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像是我,不满意?[星际](41)
霍恒倒吸了口凉气,猛然站了起来。
啪嗒。
两个红本本从他的裤兜里掉出来,封皮上印着几个金色的字:结婚证。
——
林凉睁大了眼,眼药水哗哗全流了下来。
“别、别哭了。”霍恒低头去捡那两个红本本,往兜里一塞,笨拙又轻柔地伸手给林凉擦眼泪,“早知如此,当初为什么要逃婚?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话音未落,小Omega一头栽进了他怀里,像是想要得到他的安慰,霍恒大发慈悲地抱住了被他关了一天的小Omega,还没说话,就感觉自己的裤兜被摸了两下。
“蛤?”霍恒刚要低头,林凉就从他怀里拱出来,一把抹干净脸上的眼药水,手里拿着霍恒兜里的那两个红本本。
既然都被掏出来了,霍恒就大大方方让他看,“我已经叫人办理好登记了,我们的婚礼完成了,没有仪式——这是对你逃婚的惩罚。”
林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顾得翻开结婚证。
一本是他的,一本是霍恒的,里面贴着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两人合照,登记日期,派发机关都印着,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如果右下角的盖章处没有印着小狮子的话。
“呃……”林凉刚才还真以为霍恒把他俩的事给偷办了呢。
他把两本子扔回霍恒怀里,霍恒表情疑惑:“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说婚姻办的小狮子盖章真别致?林凉忍无可忍地白了他一眼。
霍恒见他不「哭」了,收敛了脸上的紧张,重新硬气起来:“你不要以为哭两声就能抵消你的惩罚。”
他站起来,把林凉早上的餐盘端走,他看着林凉早上剩在盘子里的两片吐司,眉心一蹙。
小Omega已经被他囚禁到饭都咽不下去了吗?
可他不能就这么心软,他必须要让他的小Omega知道,忤逆他的下场是无比残忍的,只有这样,小Omega才能老老实实地永远留在他身边,不生些乱七八糟的歪心思。
想着想着,霍恒忽然愣了一下。
永远…留在他身边?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被这个小Omega勾去了灵魂,他都差点要忘记了,这个爱他爱到无法自拔的小Omega只是他的协议妻子,合同期间一到,他们两个就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想到此处,霍恒的心忽然狠狠地揪了起来,好像有只手掐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
他回过头,床边的小Omega呆呆地望着他,既不敢向他讨要自由,也不敢求他留下陪自己,看上去可怜极了。
霍恒狠了狠心,咬牙道:“领了证,今天就算是我们新婚第一天了,今天晚上,我不会过来陪你休息。”
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这是对柔弱的小Omega最残忍的惩罚。
林凉:“哦——”
一个人睡还挺爽的,想怎么躺就怎么躺。
哦?哦就完事了?霍恒迷惑地看了眼小Omega,却见小Omega已经端着盘子跑阳台吹风去了,半点跟他求饶的意思都没有。
一定是怕自己看见他控制不住落下的泪花吧。霍恒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晚上,宅子里安静得很,霍恒坐在客厅里,杵着个下巴发呆,实际上他已经在这里发呆了一下午,没人敢出声打扰他,因为他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
晚饭时间已经到了,副官几次欲言又止地经过客厅,还故意把脚步放重了些,却丝毫没有提醒到霍恒。
又过了十几分钟,沉迷发呆的霍恒猛然回过神来,他看见副官站在客厅里,指挥副官上去给林凉送饭。
副官指着自己:“我去啊?老大,你不自己去送了吗?”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问题?”
“呃……”副官拍拍屁股给林凉送饭去了,没想到刚下来,霍恒就盘问犯人似的盯着他:“他在上面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副官如实道。
他刚才上去的时候,林凉正在屋子里收拾衣柜,把里面塞的乱七八糟的被子啊床单啊什么的叠得整整齐齐的。
“哼,少替他遮掩。”霍恒扫了他一眼:“他哭了吗?”
