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灵异游乐园后我成了万人迷(105)
难道视频是假的?
余露也皱眉,她职业特殊,别人这种时候大概开始怀疑自己了,但她没有。
只是想了想,蹲下,拿树枝拨了一下潮湿的地面。
片刻后,她抬起头,“下面是干的。”
尧光市最近连下了一周的雨,莫说地表,连地下三四厘米的地方都是湿的。
而再看余露拨开的地方,只有一层浅浅的潮湿泥土,下面则是干硬状态。
就好像有人知道他们要进来,临时做了一层伪装。
顾望都笑了,“还挺小心。”
余露皱眉道:“这个东西不想让我们发现?那它为什么搞出这么大动静?”
是个人看见大雨里干巴巴的房子都会觉得不对劲吧?
顾望:“它大概没想到这么快会被人发现。”
来的时候顾望就观察了,这个房子在村子北边,本就没什么人来,下雨的时候更是。
却没想到余露正好趁着这几天回家,这么快就发现了。
正想着,陆无忽然一甩袖子,没用业火,只是打出一道鬼力:“找到了!”
那鬼很谨慎,但却逃不过鬼主的感知,稍一露出破绽,就被抓到了。
乌森森的鬼力打在其中一间房门,腐朽的门锁毫无抵挡能力,房门一下子被撞开。
三人都很敏锐,同时后退几步。
黑洞洞的门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人影飞了出来。
那是个纸人,也不知放了多久,本来鲜艳的颜色褪色斑驳,纸张也已经老化,就连内里用作支撑的竹竿都被虫蛀了。
纸人本就恐怖,这歪歪斜斜、面貌狰狞、四肢扭曲的纸人就更加恐怖。
好在三人都不是胆子小的,余露捡了树枝防身,顾望更是在纸人还没到近前时,就捏了个指诀打过去。
纸人应声落地,哗啦啦散成一堆碎片。
余露皱眉:“刚才是什么东西?”
顾望:“一道阴气……嗯,或许你也可以这样理解,一个鬼把纸人丢出来。”
余露眉头皱得更紧,只觉得三观岌岌可危。
她虽然隐隐知道顾望有些特殊的本事,之前一段时间也半信半疑,还是知道特殊局和顾望有过交流之后,才相信这位年轻的园长不是骗子……
这也是为什么,见到这种奇怪的事情她会寻找顾望帮忙。但怎么说呢,大白天见鬼对她的冲击还是有点大了。
余露揉揉额角,就想掏手铐,“能不能查一查它有没有伤过人?而且,怎么才能把犯人……犯鬼捉拿归案?”
顾望轻咳一声,心说这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职业病吧?
那边陆无将顾望护在身后,一个转身,却是又一道鬼力打在院中的柿子树上。
柿子树无风抖动,不知怎么竟让人看出一种慌乱感。
陆无鬼力化掌,像是抓小奶猫一样,将从树干上抓出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竟然是透明的!
陆无双掌捏合,再轻轻一揉,那东西就被捏成人形,由透明变成常人的样子,就是有点飘忽。
三人都看过去,这个人影竟然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剪着齐耳短发,身上是穿着一身老气的青布褂子,一条不合身的旧裤子,没穿鞋。
看见自己不由自主显出身形,女孩很明显有些慌张,惴惴不安的捏着衣角。
大概是她看着太像人,余露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那女孩就小声道:“我叫陈跳珠,十六了。”
她不安道:“对、对不起,我就是想吓唬一下你们,没、没想害人……”
余露不由得放轻声音,“你别怕,我们就是查一下事情经过,只要你如实交代,不会有事的。”
陈跳珠赶紧点头,说保证如实交代。
顾望还是头一次见警察审案子呢,就和陆无一起在旁边围观。
余露用手机给她放那段视频,“这房子不落雨,是不是你弄得?”
陈跳珠看着能放视频的手机,表情很新奇,等余露收起来,她才恋恋不舍地点头,“对,是我做的。”
余露问她怎么做的。
这姑娘比比划划,“就、就是剪一下,然后再织起来……”
顾望在旁边听着,凑到陆无耳边说道:“这女鬼的魂体似乎有些特殊?”
陆无耳朵刷拉一下通红,只觉得魂儿都要飞了,哪还听得清顾望在说什么。
顾望正等他回答呢,疑惑道:“你想什么呢?”
陆无语言系统开始紊乱:“啊……对的,是……织起来的……”
顾望:“?”
他满脸不解,继续观察陈跳珠。
他发现陈跳珠和普通冥鬼不一样,当然也不能算是厉鬼……陈跳珠的魂体里有一种透明的能量,可以护持她的本心,让她不易被人发现。
否则,就算是正常而亡的鬼,在一个地方独自待几十年都得化煞了。
但陈跳珠目前看来性情很平稳,跟活着的时候基本没差别。
那边余露半晌也没听明白这个「剪、织」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这姑娘的神情,应该是没害过人的。
没害过人就行,余露之所以担心,也是怕会有非自然生物给村子里的人造成伤害。
正想着,天上一声巨响,雨势陡然大了。
雨季就是这样,大一阵小一阵,总也不停。
这时候陈跳珠的特殊又显出来了,其他鬼没有不怕雷电的,就是鬼姑神,碰见下雨天都不愿意出去。
但陈跳珠却完全不怕,她抬头看了眼天,啊了一声,小声道:“又要落雨了!”
然后连余露都顾不上了,小跑着进房间,拿出把老式剪刀和一个笸箩。
然后,顾望三人就看到了神奇一幕。
只见陈跳珠轻轻一跃,跳到比屋顶还高的柿子树上,张手一攥,细密的雨帘便集合到一起,被她攥在手里。
然后她用剪刀一剪,就剪下一把雨线。
她将雨线挽好,整整齐齐码在笸箩里,再抬头剪下一把。
她动作麻利,一把又一把跟割稻子一样,从天而降的细密雨珠竟然没有一条被落下的。
房子外面因为雨势又开始积水,但墙内院子里一滴雨都没有,简直是视频的翻版。
一直剪了半个小时,雨势再次小了,陈跳珠又剪了几把细线,才意犹未尽跳下来,看着笸箩里的雨线满是笑意。
顾望忽然出声道:“能说一下你是怎么死的吗?”
陈跳珠吓了一跳,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人呢,“嗯……怎么死的?”
她迷惑的眨眨眼,“就……摔死的……也可能是电死的?或者淹死的……”
顾望几人:“……”
为什么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分不清啊!
顾望扶额,“你详细说说。”
陈跳珠乖乖点头,细说起来。
陈跳珠本来家境尚可,她父母都是织霞村人,而且母亲有一手很好的织锦手艺,陈跳珠从小就跟着学。
只是后来父母双双染病去世,陈跳珠被送到奶奶家,日子倒也能过得去。因为有父母遗产,奶奶还送她去念了书。
再后来,奶奶也去世了,她就寄居到大伯家,日子一下子难过起来。
大伯说家里穷,不让她去上学,只让她每天在家里织锦。当时学校的老师来找过好多次,大伯只说她病了,身体不好不能上学了。
老师们也没办法,只能放弃。
陈跳珠在家里的日子越发不好过,除了织锦还要干许多杂活。但当时的农村孩子都这样,也没有人觉得不对劲。
她死的那天,也是雨季,也是一个大雨天,也是电闪雷鸣。
她在屋子里织锦,她伯父一家在看电视,突然一道雷打过来,按了大锅的电视机没信号了。
当时一家人正看到兴头上,陈跳珠她大伯气得很,就拍她房门,让她爬梯子上屋顶修大锅。
陈跳珠从小就胆子小,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