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轮回界当司机(65)
车厢后面的三只鬼怪在天亮后,精神和身体更为虚弱了,没有水的情况下,它们连偷听偷看的权利都没有了,它们就瘫在坐位上,一副随时都快要死去的样子。
忘川公交车就停靠在路岔口,距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王圣之就坐在副驾驶里,以一种精神力放空的姿态,缓解疲劳。
这个过程一直维持到江白羽醒过来,在睡了一觉后的江白羽明显感觉,自己精气神好了许多,他又恢复了活力。
“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江白羽问道。
王圣之摇摇头:“不用,我没有任何的困意。”
江白羽想了想,他们也不能一直傻傻的坐在车子里,等着天黑了进村啊,这样子,什么都不做,就跟傻子的,所以他提议:“村子里我们进不了,我们可以在村子外围看看,兴许有什么发现。”
江白羽也不好说,他纯粹就是没事做了,想要找点事来做,就看着太阳在天空的位置,此刻也就是中午,这一天才过去了一半。
王圣之是协助他,他感觉这个NPC应该是接到了什么任务,这才行动的,所以对于NPC的提议,他是想都没有想,完全没有质疑。
“好,那就在村子外围看看。”
为了避免遇到轮回者或者村民,发生事端,江白羽和王圣之大白天的把隐身衣再次穿起来,他们就站在村口的位置往村子方向眺望。
可惜,整个云仙温泉村都处于一片白雾当中,到处都是白纱一样的烟雾缭绕,他们想要通过这个方式观察村子里的情况,完全是行不通的。
而村口那棵槐树下,老人不在,小矮桌子还在,桌子上是一叠槐树叶子做的面具,微风吹来,那棵巨大的槐树叶子发出哗啦的声响。
一人一NPC的目光,被那棵巨大的槐树吸引。
一张人脸挂在了槐树上,那人脸痛苦且绝望,他在无声的呐喊着,伴随着他脸上的表情出现了挣扎的表情后,慢慢的被绝望覆盖。
这张人脸,就挂在槐树上面,维持了将近三分多钟的时间,随后这张脸像是一张正在播放的幻灯片,它的亮度一点点的暗淡下来,面孔白皙逐渐变得模糊,和槐树的叶子颜色融合,五官消失不见,等光度不见了,这张脸就被一片槐树叶子所取代。
微风徐徐,槐树的叶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的宁静,祥和。
江白羽觉得自己的心态越发的稳健了,他看到这一幕居然没有恐惧和害怕,而是死死的盯着,目光都黏在了那张脸上。
这张脸,他认识。
“是前天我们在村口遇到的轮回者。”
王圣之记忆力异于常人,这是许多轮回者被强行逼出来的一项技能。
“是他。”
江白羽猜测:“那么,他是今天的祭品,所以他的脸会出现在这颗树上?”如果这猜测是真的,每一个祭品的出现,这棵槐树就会多出一片叶子,那这个村子有多少祭品出现?
望着头顶被槐树所覆盖的天空,江白羽无法想象,这一棵巨大的槐树,到底有多少片叶子,如果把这些叶子换成祭品,这每一片叶子就是一张面具……
这一刻,江白羽再也感受不到,树荫底下的阴凉了,他只感到一阵阵的毛骨悚然,后背冷汗连连,他不敢再站在这棵槐树底下,大步的来到有太阳的地方。
太阳晒的皮肤很灼热,甚至有点疼,可即便如此,江白羽还是感觉有凉气从脚板底,一直窜到他的天灵盖。
江白羽能想到这里,王圣之也联想到了,在江白羽前脚离开,他后脚就跟上了,他上次进入这个恐怖世界,任务跟这村口的槐树丝毫没有关系,因此,他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所以这槐树叶子就是一张张人脸的事,他也是刚刚发现。
不,应该不是刚刚,前天在村口领取面具的时候,就发现了。
那个时候,树上的人脸,仅仅只是一闪而过。
而今天,上面挂着了一张,他们认识的轮回者的脸,完全印证了他们的猜想。
“那个祭司认识我们所有进入村子的人,我们在他这里领取面具,是没有佩戴面具的。”也许村里的人不知道有轮回者进来,可这个老人,他是知道的,轮回者都是陌生的面孔,而且他不但把槐树叶子面具给了这些陌生人,他还是举办祭祀大会的祭司,所以,他是知道,这些面具是怎么来的。
王圣之说出心里的猜测:“这个老人应该是一个特殊的NPC,他知道当年村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包括这次任务主线里,小町伪装成河神,小町所佩戴的面具,跳的祭祀的舞蹈,小町所做的,他都知道。”
江白羽反问:“如果这个老人就是小町呢?”
