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位面直播间(74)
方长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哪次直播,竟然给了他这种幻觉,让他用这么拙劣的,满是漏洞的谎言来骗他。
那人被八哥踩进地里,一脸蒙受天大委屈的表情。“我说的句句属实!!”
方长蹲下,指着对方鼻子:“是不是给你脸了?别给脸不要脸,说实话!修真界的人都死光了?天塌下来要你们云门派顶着?你可是说炼虚进去也是个死,合体呢?渡劫呢?你敢说这个位面没有合体大能?自己说的是不是实话,自己心里没点13数?”
那人两眼发虚地盯着鼻尖方长的手指,
张了张嘴巴,方长立刻道:“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看我的,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止会救人,也会杀人。不信你可以试试,顺便看看你元神逃不逃地了。不信你可以赌一把。”
那人闭嘴不言了。
方长突然就发觉一来这位面,他好像就成了审讯专业户。先是在云门山脚下去审那个小贼,然后又在这里审这个云门派长老。不过吓唬普通人的那一招对修威胁不大。方长想不出要用什么办法让他开口说实话。
方长身后密林因为风吹过窸窸窣窣作响。
却是男子身后的呼荃听到这些声音受不了了,抱着胳膊发抖,哀求道:“求求您,快进去杀了那虫子吧!”
励明远目光落到呼荃身上:“你说?”
呼荃:“因为我们全都被它控制了!!”
八哥的爪下,那人浑身一软,摊到地里,接着身体紧绷,看起来是要掀翻八哥去堵对方的嘴巴。被励明远拍手压下以后,语气急促,表情因为着急和青筋而狰狞:“不能说!!”
呼荃:“大能是真的,封印也是真的,掌门一开始没有求救,完全是因为那虫子能提供一种灵药,服用以后能够大幅度提升修为,不用修炼,只需要一粒药,就能够达到别人起早贪黑十几年的效果。山门里面很多人都吃了。后来大家发现这药有上瘾成分,上瘾最大的受不住每月一发药的间隔,去求那祸心虫母虫,母虫才开出条件,必须找灵气充足的人帮它孕育子虫。所有当初吃过药的人,都上瘾了,才会被它控制,只要它死了,这种瘾也就消失了。”
所以,云门派没有他说的这么伟大。
什么狗屁取舍,什么狗屁牺牲少部分人救大家。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云门派遮盖自己丑行的粉饰。
他们想要走捷径,所以被母虫利用。
控制不住上/瘾的欲/望,所以就毫无人性地四处找人上山,不顾他人死活去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弄地不人不鬼,满足自己的私欲。
方长双手扶着膝盖从地上站起来,冷淡地看着八哥爪下,不敢反抗的那个人,道:“你们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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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外面,方长和励明远已经基本问清楚了事情的大概,阵法里面,张茂林呼吸粗重,依靠在背后的树干上,扯开了自己的衣领。
这森林根本走不出去。
无论从那个方向走,最终都会回到这里。这么久,他尝试用干湿辨别方向,靠树根青苔寻找出路,砍断树枝用年轮粗细判断,都不行,
最后他索性用最笨的办法,扯下树干上面的藤蔓,把藤蔓变成长绳,用长绳比着走直线。
好半天以后,他又回到了原地,看到地上他最开始放的长绳头部。
用手拉长绳头部,他手里这根望不到尽头的绳子也感觉到了有力量在把手里的绳子往后拉。
一条笔直的绳子,他却牵着绳子的头,和绳子的尾部相遇了。
第94章 夺舍
张茂林清楚了,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这片森林。更重要的是,他的体力在不断流失。
修者的体力肯定是正常人没有办法相比的。这段路不算太长,就连正常人都不会如此疲累,一名修者又怎么会累成这样?
张茂林拽着胸口的衣领,不止是疲惫,呼吸也逐渐困难。
四周静地,张茂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没有一声虫鸣。
这片森林是死的,没有动物,没有蚊虫,没有一切生灵。
他靠着树干坐下,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地打坐调息,恢复体力。等胸闷的感觉过去以后,又撑着膝盖重新站起来,这次,他扔掉了手里的绳子。事实已经证明,用绳子是走不通的。用绳子走直线,只能用于在森林之中迷失方向的人,帮助他们找到正确方向,但是却没办法帮助已经入阵法的人破解阵法。
既然这样,那绳子就是无用的,无用的废物没必要带着增加负担。
扔掉绳子以后,张茂林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很小的包裹。打开包裹认真翻找,里面也尽是一些破破烂烂,发着淡淡白色光晕的低阶仙器。
张茂林选了一会,从包裹中径直拿走了其中的一个圆戒,又找了一个妖怪的内丹和一把扇子形状的法器。
把妖怪的内丹先用包裹裹住,再把包裹穿过戒指,最后在戒指的另一端绑上了那把扇子。
张茂林头顶正上方的树上,妙溪饶有兴致地看着张茂林完成这一切。
皱眉思考了一下,嘴角一挑,眼神里充满了兴趣。
乾坤布包裹住内丹,再用发力循环的戒指穿过。
抽走乾坤布之后,内丹会在一瞬间和离开的乾坤布呼应,产生一种共鸣。共鸣带起的微风经过戒指扩大,可以再次循环。加上最上面的扇子。
树下的张茂林没有注意到头顶正上方,那层层树叶中夹杂着的不起眼的红纱。
或者说,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干去时不时抬头看看正头顶,何况头顶除了树叶还是树叶。他动手做完了这一切,虽然动作很少,却也累出了满头的大汗。
于是,他只能又坐下打坐调息。又等了一阵以后,差不多恢复了一点体力的张茂林感觉越来越累,知道不能再拖,从地上站起来,抽出包裹里面的纸笔,写了一张纸条,把纸条系在扇子上面。之后动手抽动了手中的乾坤布。
这个法器拼接的简易飞行法器就在晃晃悠悠之中,真的飞起来了。
张茂林抬头看飞起来的法器,长长的舒了口气。期待地等着这东西飞出这片树林。
开始还很顺利,可等那东西飞到一定高度以后,莫名地树林吹过一阵来源诡异的巨风。风直接吹散了这个简易装置,卷着其中能量最高的那颗内丹,飞向不知名的地方。
“唉!”张茂林很失望遗憾地叹了口气,失望之余,还有些心疼。
那个内丹是他现在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现在就连它都没了。他就真地算是穷地快要光屁股了。
失望和哀叹只有一会儿,片刻,张茂林重新打起精神,继续专注地研究他随身携带的法器。
秒系看着底下的张茂林鼓捣了一会儿,又做出个东西。
真的开始有些欣赏这个看起来冥顽不化,很好骗,而且长相普通,穿着也普通,扔到人群中都未必能第一眼找到的男人。
不忍心他做的东西再因为各种原因消失,趁张茂林拍屁股站起来的时候,从树上一跃而下:“稍等一下。”
妙溪这声特别突然,全副心神都在手里东西的张茂林听到这一声制止,吓得手一哆嗦,险些扔掉手里的东西。
看清从树上一跃而下的妙溪以后,神色复杂,带着点警惕地后退:“你要做什么?”
