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成锦鲤后我带来了厄运(85)
他们来这里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生物。
就在这时,沈黎蹲下来,他小心翼翼的扫开一层土,下一刻一个头骨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头骨一看就是人类的,上面还有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齿痕,沈黎微微皱眉,在场的另外两个人脸色也不好看。
他们把头骨留在原地继续往前走,终于那些凌乱的场景不见了,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到处都是骸骨和干涸的黑褐色血迹,这种凶杀现场一般的场景一直持续了几十米,白花花的骨头布满整个坑洞,领队大略数了一下,确定大概有二十多个人的骸骨。
“这是,被吃了?”孔翔鸣皱眉,“可是,这些骨头上都有齿痕,不像是植物攻击。”
“如果是变异植物攻击,他们完全不可能在这里居住,说不定是偶尔闯进来的野生猛兽。”沈黎推断,“但是……”
“但是?”
沈黎抬起头来,他看着两个人,“我们发现的第一具骸骨,头骨上的齿痕,和这里的有一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牙齿的大小和深浅。”沈黎试着用专业术语和他们表达,然后两个人用茫然的眼神看着沈黎,于是沈黎泄气,用他们可以听懂的话说:“这是两种生物的齿痕。”
两人恍然大悟,“所以这里被两波生物袭击过?”
但也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性。
他们并没有发现野生生物的痕迹,只能希望那只野兽离开,孔翔鸣和领队继续从这些杂乱的东西里寻找保暖用品,沈黎则是回到第一次发现头骨的地方,他其实在第一次过去的时候就觉得那里的土质有点松软,哪怕是两年过去也依旧如此。
于是他就在两人找东西的间隙翻土,很快他就挖出了其他头颅,虽然不知道下面还有多少,但这里确实有不少人骨在。
沈黎歪头,他把头骨放回去,接着寻找有没有其他线索,就在这时,他看到在墙角有一本被尘土掩埋了一半的本子。
沈黎把本子翻开,上面是一些稚嫩的文字,像是小孩子写的东西。
“怎么样?”孔翔鸣走过来,“发现了什么?”
“一个本子,可能是日记。”沈黎道:“虽然听上去好像有点套路……你们呢?”
孔翔鸣叹气,“找到了一点布料,聊胜无于吧,我们先回去看看。”
哪怕是在植物园内也很冷,领队测了一下温度,温度就徘徊在零度上下,有些人已经因为失温昏昏沉沉,一些好些的人不断的喊着他们,一旦昏睡过去那就绝对醒不过来,他们没有人敢睡。
就这样靠着互相提醒,他们硬生生的撑住,孔翔鸣和领队把找到的布料分发下去。
“坚持一晚上,等天亮了雨停了,就会有救援队伍过来,他们会带足够的保暖设备。”领队鼓励着大家,“水很快就烧开了,大家一会儿喝点热水暖和一下。”
沈黎眨眨眼睛,“水哪里来的?”
“旁边的水池。”孔翔鸣示意了一下旁边,“那个水池是活水,和地下水贯通,估计当时就是为此才在这里建了植物园,我测试过,没毒。”
莲花开在池塘上,沈黎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个水池很深,深的看不到底部,莲花的根应该在墙壁上而不是在底部,而且沈黎还能看到一两条小鱼在惬意的游动,意外的没有攻击性。
估计那些曾经留在这里的人就是吃鱼和植物园内的植物存活的,这个植物园内意外没有攻击性极强的植物,甚至大多数都能吃。
但是他们又是被什么追逐着全部杀死?
这样想着沈黎回到火炉便打开了那本日记。
“这字……是小孩子写的?”孔翔鸣凑过来看了一眼,“你看这还有错别字,年龄应该不大。”
“大雾十年,在远离人类居所中心的孩子还会写字,这足以说明这孩子的父母是个学识不错的人,他们生活的也不错,所以才会有闲心教导孩子写字。”领队也开口,“上面写了什么?”
