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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我身体里的那个人(184)

作者:烈冶 时间:2021-09-22 12:24 标签:强强 HE 幻想

  我的大脑当机了片刻,从这一角度来说,陶文雁的主张倒也没有毛病。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安排而已,你如意算盘打得响,却没想过谢冬荣会不会如你的意。”我勉力按住差点浮于嘴角的嘲笑,在陶文雁面前,我也懒得说任何贬低陶新光的话,“随你怎么安排,这件事情我不打算参与,况且,我是真心觉得,陶新光配不上谢冬荣。”扬起下巴,我忍不住如是评价。
  陶文雁蹙眉,“他好歹是你弟弟,我希望你能注意你的措辞。”
  我不言,实际上在我心中没有人能配得上谢冬荣,就连我自己也不可以,大概是因为长期以来我将他放在了心中最高的位置,导致对这个人是近乎本能般的景仰吧。
  “我觉得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沈依,也就是我老妈的事。”手指轻轻扣在桌面,对于陶新光这个人,我不想多费任何口舌。
  凝视着我,半晌,陶文雁轻笑出声:“放心,你毕竟算是陶家的人,不会少了你的那份。”
  他似乎是以为我挑起这个话题是为了所谓的“继承权”?我简直想笑,虽然陶家的确家大业大,但我从来没有哪怕一瞬间,将它当做自己的家,如今我拥有的一切都是我靠双手一点点打拼出来的,我不缺陶家的这一份。
  “抱歉,我只是将你看做我母亲的某一任男友,我也从来不打算从你身上求得什么,现在我想谈的,也只有关于我母亲的事。”双手合十,轻轻放于桌面,我正视他,“你始乱终弃在这里就暂且不提了,她这些年在都城受的这些苦,我相信你也不是没有看见,这次的事情她不会让步,什么继承权的我都不在乎,但你不能做出任何有损我母亲名誉的事,我希望你驳回那些人的无理要求,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想办法让我母亲与你离婚,并且我们母子从此以后跟你再也没有联系。”
  接下来,约摸十秒,陶文雁一言不发,只是对着我的脸微微发笑,我看出他眼中有嘲讽的意味,我简直恨不得撕烂他的那张臭脸,但此时此刻,我不能。
  “陶树,我承认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但你还是有些如你母亲那般的……愚蠢。”说完,他竟轻笑出声,“我给了她她所需要的一切,你觉得事到如今,她离得开我吗?像她这样的女人……”
  拿起烟灰缸掷过去的一瞬间,我不想考虑后果。
  陶文雁捂住额头,哐啷,是烟灰缸落地的声音。
  我站起身,“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如果正如你所说,她会选择你,那从此以后,我会与她,和你,断绝一切往来。”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的大石头骤然间落地,不知为何,我松了一口气,或许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想说,但又没勇气说出口的话。
  我以为陶文雁会很生气,因为直到我走到图书室门口,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但当我打开门,却听见他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如果你叫我一声父亲,我想我可以考虑。”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贱的人,我简直想啐地一口,或者回过身直接将唾沫吐到他脸上。
  出陶家门的时候,陶新光还跟在我身后,屁颠颠地送我到门口。
  回过身,我问他:“你喜欢谢冬荣?”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目光中满是被戳破心思一般的羞涩,在这一刻我肯定了陶文雁提出的要求是因为这父子俩沆瀣一气,他或许以为陶文雁与我此次交谈愉快,而他终于得到了某种机会。
  眯了眯眼,我扬起下巴,“做梦吧你,你连谢冬荣的脚指甲盖都比不上。”
  回我老妈那儿的路上,我回忆起陶新光当时的神情。
