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美人被献祭后躺赢[无限](218)
云安按耐下内心的震惊与悲伤,仔仔细细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思索了一番, 他咬了咬唇, 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或许这是太姥姥自己的想法。”
她不想活了, 一个人想要死是有很多种办法的, 在那天的葬礼上他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或者那时种子已经种下了。
可是米酒的度数不像白酒那样高, 若是没醉死被救回来了怎么办?
于是她给自己上了最后一层“保险”。
一层保证自己绝对会死去的保险。
云安说完后,金子吟沉着脸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在愤怒的表情下掩藏着一丝悲伤, 夏宛更是忍不住流泪。
若是有人害她, 他们还能想办法为她报仇,揭露真相, 可现在…却有一丝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无措。
“那些大人, 他们知道太姥姥是喝的农药吗?”夏宛喃喃问道。
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大家心里都有了自己的答案。
这些大人们或许不知道, 或许知道。
但不管他们知不知道, 太姥姥的“死因”是绝对不会被改变的, 她只能是因为喝酒过多醉死,不能是喝了农药自杀,后者会让儿女们脸上无光。
站在光秃秃的稻田里,手里拿着冰凉的酒瓶,酒瓶的口子还在源源不断的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云安回头看,看着小舅爷爷家的院子前,白色的大棚已经搭建起来了,灵堂马上搭建完毕,来帮忙和吃席的人如流水般涌进了这个小小的院子。
人们因太姥姥的离世而到来,但这一切,却好似与她没什么干系。
太姥姥死后闭不上眼,是林佩娥抚了三下才真正闭眼,其中还答应了太姥姥,为她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
当时没人敢说什么,但是到了搭建灵堂的时候,小舅奶奶陈芳的不满便全都倾泄出来了。
云安他们几人将那酒瓶拿塑料袋装着,埋在了村口的一棵玉兰树下,这主意是云安想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样想了便也这样做了,好在金子吟他们也很支持他。
将瓶子埋好之后云安几人便回了小舅爷爷家,只是才踏进里屋就听见了熟悉的争吵声。
林家几位姊妹都聚在里屋,小舅奶奶陈芳横眉冷对,怒气勃发,手舞足蹈的指指点点,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便是葬礼的规模不能弄这样大。
“可是我们答应了姆妈,要给她办一场热闹风光的葬礼,……”林芝芳红着眼睛小声道。
“谁答应的谁去办,当时我也在场我可没答应。”陈芳扔下了冷冰冰的一句话。
众人的视线下意识看向了亲口许下承诺的林佩娥。
云安气得双颊粉红,像只想咬人的兔子。
这些人什么意思?当时一个个的害怕得不行,谁也不敢上前,是外婆安抚的怨气深重的太姥姥,为了安抚才许下承诺,现在他们说翻脸就翻脸,还讲不讲道理!
金子吟和夏宛赶忙拉住了云安,让他别冲动。
他们现在就是小孩,就算义愤填膺的出头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更重要的一点金子吟没说,但他相信云安也明白。
现在他们见到的这些事情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就算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既定结局。
他们在这个空间里,不是参与者,只是见证者。
“那你想怎么做?多出的钱我来出?”林佩娥眼睛还红肿着,甚至眼睛下脆弱的皮肤因为流泪过多而破了皮。
陈芳没说话,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陈芳,这事不是这么个解决办法。”一向老实本分,甚少说话的林世威此刻也忍不住开口说了句公道话,“葬礼的钱当初就是你家答应要出一半,办一个风光热闹的葬礼也是姆妈的临终遗愿,当时你是在场,确实也没说答应的话,但你也没反对啊。”
“这钱大姐你也不能出。”林世威难得的说了一长串的话,对着林佩娥恳切道:“让你出像什么样子。”
“原本的葬礼也没有标准可言,怎么算多出的钱?”林世威环视一圈,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大家都到了头上或多或少都有白发的年纪,却还是在斤斤计较,算计来算计去。
“就算有标准也不能让大姐出,没有这个道理!”林世威的话掷地有声。
林佩娥偏过头去,眼尾流下一行清泪,她是长,从小到大似乎理所应当的要处理家中大大小小的各种事情,所有的情绪都得憋在心里。
被陈芳咄咄逼人的撒泼时,她心中不是没有委屈,但只有这一刻她的委屈才敢短暂的表露。
林佩娥侧头快速将眼尾的眼泪擦干,扭过头看着这些弟弟妹妹们,想看他们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二哥平日里不言不语的,今天倒像是开了窍似的。”
“我倒是不知道二哥这样能说会道,难道之前笨嘴拙舌的是装的?”
……
在场的大部分人心里都是认同林世威的言论的,只是谁也不想当出头鸟。
林世威听着大家议论纷纷,朴实矮小的汉子红了脸。
他道:“我是不如你们会说话,我也知道这些话说出口后我会得罪一些人,但今天我有责任有义务来开这个口。”
“为什么?因为姆妈走后,咱们就没有爹妈了!”
“长兄父母长姐如母!所以,我必须开口!”
林世威的话让在场的人愣了愣,林家几姊妹都红了眼,林世威自己也哽咽了。
林芝芳看了看陈芳又看了看林佩娥,她擦干眼泪,哽咽着道:“小芳,葬礼办风光热闹点,也算是你帮忙圆了姆妈的心愿,姆妈在天有灵也会保佑你的。而且,这也是姆妈也是听了这保证才闭了眼,你……”
林佩娥看了林芝芳一眼,脸上带着一点意外,似是没想到这个向来胆小的妹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林芝芳在给陈芳台阶下,同时也提醒了陈芳,她们这几个儿媳妇对于这个葬礼,若说心中一点愧疚也无那是假的。
她们曾经那样对待过太姥姥,是该在葬礼上害怕。
陈芳脸上闪过各种色彩,有害怕有心虚也有悲伤和无奈,最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收了起来,睁开眼睛看着众人,“各位哥哥姐姐们,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觉得我不近人情,翻脸不认人,临到这个时候来说钱的事情。但我家的条件你们是知道的,你们最小的弟弟林世强,他是个没本事的,也不求上进,我嫁给他是我倒霉。”
“但嫁都嫁进来了,我也只能凑合着和他过一辈子,可是家里的钱就这么些,我若是能和四哥四嫂一样有钱,这葬礼的钱不说和你们对半出,我一家出我都愿意,毕竟棺材里躺着的不是别人,是我的婆婆。”
陈芳心里一直记恨着那日四嫂对自家的“惦记”,所以嘴上也毫不留情。
这话说出口,已经不是含沙射影的指责了,而是明晃晃的告诉大家她对林世平一家的不满。
林家姊妹中,他家最有钱却也最计较,多的钱一分都不肯出。
“我和世强也有了孩子,孩子还要生活要读书,我们本来就没钱,扮个热闹风光的葬礼,是,大家都说得好,但说得再好对于你们来说也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或者多出那么一点点钱,但对于我们家来说,可能就掏空了积蓄。”陈芳摇头,“这事我不答应,我也没办法答应。”
瞧着陈芳“舌战群儒”而林世强躲在她身后的模样,夏宛咬了咬唇,第一次觉得面前的女人其实也有点可怜,摊上了这么个没用的丈夫。
谁想为五斗米折腰?若是林世强有本事,能赚到钱,她也不至于斤斤计较,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还要落一个这样难听的名声。
但这些都不是她虐待太姥姥的理由,夏宛轻轻的叹息了一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云安,你在看什么?”夏宛颇有些伤感,想和云安聊几句,他们四个人当中,只有云安懂她的感受,许微童夏宛不想和他过多交谈,金子吟……夏宛也不想和他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