因为好几年过去,笔记本上的字迹有点不好辨认,而且只有一道火光照亮,沈黎看了许久才认出写的是什么。
【妈妈送了我一个本子,告诉我这是她唯一的珍藏,我们过的很不好,如果感觉难过就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记录下来,这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在爸爸去世后,这是我第一次在上面写字,因为我觉得好难过。】
孔翔鸣沉默了,片刻后他才开口,“大雾期间,死亡实在是太常见,这十年的死亡人数是当年大灾变的十倍不止。”
“几乎没有一个人家庭完整,大家或多或少都失去了至少一个家人。”领队补充。
但既然这个本子在这里,而且里面那么多骸骨,大概率这个写日记的人也已经……
他们不想继续想下去,只好让沈黎继续往下看,也希望可以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真的有两次袭击,那么来袭击的都是什么东西,那个东西还在不在植物园?
【妈妈说:爸爸去找能吃的东西了,等找到能吃的东西我们都能活下来,可是我知道爸爸已经死了,因为我听到隔壁的叔叔在说爸爸死去后他们应该怎么办?】
【他们说爸爸是这个植物园的园长,现在爸爸死了这个植物园应该谁来管,他们每个人都想成为这里的主人,妈妈在爸爸死后就一直抱着我安慰我,她什么都不做,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沈黎看了一会儿,接着他找出十年前的植物园资料,最后找到了植物园园长的身份信息。
这位园长是当地人,植物学家,妻子是他同专业的同学,晚来得女,小女孩在大雾来时只有5岁,刚上小学,也就是说:这本日记的主人就是这位园长的女儿,在当年大概不超过12岁。
领队皱眉分析,“也就是说:这个植物园里能留下这么多人是因为植物园园长一直在维持,我记得这个植物园的规模不算大,员工应该不会超过20人,也就是说:更大可能是他们收留了逃难过来的当地人。”
“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在园长死后,他们算群龙无首了,毕竟植物鉴别这种事也就只能他和他夫人来干。”
沈黎看着照片上的人,片刻后才开口,“我见过他。”
“什么?”孔翔鸣意外的看向沈黎,“这位园长?”
“对。”沈黎道:“……大学时期参加过一些会,植物也是生物的一种,他一直在研究如何让濒危植物繁殖,他主持的会议我印象深刻。”
那种曾经见过并欣赏过的人下一次听到消息竟然是死亡,这种感觉让沈黎非常不舒服,他很难去形容自己的感觉,遗憾?还是难过?
或许是全都有,又或者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产……让人习惯死亡。
沈黎继续往下读。
【后来他们选了一个人当这里的主人,我不喜欢那个人,因为他很可怕,妈妈说我要听话,一定不要乱跑,没有爸爸护着我会很危险,但是妈妈经常被他们喊过去,妈妈说是因为她认识很多植物,可以和爸爸一样找到可以吃的东西,可是我也认识很多植物啊,为什么不让我过去呢?我这样问妈妈,妈妈却让我把这件事咽在肚子里,千万不能说出口。】
【我讨厌那个人,他掐死了我养的鱼,还说要喝鱼汤,我只能悄悄的把小鱼藏起来,我把鱼藏在自己嘴里,结果不小心咽了下去,我和妈妈说了这件事,妈妈很害怕,她一直让我把鱼吐出来,但是鱼怎么都吐不出来,于是妈妈又哭了,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把鱼放在嘴里。】
【鱼宝宝会在我的肚子里长大吗?】
很天真的话语,就像她根本不是一个13岁的人,而是一个7岁的孩子,在思想上过于稚嫩和天真,就像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苦难。
孔翔鸣判断这个女孩可能有什么病症,导致思维过于单纯,但读写方面没问题,很有可能是基因觉醒导致的连带反应,在大雾初期就有不少这样的人,毕竟是基因出问题,普通的基因病也很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