  那种错愕又备受打击的模样,竟一度令我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的确,他可能没有恶意。
  但在他们面前,我无法说服自己去当那个好人——为什么要在乎他的感受呢?正如同他没在乎我老妈感受那般。
  偶尔当一回恶人,感觉还挺不错的。
  没有立即回家,当天晚上,我联系了裘星文,要他跟我出来喝酒吃饭。
  裘星文这人,好就好在既能带我应付那些高级场所,也能陪我一起吃烤串整大排档。
  我问他:“如果我这个年纪,想揍一个人,该怎么做。”
  当时我脑子已经有点晕了,这种胡话在清醒的状态下我是应当不会说出口的。
  裘星文问我你想揍谁。
  我说:“老妈的男朋友。”
  裘星文单手揽住我的肩膀,一边说着“这不太好吧”,一边跟我分享做这件事情的办法。
  当然,我也只是嘴上说说,那扔出去的烟灰缸已经一定程度上为我解恨不少,当然,约摸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吧,晕乎乎地,我还是用光脑将裘星文的话录了下来。
  跟裘星文喝酒,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我的痛苦。
  我家离得近,帮烂醉如泥的裘星文叫来了司机,我便醉醺醺地,打算自己一人步行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还接到了谢冬荣的电话,约摸是因为想起陶文雁让我说媒这事儿,神差鬼使地,我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他问。
  “我……要回家了!”靠在电线杆,我想让我的声线保持清明,但无法。
  “我来找你。”谢冬荣的情绪像是不太好。
  “别来……滚!”潜意识里,我不想让他入侵我的领地,“你敢来!我就这辈子都不跟你说话!”
  “……你喝醉了。”
  “又不尊重我的意思!我不想见你!你不许来!来了,我就……我就立刻回南城去!”潜意识里,我好像知道这样说最具威胁性。
  这回谢冬荣没再说话,等我令自己的视线清明,才发现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找到一家公用卫生间洗了脸,我的头脑清醒了些许,我不想让老妈看见我醉酒的模样,这么想着,我上了楼。
  “阿树喝醉了。”隐隐约约,我听见老妈的声音,我意识到自己正倒在床上,她手里拿着通讯设备,像是在跟谁讲电话。
  谁?谢冬荣吗?还是陶文雁?
  “这是原则性的问题……这次我不想退让……”老妈的声音变小了,她走到窗前,似乎是以为我睡着了,“我没有无理取闹!文雁,你再这样说我,我想我们就走不下去了!”
  呵,看来是陶文雁了,老妈还接了他的电话,我想起了我跟谢冬荣……不得不说我们母子可真像,一样蠢。
  “你是说,上次那个宾白的晚会吗?”很好,看来陶文雁开始转移话题了,“在你给我一个交代之前,我不会跟你出去的!”本该铁骨铮铮的一番话,不知为什么,被我老妈说出来,却气势全无。
  “……”
  对方好像挂断电话了。
  我听见老妈伏在窗台,轻轻抽泣。
  这个年龄了,还在为男人哭泣的女人……真是罕见呢。颇为讽刺地,我想。
  不想呆在家,第二天我收拾好了图纸,打算在外面的咖啡厅计划一下假期之后工作的具体进程。
  吃完早饭我便出了门,对于昨晚上的事,我和老妈谁也没提,老妈约摸是以为我不记得,而我则纯粹是因为不想再提那个晦气的名字。
  下楼,路过停车位的时候,我没想到会看到一辆眼熟的车。
  即使在这个富人比例不算低的小区,谢冬荣的限量车放在停车场也依旧扎眼。
  他在这里吗?迈开步子,近乎不受控制地,我走了过去。
  前窗能望见内里的景象。
  谢冬荣趴在方向盘上,微微侧着脸,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打在他纤长的睫毛上,很好看。
  这里正对着我家楼下。
  我不明白谢冬荣是怎么知道地址的。
  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叫醒他,我甚至开始后悔,我觉得我就不该走向那辆车,不该看见他。
  这么说,我跟他已经有超过一周没有见面了么?怎么感觉好像过了很久似的,真是意外,不知为何,这一刻,我竟很想笑,也很庆幸,他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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