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玄学成为三界团宠 下(123)
他每天晚上都大汗淋漓地从噩梦中醒来,然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张金利都尚且如此,更别说被小健救出来的小天,听说小天直接病了好久,整天嘴里都在念叨着小健的名字。他家里的老人看他这副模样,把他送到了在大城市打工的父母身边,说以后就让小天在大城市里读书。
在开学之后,张金利依然还处于惊吓中,学习成绩都下滑了不少,他爸妈看到他这个样子很担心,于是给他报了课外兴趣班,让他没时间想这些。
忙碌又有趣的兴趣班让张金利在一个学期后终于将这件事逐渐淡忘,但是从那年之后,他一连好些年都没再回过村子里,就连逢年过节,都是爸妈开车去老家把外婆接到城里。
而家里的其他人也对这事闭口不谈,似乎所有人都在刻意地遗忘。
一转眼时间就过去了十几年,等到张金利大学毕业的时候,老家的外婆因病去世,他也终于再次踏上那片曾经给他美好回忆的童年故地,只不过除了美好的回忆之外,还有一些他如今回想起来仍然觉得难过的刻骨经历。
他回去参加葬礼的时候依然是在夏天,这熟悉的时间让他站在村口就回想起了不少当年的往事,在不经意间,他指尖触碰到裤兜里的三张卡片,然后手指猛地抖了一下。
张金利站在村口发起呆,他想起童年的小健,又想起一直以来对他疼爱有加的外婆,一时间,浓重的悲伤索饶在他心头。
陈苏然知道他回老家参加葬礼,特意发来了问候的短信。
陈苏然:你到老家了吗?
陈苏然:抱歉,我在国外现在回不去,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张金利回了一条已到达的短信过去,然后将手机收起,跟在爸妈身后走进村里。
一别十几年,村子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以前的破旧房子到现在家家户户都是独门独院,可谓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变化。
不过村子里也不是都盖起了新房子,那个独眼老人的院子还是破破烂烂的,跟十几年前并没有什么差别,此时院子的门大开着,能一眼就看到里面的情况。
在张金利的有意遗忘下,关于童年的那段往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也没回想起当年老人对他说过的话。
但是当他路过这座破院子的时候,心里却突然传来一阵莫名的悸动。他下意识地看向院子里,只看到一棵高大的槐树和树下的一口古井,在古井旁有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白发胡须皆发白的独眼老人,老人满脸的皱褶,眼睛半眯着,似乎在看张金利的方向,又似乎是在打盹。
院内无风,但是老人的裤腿却轻轻摆动着,像是有人在拉扯似的。
张金利在看到老人的时候,那些被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袭上心头。
炎热的夏季,院内的蝉鸣声,以及热到出汗的夜晚,外婆给他摇着蒲扇诉说这个老人的故事——
而这个老人曾经警告过他们的话也浮现在张金利的心头,不过短短一霎间,张金利额前就冒起了冷汗。
张金利妈妈也看了眼院子,她对丈夫小声说道:“那院子里是槐树吧?这树风水不太好,比较阴,槐树也就算了,还有一口古井在树旁……”
张金利妈妈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句:“风水太差。
”
张金利爸爸无奈地看她一眼:“封建迷信。”
来接他们的亲戚却悄悄说道:“这房子里住的是以前是看事的,不是风水不好,是故意布置这么阴的。我听别人说,因为他大限将至,但又一直没找到薪火相传的后人,就故意把家里布置得很阴,这样阴差就找不到他了,他就能多活一段时间!”
张金利爸妈咋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普通人避之不及的阴气地方,在这些会看事的人手中竟然还能躲开阴差多活一段时间!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张金利听着这些话又看了眼院子里的老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老人是在等他。
等忙完外婆后事后,张金利思来想去,还是准备第二天去找那个老人问问当年的事情,如果当时他把老人的话放在心里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这些事了……
越想他越觉得自责,连等到第二天都来不及,在深夜悄悄地来到了老人的院落门口。
他以为老人应该早就睡觉了,但没想到院子里却传来老人的声音。
“别在我耳边哭了,不去投胎在这等个屁啊!”
张金利一愣,竖起耳朵在门外偷听着。
没人和老人对话,但是老人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来。
“他失约了你跟他去说啊!缠着我烦不烦?我可不喜欢小孩子,离我远点!”
老人越说声音越大:“还有你!你不去看你女儿和女婿外孙,也跑我这边做什么?”
“什么?担心自己晦气影响到他们?那我就活该被你们的晦气缠上?”
张金利本来一脸疑惑,但听到这两句话心头一颤,他立刻联想到外婆生前跟他说过的话,这老人不简单,是能看事的!如果他还能看到鬼跟鬼说话呢?
张金利的身子微微发抖,有点害怕,又有点想冲进去让老人帮自己见一面外婆!
在又偷听了一会儿后,张金利忍不住了,他敲了敲门:“爷爷,我是张金利。”
院子里倏地一静。
过了许久,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独眼老人眯着那只仅存的眼睛看着他,没问他来做什么,而是说道:“你都听见了?”
张金利僵硬地点头,
独眼老人对他说:“进来吧。”
张金利迟疑了一下,然后推着老人的轮椅走进院子。
在深夜之中,张金利看那棵老槐树和古井更觉得有一股凉气窜上后背。
他的视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对老人恭敬问道:“爷爷,还请解惑。”
即是为了十几年前的那句话解惑,也是为了今晚听到的那些话解惑。
独眼老人眼神晦涩,他看着张金利,声音透着老人特有的干哑:“做我们这行本就是逆天而为,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对普通人说,如果你想知道,你就得脱离普通人的身份。”
张金利一直以来就很聪明,他感受着院内的夜风吹在脸上,因为是夏天,夜风都是暖的,但张金利的心却凉冰冰沉甸甸的。
他知道只要选择这条路,那他未来的生活就注定跌宕起伏。
只是为了见一面去世的童年和外婆,值得吗?
张金利的内心剧烈挣扎起来,许久后,院子里的夜风停下,他也停下思忖,声音低沉有力:“我愿意。”
独眼老人定定地看着他:“做这行的十有八九会鳏寡孤独残,你确定吗?”
张金利又犹豫了。
不过老人接着说道:“我瞧你这面相也是没有子嗣后代的,你可能不能生育。”
张金利:“……”
等等,要不这封建迷信的事先放放,容他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张金利一脸的匪夷所思,他能接受自己只有
一只眼睛,但是接受不了男性的尊严遭到挑衅!
妈的,不能生育?怎么可能!
在极度的吃惊之中,他果断收回刚刚说出的话:“我先去医院检查,明日再登门造访。”
第二天下午,从医院回来的张金利焉了吧唧的敲门,对独眼老人说道:“开干吧。”
独眼老人给他开了阴阳眼,一边摸着他的根骨一边笑:“你七岁时候我就看中你了,要不然也不会多嘴提醒你一句,你当时要是不跑那么快离开村里,这天眼都不用我给你开,在刺激之下你能自行看到那些东西。”
一盆的黑狗血从张金利的脑袋上浇下,之后又喝下一碗从古井里泡了一夜的槐树叶水,紧接着又在他额前扎针念咒语,最后还做了一场法事。
等到一切结束后,硬是从下午折腾到了深夜三点。
张金利的眼睛剧烈的疼痛起来,他咬牙一声不吭,反倒是老人安慰他道:“疼就喊,哪里不舒服就说,我师傅当年给我开天眼的时候,我硬扛着没出声,结果有只眼睛出问题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