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成Beta被退婚后(32)

　　赵究蜷起手指，竟然感到有一丝羞涩，虽然他觉得使用这个字很难为情，但不得不承认，他很想念宋尤纪。
　　小满市。
　　从首都到达目的地花费了两天的时间，作为为数不多还保留着火车这种交通工具的城市，小满市的发展水平可见一斑。
　　但小满市的环境也是出人意料的好，不需要净化器便有自然的清新空气，碧空如洗，夏叶葱郁，连阳光都似乎更温暖些。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最多的是两三层的独栋小楼，阳台上摆满花草，晾晒着各种颜色的衣裳，随风在空中舞动。
　　塔丽娜惊叹：“不愧是多年来人民幸福感最高的城市，而且这里也没有传说中那么落后嘛，只是现代化程度不高而已。”
　　谭译得意地点点头：“我小时候经常来玩，我姥爷家里还有一块农田和池塘。”
　　塔丽娜：“我想去看看！”
　　宋尤纪跟接待人员沟通完，冲两人招招手：“一会儿分部的车就到了。分部目前加上我们只有八个人，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对小满市Omega的登记，以及和市医院协商抑制剂发放的程序和申请条件，以前小满市的抑制剂都是靠从别的城市购买，但是运输所需的时间太长了，贾姐想让这里的市医院自己学习制作。”
　　塔丽娜说：“贾姐的想法倒是不错，但是抑制剂制作对设备要求很高，那仪器要花不少钱吧？”
　　宋尤纪说：“贾姐自己出钱买了，正在运送的路上。”
　　“靠！”两人惊叹，早知道贾姐身份不一般，但没想到会有钱到这种程度。
　　谭译：“贾姐这么厉害的人，到底为什么会离婚啊？”
　　宋尤纪摇摇头：“她或许有自己的追求吧。”
　　三人闲聊之际，市政府的车开来了，副驾驶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一路小跑过来：“是首都来的人吧？我是负责来接你们的，我叫陈一成，不好意思啊，路上有点堵车，绕了路。我们把医院的人也带来了，正好待会儿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工作流程。”
　　陈一成挨个和他们握手，帮着三人把行李抬上后备箱。
　　宋尤纪看到车后排还坐了一个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正靠在车窗上睡觉。
　　“这是咱们市医院的医生。他可能是累了。”陈一成尴尬地笑了几声，请三人上车，又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男人叫醒，“桑医生，首都的人来了，咱们该走了。”
　　桑医生睁开眼，正好对上宋尤纪的视线，在那目光之中，宋尤纪感受到了几分熟悉。
　　他坐到男人身边，冲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救协的宋尤纪。”
　　桑医生没有回握，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宋尤纪一时有些难为情，担心他可能知道那些新闻，认出了他，正想把手收回来，那人却突然握住了他。
　　“你好。”桑医生不仅握住了他的手，还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他的声音也有点耳熟。
　　宋尤纪回忆着自己是不是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桑医生已经把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一张他曾经十分熟悉的脸。
　　“我是桑桐。尤纪，好久不见。”


第28章 “骗子。”
　　小满市占地面积虽大, 但是人口密度低，，在市医院的帮助下他们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市里的Omega登记。和预想中的一样, 小满市的Omega人数少，整体的状态也比其他地方要好。
　　已婚Omega家庭稳定，没有配偶的也会定期领取抑制剂。
　　即便如此, 他们还是接到了一起离婚申请, 科雅国缔结婚约的手续复杂, 离婚更是复杂，需要经过一系列的流程, 最短都要半年。但如果Omega在婚姻中受到伤害的, 可以申请救协介入，不仅能得到保护, 还会缩减离婚所需的时间。
　　今天找上门来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性Omega, 身材瘦弱, 大夏天的他穿着长裤长袖, 在市政府临时搭建的救协办公室门前徘徊许久, 还是宋尤纪看到后把他请了进来。
