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剑客打工中［星际］(133)

　　“那我是什么？”顾铎这会完全不嫌黏糊了，问，“我不是实验体是什么？反正我看到你这么写了。”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虞知鸿的脸色在瞬间苍白了不少，但声音依旧很稳，肯定地做出回答：“你不是实验体。”
　　虞知鸿说出了他在心里反复演练过得称谓：“你是我在这所学校认识的、最重要的人。”
　　横在两个人之间、顾铎所有在乎的问题，几乎都被一个个打破了。气氛所致，尽管今晚一滴酒也没有，他还是有一种头脑不再清醒的感觉，只凭借着本能问：“什么是最重要的人？虞知鸿，你对我——”
　　话没说完，虞知鸿忽然发出一声闷哼。
　　顾铎的问题不得不出师未捷，抬起头就看到他很是糟糕的状态；“你怎么了？”
　　虞知鸿蹙着眉回答：“胃疼。”
　　这两个字瞬间把顾铎拉回到现实，旁边的饭菜香味好像一下子突破了某种无形的隔断，瞬间冲进他的感官：“你刚刚是不是没吃东西，诶你怎么只顾着说话不吃饭，你——算了，胃疼吃这些也不合适，我下楼给你买碗面？”
　　顾铎说着要站起来，虞知鸿反手拉住他的手腕：“不用，没那么难受。”
　　虞知鸿仰头看着他，问：“你会反感我么？”
　　虞知鸿的眼型偏狭长，长得斯文而俊雅，不是幼态的样貌。可这时，顾铎在这一眼里望出了黑白分明。
　　他心想：“我这还能有什么意见！”
　　但过了刚刚的气氛，顾铎说不出这样的话，只能被看得脸上每一块肌肉都不自在。
　　幸而虞知鸿也不要他非得说什么，缓缓松开了手，对他说：“谢谢。”
　　“嗨，”顾铎一屁股坐下，在套餐里挑出一盒浓汤，摆在虞知鸿面前，“你说什么谢谢，应该我谢谢你。喏，谢谢你请客，虞老板大气。”
　　虞知鸿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嘴角弯出自然的弧度，眼神也渐渐温和下来。
　　顾铎开着嘻嘻哈哈的玩笑，拿着虞知鸿买的晚饭，一样样地投喂他；虞知鸿好像对食物没太大的偏好，什么都不排斥，顾铎拿来什么，他都老老实实吃下去。
　　刚刚住在一起那会，顾铎甚至给他喂过沾满芥末的寿司，把虞知鸿呛得满脸通红。
　　尽管一切都看上去和以前一样，这两个人也都心知肚明，发生过的事情不能被一块橡皮擦就抹去。
　　他们只是寄希望于时间，觉着过些日子就好了。
　　可不得不说，这是顾铎一学期以来，过得最自在的一个晚上——和室友关系融洽，吃得不错，之前要带着队友做的训练也差不多结束了。
　　由于前夜的睡眠不足，他吃着吃着有点犯困，只是借着自己精力旺盛在强撑。虞知鸿看出来后，没让他再喝提神的东西，而是拿出来一盒牛奶，放在一只没用过的塑料小碗里，倒了暖壶里的开水。
　　顾铎的下巴颏放在桌子边上，不需要说，就知道这杯牛奶是热给他的。
　　“虞知鸿。”顾铎忽然说，“我也错了。你一直对我特好，我真是脑子进了大水，才会和你闹别扭。”
　　虞知鸿把牛奶热完一边，又翻过去热另一边，最后捞出来，用吸管戳开，才递到顾铎的嘴边：“别这么说。”
　　顾铎一口叼住吸管，调整了趴桌子的角度，侧着脑袋看他：“我不能说你好么？”
　　“不是。”虞知鸿轻声哄道，“别这么说你自己。”
　　顾铎趴在桌子上沉思了一阵，不知不觉嘬进去了半盒牛奶，忽然把奶盒一推，坐起来说：“不行，我也得对你好一点。不然你以后认识别人，真不跟我好了怎么办。等会，等我不这么困了，帮你热敷一下伤口……”
　　可惜他说完这句话，就开始被牛奶上的热气熏得瞌睡，眼睛都睁不开了。
　　虞知鸿哭笑不得地接住他，看了睡在自己怀里的人片刻，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他动作很轻地将顾铎打横抱在怀里，一点没惊动那刚刚生长出的小瞌睡，把人放在了备用的床铺上。
　　然后关了灯，也一起躺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内容摘要=把小虞的话刨去一切修饰；