王圣之摇摇头:“小町被村民投入河里,淹死了。”
“任务提示有说,小町死了,河边出现了一张河神的面具,跟小町戴的一模一样,后面被小町的朋友捡到了,小町的朋友再次扮演河神祭祀,祈求风调雨顺。如今村里,扮演这个角色的人,就是祭司。”也就是坐在村口,每天以槐树的叶子,制作面具,把一个个祭品推向河里的老人。
所以,这个老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他就是当年,指认小町,拆穿小町身份,让小町死于村民之手的朋友。
那么,这些年来,这个老人还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小町呢,是真的死了,还是被河水中的鬼怪剥掉了脸皮,不然那河边怎么会多出一张河神的面具?
这跟被鬼怪拖入水后,那些轮回者的下场很相似,不得不让江白羽往这边想。
他们就站在槐树外围,等了许久,然后看到了那个身形不稳的老人,他身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铃铛,走路的时候,还发出各种奇异的叮当声。
这声音伴随着他的脚步,就响一次,空灵且清凉,随着槐树叶子发出哗啦哗啦声,平添了几分阴森。
老人先是回到屋子里,他取下身上的铃铛,又换了一身的衣服。
在他的家中,睡觉的卧室,靠床边的小桌子上,有一个小龛,这小龛是专门用来供奉佛,神,而现在里面,有一个小小的人偶。
那人偶就是用普通的泥丸所捏,而今随着鲜血灌溉,这泥丸捏的小人偶,逐渐有了人的模样,它的皮肤出现了人类的皮肤,模糊的五官,一点点的有了影子,若隐若现,几乎成型。
老人对着那小龛拜了拜,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根针状的东西,对着那小龛,一滴滴殷红的血从针尖器具渗出,落在那龛笼上方,在那几滴血液灌溉,龛中小人苍白的皮肤有了一丝血色,愈发有人的皮肤的逼真感。
做完这一切,老人出了门,来到了槐树下,他头顶上的槐树摇晃了一下,一片叶子掉落,老人捡起那片树叶,拿起笔,开始绘画了起来。
江白羽他们是没有看到这个老人在房间里所做的一切,他们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老人再次绘画槐树面具。
因为不能随意进村,他们就在村口附近等着,这一等,还真的让他们等出了两个要出村的村民。
这村民,江白羽和王圣之还认识。
就听那坐在槐树下的老人热情的喊道:“大壮,狗子!”
很好,他们的身份被取代了。
前任大壮,狗子,就亲眼目睹这一切。
好像也没有什么尴尬样子。
江白羽也认真的打量了狗子,身材矮矮的,瘦瘦的,穿着也很破旧,脚上的鞋子破了洞,露出里面的脚指头。
脸上带着面具,跟江白羽伪装狗子那两天不同,这只狗子显得活泼极了,四处观望着,嘴里喊大壮爸极为亲昵。
大壮爸叫他狗子,回应的也很快。
江白羽:“……”
这老人好像很喜欢狗子,摸着狗子的脑袋,又是捏手,又是捏脚的,上下打量,还语气很和蔼:“狗子啊,要不要跟爷爷学手艺啊,爷爷现在老了,想把一身的手艺传给你,以后你来当村里的祭司好不好?”
狗子跟当初江白羽一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我不要当祭司,我现在还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