　　宋尤纪给他倒了水，见他如惊弓之鸟般犹犹豫豫的, 也没有主动去问，只是将一份《救协案例汇总》摆到他面前。
　　男人颤颤巍巍地翻了几页，低着头眼睛向上看了宋尤纪一眼，问道, “我、我想和我的丈夫离婚。”
　　宋尤纪拿出笔来，“您可以详细描述一下情况吗？”
　　男人抿起嘴, 没有说话。
　　“救协的义务是帮助陷入困境的Omega, 如果只是感情破裂之类的问题, 我们只能帮您申请法律援助，不能提供司法保护。”从男人的状态来看，他似乎很需要保护。
　　“我的丈夫……我的丈夫是个Beta。”男人言语有些激动，他把手放在小腹上，“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就相互喜欢，高中的时候我分化成了Omega，他分化成了Beta。那时候家长都不支持我们在一起，但是我们觉得只要相爱，性别不是问题……但是……”
　　男人说着说着便带上了哭腔，宋尤纪递给他一包卫生纸。
　　“对，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虞冉，是市卫生局的一个小科员，我的丈夫奥德是市医院的医生。”虞冉做了个深呼吸，继续讲述他的故事，“Omega最难熬的是每月一次的发/情期，虽然我丈夫他没有信息素，但是靠着抑制剂和其他方式，我们结婚十年，我的发/情期都很平稳，直到半年前，我的发/情期因为意外提前了，在单位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奥德也知道了这件事。”
　　宋尤纪问：“没有随身携带抑制剂吗？”
　　“我带了，但是像我这种没有被标记的Omega，释放出的信息素会影响其他的Alpha。单位里没有追究此事，但是奥德他很自责，他觉得就因为他是Beta，不能标记我，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意外。”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愧疚，可后来他开始生气，开始变得疑神疑鬼，没发标记我这件事让他很敏感易怒，他怀疑我有外遇，怀疑我故意在同事面前释放信息素，甚至对我拳脚相向。”
　　故事急转直下，虞冉和他的丈夫多年的感情不会因为一场意外就变质，一定是这些年来奥德心中积压了很多的不安和焦虑，常年的压抑终于迎来爆发，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宋尤纪默然，脑海里忽然浮现了赵究的样子，AB之间尚且不能被接受，更何况BO。
　　虞冉摸着自己的小腹，流下了眼泪：“半个月前，我发现我怀孕了。本来以为这是个改善我们关系的机会，没想到、没想到他怀疑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还去我的单位大闹一场，办公室里的Alpha都受到了牵连。他逼着我辞职留在家中，还要带孩子去做基因鉴定……我这些年除了他从没有过其他人，我本以为他会体谅我为了孩子吃了那么多的苦……没想到他会怀疑我！”
　　说着他情绪激动起来，宋尤纪忙按住他的手腕，“冷静一点，情绪激动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虞冉坐下来，眼含泪光问他：“我能和他离婚吗？”
　　“可以的。恕我直言，在他第一次对你动手的时候，你就该考虑离开他了，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宋尤纪做好记录，对他说，“审核之后我们会向市政府申请对你进行保护，在离婚前你可以居住在救协提供的公寓中。我会把需要准备的材料发给你，还有，你可能需要去市医院验伤。”
　　虞冉身子一抖，“那奥德会不会知道？”
　　宋尤纪说：“我们可以全程陪同。”
　　得到虞冉的点头同意后，宋尤纪先叫来塔丽娜，又联系了桑桐。
　　两人在刚遇见的那天便留了彼此的联系方式，但是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两人几乎没有聊过天。
　　虽然是高中时的好友，如今仓皇再见，宋尤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电话接通，宋尤纪有些紧张，跟桑桐说了虞冉的事情，他两只手握着手机，等着桑桐的回话。
　　“好，把他带到我这里来吧。”桑桐的声音有些冷淡。
　　唉，果然还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宋尤纪有些失落，“待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