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美人穿进无限流当npc(60)
对方脖子上还有狗项圈,但此刻却像船长一样受人拥戴,如同降世的神明般高高在上。
“呛!”
短刀出鞘的声音,在安静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谢璟言用短刀挑起了他的下巴。
狼狈貌美的船长孤坐在长阶上,红唇皓齿,脖颈白皙而修长,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任人可欺的落魄感。
他平静地看着谢璟言:“船的方向是你改的吧?”
谢璟言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屈下身来:“是又怎样,我的……主人。”
何屿菩看向他身后的玩家们,似是警告地说道:“这是玩家排行榜第一的欺诈师,他说的话你们也敢信?”
谢璟言饶有兴味地俯视着他,像是在看垂死挣扎的猎物,用指腹抹去对方脸上的水痕,眸色渐深。
身后的玩家见谢璟言不说话,胆子也大了起来,朝着何屿菩恐吓道:“你一只小狗,居然敢当着主人的面说谎,小心舌头被割掉。”
“就是,再说欺诈师怎么可能来这艘资源贫乏的轮船上。”
“啧啧啧,排行榜前百的玩家都嫌不够排面啊,还妄想让欺诈师当你主人呢?”
何屿菩睨着他,微蹙了下眉,猫眸中带着点困惑:“主人?”
沈巍然有些虚弱地躺在地上:“你走的时候,谢璟言把你们的身份对调过来了,这群蠢蛋深信不疑。”
何屿菩:“……”
妈的,不愧是欺诈师,直接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谢璟言单手撩起对方的湿润的白发:“亲爱的主人,我陪您共进晚饭,总得奖励点什么吧?”
何屿菩冷着声道:“陪?分明是我在喂你。”
谢璟言很轻地笑了笑,冰凉的指尖肆意地在何屿菩耳后掠过,:“是又怎样,偶尔也得让我任性一下吧,拜托您答应我的请求。”
他以极具侵略性的姿态,将指骨关节扼在对方脆弱大动脉上,似是警告。
何屿菩的身份卡在发着白光,弹幕随之浮现在半空中,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念着:
【我的小狗难得会撒娇,正是让人高兴。】
【听着,不管他接下来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我都会尽我所能满足他。】
【我会让他崇拜我的,等着瞧吧。】
话语刚落,谢璟言就跟着道:“主人,跟我对赌一场吧,压上你的身份牌,还有……维斯纳亚之钥!”
弹幕的指向非常明显,何屿菩必须应下这场战,否则人物直接ooc,系统将会采取抹杀手段。
何屿菩知道他是不满自己改了行驶路线,想要改回去,
他抬头直视谢璟言,几乎是冷笑着回答道:“好啊。”
*
何屿菩披着侍者递过来的外套,身上都湿透了,眼尾与指尖被冻得有些通红,看上去有种风吹就倒的羸弱感,但眼神是敛不去的冷意让人无法轻视他。
他拨开人群,往前赌场走去,袖子被轻轻地拽了下。
只见沈巍然虚弱地咳了声,神情认真地对他说道:“这场赌博你必输无疑,别去。”
何屿菩瞥了眼发红悬浮页面:“没事,我会小心点的。”
他现在受身份卡限制,原船长非常宠溺谢璟言,几乎是对他有求必应,倘若现在何屿菩拒绝了赌博,会直接崩坏人设。
到时候系统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谢璟言见沈巍然仍然不松手,平静垂眸看着两人,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淡淡的杀意在狭小的空间内环绕。
“你疯了吧,都说了会输还去赌!”
沈巍然不爽地往谢璟言的方向瞪了回去,捏住何屿菩的手腕更为用力:“赶紧回来,凭什么听这只狗的话啊?”
何屿菩不想在这闹起来,他还得维持船长高逼格的形象,只能试图转移话题:“那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可以帮我预言下命运吗?”
如果知道他不会死,总该放手了吧?