“蛤??”副官想说「嫂子有什么可哭的」,看见霍恒那灼灼的目光又话音一转:“哭、哭着呢吧……”
“果然……”霍恒眉心一蹙,低声喃喃道。
“哭得厉害吗?”他又问。
“呃……”副官实在是品不透他们老大变态的口味,干脆放开了胆胡扯道:“哭着呢!哭得特别厉害!晚饭都不愿意吃了!再哭下去眼睛都要哭瞎了!”
霍恒低低地吸了口气,一下午的焦躁情绪终于在此时达到了顶峰。
“我上去看看!”霍恒撂下这句话,蹭蹭上了楼。
第31章 他们都插翅难飞
霍恒砰砰敲响门的时候,林凉正在厕所里冲手。
刚才他跟阳台上的花花草草玩了半天,一不小心就被一颗圆滚滚的仙人球给扎了手。
哗哗的流水声遮掩了敲门声,但林凉还是听见了。
敲什么敲,我又打不开门。林凉想。
紧接着,房门就被打开了,那沉稳的脚步声带着点仓促,一听就是霍恒。
下一秒,厕所门也被打开了,林凉一转头,就看见霍恒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吓得他一甩手,手里的水泼了霍恒一脸。
霍恒的下巴滴着水,却停都没停,一把将他抱入怀里,低声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
林凉挣扎着把手拿出来,用沾满了水的手去推霍恒,蹭得两人衣服前到处都是水。
“谁哭了,你放开…”
“还狡辩!你脸上的是什么?!”
林凉抹了把脸上的水,实话道:“刚才洗手,顺便抹了把脸。”
“不要再掩盖了……”霍恒垂下头,下巴轻轻摩挲着林凉的头顶,忽的,他闻到了一丝非常淡的血腥味。
他愣愣低头,胸前的衬衫不仅被水浸湿了,还蹭上了一律淡淡的红。
刹那间,霍恒的血液极速倒流,他猛然松开林凉,用几乎狠恶的语气吼他:“手拿出来!”
“蛤?”林凉茫然地伸出一只手。
霍恒紧张地把他的衣袖掀起来,光洁的手腕完好无损。
“另一只!”
“呃……”林凉不配合了,他瞅着霍恒,有点不爽。
霍恒好凶啊,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凶过。
“伸出来。”霍恒缓了下语气,紧紧盯着林凉。
林凉缓缓把另一只手伸了出来。
指尖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一颗晶莹的血珠顺着手背上的水滑下去,霍恒的脸色变了又变。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霍恒颤抖着抓住了那只手,又忽然撒开,手忙脚乱地冲进楼道:“医生!医生!”
林凉:“?”
过了一会儿,杨医生急匆匆跑上来,“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快!快去拿医药箱!!”
杨医生又急匆匆下楼去拿医药箱,再次冲进屋子里,只见他们英明神武的老大坐在床边,手里托着他的嫂子洁白如玉的手,脸色惨白:“快来!快给他包扎!”
“蛤?”杨医生眯起眼瞅了半天:“嫂子,你哪里不舒服?”
林凉还没来得及说话,霍恒就大怒转头:“你是瞎吗?!没看到他手指都破了吗?!”
“蛤??”杨医生又瞅了瞅,终于在林凉的指尖上发现了一个针尖大小的血点,他顶着一脑门官司,从箱子里抽出一个创可贴。
“您、您来还是我来?”
霍恒怒冲冲把创可贴夺过去,小心翼翼地撕开,对准位置,给他的小Omega轻轻贴上了。
贴完,他紧紧把小Omega抱在怀里,深情道:“别这样,别这样为了我伤害你自己,我知道你在痛苦,是我的错,我不该在新婚之夜罚你独守空房——这次的惩罚取消,我不会再追究你逃婚的事情了,无论前路如何,我们两个都要一起走下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