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垃圾堆爬出来后(84)
“十天的时间,已经进去两拨人了,六阶以上的高手好几个,但是到现在也没一个准信,里面到底怎么样我们并不清楚。”
“这银月蛇蛟是八阶星兽,智力于常人无异,哪里是这么好捉的?我们两个就是来凑凑热闹,其他的再多就不知道了。”
老陶老实巴交的交代完,就闭上嘴不说话了。
但这话说的有几分可信度只有他自己知道。
弃厌也算是在各大凶地摸爬滚打一年多了,见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这老陶虽然还算是年轻,可明显是混凶地的老手了,有哪个靠凶地吃饭的猎人会在听说有赚钱的机会后,专门来这里看热闹的?
这里面肯定还有些门道。
几人暗自交流了一下眼神,兰尔维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四个弟弟举止粗鲁了一些,希望没给二位造成麻烦,今日谢谢二位的款待,如果日后有机会,必有重谢。”
图戈干笑道:“哪里哪里,没有的事,我们还有急事就先走了……”
季付笑嘻嘻冲他们挥手,“走吧,不送了。”
其他几个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这么容易?
老陶和图戈对视一眼,试探的往外挪了挪,他们刚一动,弃厌忽的出声。
“结账。”
“……”
付完账之后,两人见果真没有人阻拦,拔腿就跑。
却没注意到自己背后有星符的光晕一闪而逝。
修斯:“小五,好了么?”
“嗯,五阶指定禁言星符,他们说不出来‘五大害’三个字。”
兰尔维:“老三,剩下的交给你了。”
厉月承点头,身上的气息收敛,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酒馆,跟上了刚刚离开的那两个人。
——
傍晚。
老陶和图戈收拾好东西从他们暂居的旅馆离开,目标是踏骨沼的外围。
两人步履匆匆,低声交谈,“本来是不想赶这一趟的,但是谁成想碰见这唔——?”
“唔??唔——!”图戈惊恐的睁大眼,“老陶哥,我好像说不出来那唔——!”
老陶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图戈连忙捡起地上一根枯树枝,刚想写‘五大害’三个字,后背就窜出来一股刺痛,紧接着手臂一麻,枯枝掉在了地上。
老陶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图戈的意思,“你、你是说……唔——!”
夜里的温度很低,两人却硬生生吓出一身汗。
“老陶哥,你、你说,我们是不是中毒了……会不会死啊……”
“别瞎说!”老陶沉着脸,“应该不会,他们或许是怕我们说出去,要是真的想杀,我们还能活到现在?”
“现在我们先赶紧走,捞点好处就离开,不要声张。”
虽然没有高大的枯树遮掩,但踏骨沼的外围在黑夜里还是阴森森的,不时传出来几声奇怪的虫鸣。
图戈环视四周,咽了咽口水,后心一阵发毛,忙不迭的跟上老陶的背影。
他们离开后不久,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悄悄出现,眨眼又消失了。
——
弃厌身上只剩下一个半银币了,原本还想着能找上一家不错的旅店住上一晚,但是最近来这里的人太多,顾客都内卷起来了,普普通通一间房,竟然要五星币!
买不起买不起。
他们最后找了个废弃好久的天然山洞,每个人凝出一团精神力浮在洞内,权当照明了。兰尔维熟练地拿出来几床破被子往地上一铺,弃厌搬了几块大石头掩住洞口。
仿佛时光倒流了几千年,比红西老头的住处还不如。
收拾好没多久,洞口处就闪进来一抹人影,厉月承掀开兜帽,身上还带着从外面带回来的凉意。
“怎么样,有收获吗?”
厉月承盘腿坐下,五人围坐成一圈,“有。”
他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老陶二人果然有所隐瞒,他们说已经有两拨人进去了不假,但是没有消息却不对,前两拨探路的人已经摸索出来一条比较容易的路,只是位置隐瞒,没有人带着很容易就走丢,说不准眨眼就送了命。
不过只有少量有门道的猎手,在交了一定的钱之后才能进去,相当于这条路已经被半垄断了。而其他没有人领的,或者自行进去的,百不存一,丧生率极高。
“明天下午有一次自发组织的探险队,会从正面进去。而到了晚上,有关系的猎手,会被人带着从那条相对安全的路进去。”
弃厌沉吟:“这地方太大了,我建议我们分两队,不管谁先发现目标,发信号之后再集合。”
“小五说的不错,”修斯皱眉道:“而且,老三说的那条路……我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都说那条路生存率高,但是一路上,我并没有听见有谁从里面活着出来过。”
兰尔维道:“这样,明天白天,小五和老四你们两个,跟着探险队进去,我们三个晚上从那条路混进去,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
……
次日下午。
踏骨沼外围聚集了一群打扮不一的猎手,粗略一数,大概有三五百号人,看样子都有自己的组织,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有两个人显得格外扎眼。
一人是个身姿高挑的女子,身穿混拼女式猎手服装,浅棕色微卷的头发刚刚到肩,一边别在耳后,露出半张精致的侧脸。
只是浑身气压低的可怕。
另一人是个与女子差不多高的邋遢大汉,此刻正偷偷摸摸凑在漂亮女子耳边,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猎人本来就难找到另一半,乍一看见这样美女与野兽的组合,众猎人十分惊奇的同时,还隐隐有些羡慕。
他们自是不知,邋遢大汉正试图挽救自己的小命,委屈吧啦道:“……别生气嘛,我这也是为咱们好,万一真的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女子睨了他一眼,噙着棒棒糖,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压低的声音是少年的语调。
正是弃厌。
由于没钱,众人伪装的手法都相当低劣,担心分开之后被人认出来遭到围攻,不得不多做一些掩饰。
季付摸了摸鼻子,心虚道:“我这不就是提了一下,起哄的是二哥他们,你这身行头还是二哥连夜拆了被单给你缝的……”
弃厌小脸臭臭的。
昨天修斯连夜裁了这件女式猎手服,非得他换上,他挨不过几人的软磨硬泡,只好试了一下,结果一扭头他原来的衣服就不见了!
最后一个银币也被修斯摸走了,还笑眯眯的拍下了他的黑历史,连最老实的厉月承也偷摸的拍了几张。
弃厌:笑不出来。
他这种脸皮薄的人当然做不出当街裸奔的事来,相比之下现在这种情况还算好一些。
季付:“咳,再忍一会会,很快就没这么多人了……”
弃厌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的脸。
周围又几名年轻的猎手目光在弃厌身上转了一圈,又见他对身边的人不假辞色,纷纷对视一眼,饶有兴致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