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勾引。
男人的手缓缓松开。
下巴和脸颊上都有被捏出的指印,小狐狸顶着它们,乌黑的眼眸却清澈透亮,一派地清纯天真。
他还看着裴鹤,漂亮的小脸垮着,闷闷不乐地重复道,“我嘴巴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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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男人拿出浸过热水的毛巾给他擦手时,小狐狸就猜到了这个人是能搞到水的,他坐在睡袋里,悠闲地晃着脚上的小铃铛等着裴鹤回来。
裴鹤回来的很快,只是小狐狸抬头找了一圈也没在他身上找到装着水的容器,他疑惑道:“水呢?”
男人蹲下来,双手捧着点清水递到小狐狸面前,抬了抬下巴,语气轻佻,“喝吧。”
他还好心地补充道:“放心我的手洗得很干净,也绝对没有做奇怪的事情。”
也不知道裴鹤做了什么,水在他的掌心竟然没有顺着掌缝漏下去,小狐狸低头看着,水很清澈,让他感觉嘴巴里面更苦了。
男人也不催促他,只玩味地看着他的反应。
小狐狸舔着嘴唇凑过去,将脸埋在男人的掌心去喝里面的水,像是趴在河边饮水的小动物。
小动物喝水都会用爪子把着草地,然后用舌头来喝,小狐狸也是如此,他的双手抱着裴鹤的手腕,在喝水的时候,冰凉的鼻尖会蹭到裴鹤的手指,再不小心时还会在他掌心舔过。
男人眼里的玩味消失,眼神有些暗沉。
小狐狸喝了几口疑惑地抬起头,他的鼻尖、嘴唇还有下巴都是湿湿的,抿着唇在尝水的味道,“是甜的。”
他将唇上的水珠舔走,更加肯定了这个水喝起来甜丝丝的。
裴鹤垂眸看了一眼掌心还剩下的一点水,低声道:“我放了糖。”
小狐狸愣了下,随后嘴角上扬,是肉眼可见的开心,“难怪这么好喝。”
他抓着裴鹤的手把剩下的都喝光,松开时还意犹未尽地舔着唇。
掌心湿漉漉的,裴鹤不习惯地甩了甩手,他把肩上的外套拿下来随手搭在小狐狸的头上,“快睡觉。”
说完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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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隔天一睡醒就发现自己的帐篷旁边蹲着一个人。
单棋蹲在这里有一会儿了,见涂山亭醒了,他一脸复杂地问道:“昨天睡得好吗?”
小狐狸坐起来,发现睡袋上扔着一套干净的衣服,他拿起来一边穿一边点头,乖巧答道:“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