沈巍然沉默了会,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何屿菩也不期待对方的应答,见他不再坚持,转身就想走。
他再次拉住何屿菩,眼神有些视死如归,干巴巴道:“就一次……我从不轻易帮人预测未来的。”
沈巍然咬着牙,眼睛猛然闭上,双手隔空合十,中间悬浮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玩家已发动技能——堕神预言】
【技能介绍:选择某个物品/生物,可以通过水晶球指定它未来中的某个状态,堕神会帮您将它保持20分钟。冷却时长3h】
他来到了虚无的黑暗之中,面前只有十四寸大的小屏幕,正放映着这位年轻貌美船长的未来。
画面中,何屿菩手中握着砍骨刀,眼神空洞地躺在血泊里,白皙的皮肤纵横着触目惊心的伤痕,毫无生气的模样尽是令人心疼的破碎感。
几具丑陋的人鱼尸体围绕在他附近,像是被这个死去的美人生前所杀。
整个赌博大厅凌乱无比,到处都是残肢与玻璃碎片,玩家们在怪物追捕中失声尖叫。
唯有谢璟言坐在高台之上,愉悦地看着众人逃亡,唇角的笑意优雅而轻慢,周身带着股压迫人的劲,像是主宰一切的神。
沈巍然没有使用技能,在虚无的空间内沉默了许久,最后才手脚僵硬地回归到现实中。
他想起了作为新人时,帮其他玩家预言后,那些人按照固定的时间跟姿势惨死在他面前时,总会迟钝地怀疑,这究竟是已发生的事实,还是技能决定他们死,这些人就必须死?
沈巍然看着毫不知情的何屿菩,喉咙哽了哽,半晌说不出话。
何屿菩本来是有些新奇,但看着沈巍然欲言又止、甚至是有些自责的表情,顿时就哑巴了。
草,还真死了?
沈巍然的预言向来准得出奇,可以说是一言定生死。
这也是玩家们害怕他的原因之一,一但得到了不好的预言,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败,甚至死去。
何屿菩倒是平静得很,想起以前重病在床时,找了无数知名专家院士,甚至连神婆道士都请了过来。
但这些人无一例外地说,你活不过二十岁。
这笃定的话像是把箭,轻而易举地将他钉在必死的命运上。
可惜的是,他从不信命。
即使被下了最后通牒,也不会轻易束手就擒,所以才会在濒死之际利用方术逃脱死亡。
他早该在进入游戏前就因心脏病而死了,但现在不也好好地站着么?
沈巍然艰难地看向他,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何屿菩对他笑了笑,转身离去,他走在人群的最前端,领着众人去到赌场。
赌博厅的霓虹灯都熄灭了,无数追光灯对准高台之上的赌桌,将它存在感拉到最高,所有人的视线都不自禁地落在台上的两人。
谢璟言本身的美貌并不是讨好性的,而是带着高雅与主导,此刻不再压抑着气场后,逼迫的姿态足以侵略任何人的心理防线。
何屿菩毫不畏惧,他们沉默地对峙着,犹如两只露出獠牙野兽,无形的气场将台下的观众压得不敢大声喘气。
赌场寂静得诡异,最后还是谢璟言打破了僵局,出声对荷官道:“把牌里的其中两张A摘掉。”
底下的玩家倒吸一口气,大家出千都是往双A上出,但只要由另一人跟着出千双A,那就平局了。
所以谢璟言这等举措,无疑是pass掉平局的可能性,要一局定生死。
荷官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抱歉,维斯纳亚没有这个规定。”
“现在有这个规定了。”
何屿菩唇角的笑意虚伪,眼底尽是冰冷:“荷官,按照他说的来做,把双A剔除。”
客人想要尽性地赌一场,身为轮船的主人怎么能拒绝呢?
小狗想要玩,那就陪他玩。
船长都发话了,荷官再不满也只能服从命令,将扑克牌的黑桃A与方格A剔除,剩下52张牌重新洗牌。
她专业地说道:“请出示各自的赌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