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毛儿借我薅一下(29)
所以他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冰箱是什么呀?”
白尧只好带着他去厨房看冰箱。
他的小鱼干被放在了冷藏的小抽屉里面,那里温度更低一点,不容易放坏了。而那一锅酒酿圆子蒙了保鲜膜,放在了冰箱最上面的隔层。
牧沐儿撅着身子往冰箱里面张望,对着里面的酒酿圆子闷声问:“这样……不坏了吗?”
白尧站在厨房门口,盯着小东西的背影发愣。
他完全不能相信牧沐儿知道浴缸是干什么的,但是不知道冰箱的作用。
小东西别是装的。
他抬眼瞄了一眼墙上的表,已经快凌晨三点了,白尧哈欠连天,困得差点没一头栽地上:“小祖宗,你再不让我睡觉我就坏了。”
牧沐儿刚学会冰箱的功能,就自以为很机智地说道:“那,尧尧是不是想要进冰箱?”
第32章 雪豹,吃海獭的
时间过得快,转眼牧沐儿已经在白尧家里住了快三个星期了。
他虽然答应过白尧不会随便变回海獭,却还是见缝插针,寻找一切机会偷偷化形。
白尧时不时会在家里莫名其妙的地方发现一只软趴趴懒洋洋的海獭,有的时候是早上睡醒在床上,有的时候是在餐桌底下,还有的时候是等牧沐儿洗澡,半天没见他出来,一进浴室看见一只海獭在浴缸里漂着。
而牧沐儿要是被他抓包了,只会发出一声微弱的“嘤”,用小爪子紧紧捂住眼睛,一边开始装扮鸵鸟,一边卖力地装傻。
他是真的喜欢以自己的原身待着,整只海獭从胡须到尾巴尖儿都显得惬意满足。
这时白尧也不忍心责怪他,很多时候也就叹口气,转身离开,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其实只要别被人看见化形的过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白尧也就由着他去了,睁只眼闭只眼,最多过后和他讲讲动物精现出原身会受到歧视,就像没有穿衣服一样,不雅观。
牧沐儿似懂非懂,白尧要是和他说话他就认真地听着,过后几秒钟之内忘得干干净净。
几次之后,白尧也就放弃了,牧沐儿舒服就行,其他的管他呢。
餐厅在大海边上,有只小海獭天天到处晃悠,倒是也没有特别奇怪,毕竟沙滩上经常能见到海獭群。有的时候餐馆开门之后牧沐儿还没来得及上楼,会被来餐馆吃饭的人们看见。
客人们大多就是看个两眼就走了,但是也多少有那么几个游客掏出手机想给牧沐儿拍照片。
白尧老是担心客人会吓着牧沐儿,有些不放心地站在一边看着,怕有人欺负他。可人们大多都没有恶意,对牧沐儿也很友好,也不会随便上前想要摸他。
这天上午。
院子里的小池子里面仰面泡着一只傻海獭,而白尧靠在院子角落的小桐子树上抽烟。他手里拿着餐馆最近的账单,清点收入和开销。
他刻意在离牧沐儿远一点的地方过过烟瘾,确定他不会被自己的烟味呛到。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会连着下暴风雨,可是目前看着还挺晴朗,为了保险起见,白尧提前订购了不少食材,这样就算是狂风暴雨也有准备。虽然下雨客人的话会少很多,存货多也有备无患了。
那个粉红的充气泳池一直留着,白尧本来是想扔了,反正牧沐儿会化形了,估计以后可能用的机会不会太多,可是牧沐儿特别喜欢化形成海獭后在里面游泳,利用率还挺高,最后只好留了下来。
最近几天天气很热,白尧就往泳池里加了一些冰块,能给水降降温,否则那么小的泳池,被太阳晒一会儿水就热得跟温泉似的。
牧沐儿仰面躺在水上,两只小爪子捞着冰块玩儿,想要把水里所有的冰都收集起来。冰块挺滑的,牧沐儿把它们捞起来放在肚皮上,它们却一直往下滑。
就跟狗熊掰棒子似的,捡起来一块掉了一块,他忙活半天却没有捞着多少。
牧沐儿有点着急,他一眼看见有一块冰从自己的肚子上滑下去掉进池底了,就马上想要去捞。
他在水里滚了一圈,结果忘了肚子上还放着好几块冰,好不容易捞上来自己想要的那块,再一看,肚子上已经空了。