如果换个时间地点,妙溪出现,张茂林肯定有多远跑多远。可现在他体力流失太严重,眼下两个人都是被困在阵中,他没必要为了躲避妙溪消耗太多体力。他相信妙溪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暂时按兵不动。
妙溪:“你不用试了,它不会让任何有能量的东西飞出这里的。”
张茂林:“你什么意思?”
妙溪:“这片森林,这个阵法,已经活了,它在为阵中的一个人服务,所有阵里面的生灵,只要是活的,或者是带有极强灵力的,都别想离开这里。”
张茂林从妙溪这番介绍里面听出了别的什么:“你知道这个阵法?”
妙溪:“阵法我知道的不多……”
张茂林刚要露出失望的表情,就听到妙溪接着道:“但是这个我却是熟地很。因为曾经,被我干掉的上一届云夏山主人,就曾经想把云夏山炼成这样一个大阵,举全云夏山修者,亿万生灵的生气,来助他渡劫飞升。”
张茂林:“那后来呢?”
妙溪:“后来他就被我干掉了啊,那阵也没让他建成。我知道,是我从上一任老不死的那里找到了建阵图纸。我觉得那玩意是个祸害,但那东西刀劈斧砍,水浸火烧都没办法销毁,我就把它塞到老不死的洞府,埋到地底去了。”
张茂林:“你能确定就是这个阵法?”
妙溪:“老祖我过目不忘。”
张茂林把拼装好的第二件仙器扔回自己的布包,闭上眼睛,喘着粗气不说话了。
和脸色都已经变得惨白的张茂林不同,妙溪面色红润有光泽,看起来似乎一点都没受这阵法的影响。只是好奇地看着张茂林:“你不再试试了?”
张茂林闭着眼睛,又一次坐下打坐:“没用的话,试它做什么?”
妙溪猫一样的瞳孔一转,跟着坐到张茂林身边,伸手去搂张茂林的肩膀。
宁愿从空中掉下来,也不愿再落在妙溪手里的张茂林这次却没躲。
妙溪好奇:“怎么不躲了?”
张茂林依旧闭着眼睛,身体状况已经糟糕到了坐下都会呼吸急促的地步,面无表情,轻声道:“没有用的动作,就算做了也是白白消耗体力。”
张茂林和妙溪不一样,妙溪现在身体看不出任何异常,可他却已经快要接近身体的极限了。
头脑发胀,呼吸急促,每动一下,身体都在叫嚣,骨头都在□□。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因为力竭而猝死。
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酸疼。
肌肉酸疼——这感觉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过了。妙溪如果执意要做什么,就算现在反抗,也没有太大用处,不如保存仅有的体力,寻找或者等待机会的出现。
妙溪看怀里的人闭目打坐,注意力一下就被张茂林苍白脸上,颤抖着的睫毛给吸引住了。
说实话,张茂林长相平凡,身材有些过于消瘦,灰色的长袍并不合身,有些像麻袋套在了竹竿上。可他有双有神的眼睛,每次说话,你在和他对视的时候,都能看到他内心深处的固执。和坚持。
那眼睛很大,瞳孔黑黝黝的,睫毛也很长。
妙溪数着怀里人的睫毛,突然问:“为什么这么相信名权?”
张茂林这次没说话。
他已经不会把力气用在无用的消耗上,不如想想还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出去。
妙溪似是看透了张茂林的想法,手掌贴在张茂林的后背,逆转功法,强行从庞大如山一样的阵法之中掠夺一丝灵气,之后趁阵法没有反应,打入张茂林的体内。
张茂林闷哼一声,感觉到体力和灵力的注入。
睁开眼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妙溪。
妙溪吐出一口血沫,毫不在意地用手肘戳着张茂林的肋骨:“说说看。”
张茂林短短一天,对妙溪的印象几经改变,先是污蔑掌门的妖人,然后是不知廉耻的妖孽,到现在,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魔修。
张茂林看了眼地上被土地快速吸收的血沫出神:“掌门救过我们全村人的命。”
妙溪:??
张茂林对上妙溪那双会说话一样的眼睛:“我们村位置偏僻,但是却每隔百年就会出现一个灵根出奇优秀的天才。又魔修盯上我们村,想要偷偷血祭,被掌门拦下,掌门不止没有收下我们村的谢礼,还把父母被魔修杀害,当时已经无家可归的我带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