　　以及预警一下，说是宿敌，肯定不止是误会一下下


第118章 喜欢
　　清晨五六点钟，日光一点点从地平线钻出，顾铎被生物钟一蹄子踹醒，
　　清晨五六点钟, 日光一点点从地平线钻出，顾铎被生物钟一蹄子踹醒，茫然地上下左右看了半天, 在视线捕捉到虞知鸿后，变得更加茫然了。
　　顾铎：“……”
　　大意了, 怎么、吃炸鸡还能给人吃断片呢？！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尽量不惊动虞知鸿地从床上爬起来。想到昨晚吃完饭就睡了, 没刷牙没漱口, 他自己都受不了……也不知道虞知鸿是怎么接受睡在一块的, 所以今天真是格外不想再见！
　　但这场行动显然不太成功，没能战胜墨菲定律，顾铎还没坐直，就看到虞知鸿睁开了眼睛。
　　“那个，你醒了？”顾铎问了句废话, 干笑着一翻身跳起来，“哈哈, 早啊室友。”
　　虞知鸿回答：“早。”
　　“呃……”相顾无言, 顾铎把自己的一头鸟窝又抓成鸡窝，问；“那什么……早上起来，要帮忙么？”
　　他发誓自己这话问得很纯洁，就是单纯想问问虞知鸿的伤处怎么样了, 用不用自己扶一把。但问题就出在——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敢看虞知鸿的眼睛，而是微微垂着眼睛。
　　这就导致在说话的时候，顾铎的眼神停的地方异常微妙。
　　虞知鸿：“……”
　　一时之间, 尴尬的气氛比日光洒播还快, 充斥了整间寝室。沉默不止是今晚的康桥, 还可以是今天的航大，明天的航大，未来三百六十五天的航大男寝。
　　而且这份尴尬还能自我升级，不知不觉间，顾铎发现他自己同样微妙的位置上，也发生了正常又不正常的反应。
　　正常的是——大早上的，来都来了。
　　不正常的是——他昨晚一没梦见什么，二也没喝太多的水，这特么到底是受了谁的刺激？！
　　更糟心的是，尴尬还并未止步于此，随着虞知鸿的目光变化，顾铎能够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还被发现了。
　　这可真的是……连尴尬的空气都在努力更大更强更广阔，人还有什么资格躺平！
　　“早安。”凤凰忽然从顾铎手机的扬声器里出声，“尽管我可能不被欢迎，但是现在太尴尬了。我想，你们或许需要一点人工智能的建议：经庞大的数据分析，我认为，你们在现下的困境当中，完全可以相互帮助！”
　　顾铎：“……”
　　虞知鸿：“……”
　　凤凰还很是有理有据，严谨地进行进一步阐述：“从案例分析后的总结出发，这一提议的理由有三：其一，这个方式是舒适的、新奇的，时常可以给无聊的生活增添新趣味；其二，作为室友，尤其是男女比例如此悬殊的时候，这是必要且能够促进感情的互帮互助；其三……”
　　“停！”顾铎越听耳朵尖越红，艰难地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都在哪总结的案例！”
　　凤凰回答：“Archive of Our Own，可以简称为ao3，是知名非营利性质的文学网站。你应该相信我的判断，在阅读多篇室友相关小说后，我确信很多的寝室感情都是这么稳定发展出来的。”
　　顾铎：“？”
　　不过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他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只能咬牙猫腰先窜进卫生间去。而且顾铎觉着自己还挺有良心，如此紧要关头都没忘了虞知鸿，边走边喊：“你伤还没好在床上就行……我先去厕所了啊！”
　　关上厕所门前，凤凰的一声叹息顺着门缝飘了进来，听上去好像是还在劝说虞知鸿：“虽然顾铎拒绝了我的提议，但或许在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时，你可以尝试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