他急得呜呜叫了两声,小爪子拍拍肚皮,委屈得不行。
挣扎了很久,牧沐儿看看爪里的冰,又看看漂浮在自己周围的冰块,最后还是觉得已经拿着的这块更重要一点,果断地将它抓紧,一动都不带动的。
拿了一会,可能是觉得爪子有点冷,牧沐儿就把冰塞进自己的小口袋里面,想要保存下来。
塞进去后,他一脸心满意足,爪子在胸前耷拉着,眯起眼睛闭目养神。
可是没过一会儿牧沐儿就觉得一点不对劲,他抬起胳膊往咯吱窝看了一眼,那块冰被他捂得小了一整圈,现在只有乒乓球差不多的大小了。
牧沐儿立刻傻眼,捧着冰块不知所措,不明白刚才还那么大的一块现在怎么都快要没了。
白尧看他就跟看娱乐节目似的,比看电影还要享受,也不出声提醒,就这么悠闲地夹着烟静静地看着,好奇什么时候牧沐儿能意识到冰块是会化的。
街上传来清脆的铃铛响声,邮递员骑着自行车来送信。
餐馆门口的邮箱正对着院子,邮递员把信塞进去,一抬眼正好看见一只圆圆的海獭在粉红色充气泳池里翻了个身,搓搓蹼,胡须一抖打了一个哈欠。
他吓得差点没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白尧翘起唇角,向邮递员点头示意,抬手抖了抖烟灰,等他走了之后把烟掐了去开邮筒。
有几封信,其中夹着一张明信片。
白尧看了一眼就笑了,哼了一声,拿着明信片进屋。
牧沐儿很有好奇心,白尧越是没有和他说话,他越想知道那张薄薄的纸片上有什么,会不会是什么好吃的,如果是的话,白尧进屋有可能是想独吞。
挣扎一番后,牧沐儿扒着泳池边爬出来,啪叽一声掉在地上,然后又啪叽啪叽地往门口的方向走,在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水渍。
他进屋之前,先是躺下来在餐馆门口的垫子上蹭蹭,把自己弄干了些才爬进屋里。
明信片是祁鸦寄来的,他正在雪山跟踪记录一只三岁半的雪豹,本来两周能完成任务已经大半个月了,还没有成功。
前几天祁鸦终于有时间和白尧通个电话,两人聊了一会,祁鸦跟他唠叨着抱怨自己最近有多么多么惨。他说等这次任务完了之后,一定要去找白尧,要去他那儿蹭饭吃。
要追踪雪豹就吃住都露天,两周都住在帐篷里,高山上温差很大,白天还行,晚上就只能缩在睡袋里御寒。
在电话里都能听见呼啸的风声,不一会儿白尧都听见了祁鸦牙齿打颤的声音。
“羽毛别给冻掉了。”白尧咬着烟靠在舒适的沙发上和他打趣,气得祁鸦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雪豹是濒临灭绝的一级保护动物,需要重点观察。很多大型猫科动物需要极大的活动空间,两周足以让它们移动到好几十公里以外,祁鸦的团队跟得很辛苦。
一到四月份是雪豹的交.配季节,雌雪豹会怀孕三到四个月后生产。祁鸦所在的动物保护机构这次的任务是跟踪这只雌雪豹,确保它产崽顺利,并且不会被偷猎者袭击。
这张明信片还是他好不容易到有人烟的地方休整两天,抽空给白尧寄来的,说是惦记着他。可估计不是惦记白尧,而是惦记着他餐馆的菜单。
明信片上面是一只神情有点憨的雪豹,呆呆地盯着摄像头,它还咬着自己的尾巴,毛茸茸的一条长尾巴把嘴里塞得满满的,浑身滚圆,很像一只球。
照片后面只写了一行字:
【看,我给你找着爸爸了。】
白尧在心里笑骂了一声,祁鸦这小子是真够闹腾的,从大学开始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
牧沐儿进屋之后发现自己在地上的视角有点矮,看不见白尧拿着的是什么,只好化形成人,拿了搭在椅背上的毛巾把自己裹进去,凑到白尧身边看他手里的东西。
身边凑过来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白尧被他挤得只好挪开一点,他估计牧沐儿对上面写的字不感兴趣,就把明信片翻过来,让他看上面雪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