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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118)

作者:年终 时间:2021-06-03 09:57 标签:强强 灵异神怪 天作之合 奇谭

  不远处,施仲雨虽然有内力,却比尹辞还要狼狈些。
  几条蛇一样的术法文字顺着青女剑的剑身缠上,将好好一把青女剑腐蚀得坑坑洼洼。
  若不是施仲雨及时弃剑,她差点丢了右手——一条术法已经触到了她的手指,她的指尖几乎立刻化成不自然的青白。
  施仲雨当机立断,掏出小刀,将小半个指尖削下。鲜血飞溅,那条术法满意地收回,那一小块指尖很快被卷入秘典之中。
  “唔。你俩的路数,我差不多看出来了。”
  整个过程中,陈千帆老神在在地旁观,捋着乱糟糟的胡须。时敬之则双拳紧握,脸色肃穆,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丫头诚意还不错,只是天资有限。死人脸小子,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留力?”
  尹辞收了剑,半空中一翻,稳稳落在雪地上:“稍作试探罢了。”
  施仲雨也闻言收手,她没来得及包扎伤口,血点在雪地上甩出一片乱梅:“还请前辈指点。”
  陈千帆摆摆手:“先歇息一阵,它不会立刻走掉。你们先理清自己的破事——各位心不在焉、束手束脚,可对付不了秘典。”
  “老夫看三位的水平,要想要对付它,须得全力以赴。”
  陈千帆一双眼扎向尹辞。
  “尤其是你。”


第75章 选择
  听到陈千帆的结论,时敬之有点为难。
  先不说自己心有余力不足,尹辞肯定不愿使出全力。他这徒弟来历成谜,当初自己禁地涉险、贪蝶缠身,状况极端危急之时,这人才肯拿出真正的气势。
  面前的秘典虽诡异,攻击却不怎么主动。也就是宓山宗有个“不得粗暴硬来”的死条件,逼的他们苦战至此。
  施仲雨丢了个指尖,其余人毫发无伤,他和陈千帆甚至没参战。这状况怎么看,都和“穷途末路”不沾边。
  也罢,尹辞要追查的事与神像有关,此行只是为了禁制之事。他愿为此事出手,已经是情分了。
  结果时敬之正想着,便看到尹辞沉思片刻,走到施仲雨跟前。
  “施姑娘,在下有事相商。”
  等等,“施前辈”这就变成了“施姑娘”?难得施仲雨没追问这个“阿辞”的来历,说好的蒙混身份呢?
  施仲雨听到尹辞留力,稍露沉吟之色。眼下尹辞主动搭话,她的回应也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请讲。”
  尹辞:“说话不急,在下先看看姑娘的伤口。那秘典诡异至极,术法说不准有些影响。”
  施仲雨怔了怔,半疑惑半怀疑地抬手:“这位……呃,你对术法也有研究?”
  “略懂皮毛。”
  尹辞袖子一抖,隔着袖口托起施仲雨的伤手。施仲雨断指断得果断,及时削去了中术指尖。然而那术法不是好相与的,伤口断面流血不止,尚无愈合之相。血液呈不正常的艳红色,看得人心惊。
  时敬之:“……”
  自己才是大夫吧,再不济也要找陈千帆看啊?今儿徒弟是不是主动过头了?
  ……不,兴许阿辞只是在调查那秘典的攻击方式。
  时敬之顶着满头问号,对自己严肃地解释。
  尹辞没察觉师父心里的一串疑问,他仍摆着最为稳重得体的模样:“施姑娘好眼光,处理及时。不过此术凶险,以血为本,伤口不易恢复。姑娘还是找陈前辈处理下为好。”
  他这一句温和有礼,带着点上位者的随意,与先前的恭敬疏离相差甚远。
  施仲雨在太衡地位不低,她为人倔强,头脑却不是木头雕的。尹辞三言两语,她霎时领会了这个微妙的转变,连带着“有事相商”的潜台词,她也隐隐猜出来一点。
  “小伤,不打紧。阁下有事要说,还是先说正事吧。”
  她一双眼紧紧盯住尹辞。
  尹辞微退半步,简单行了个礼。
  “在下尹辞,鬼墓之下与姑娘见过……”
  没等时敬之插嘴,尹辞把先前那套“宿家后人”的说辞又搬了出来。与时敬之那时不同,没等施仲雨猜疑,他便连“鬼墓白衣人”的身份也一五一十坦白了。
  施仲雨面沉如水,时敬之呆若木鸡。
  时掌门着实不知如何加入对话——尹辞没给他留半点发挥余地,言语之间把枯山派撇得一干二净。在徒弟嘴里,自己只是个“被他利用”“一无所知”的可怜人。
  尹辞的解释简单利落,施仲雨没有沉默太久。
  “原来如此。”
  施仲雨叹道。
  “我派也曾查过白衣人的线索,到底一无所获。尹兄不必担心,我派与赤勾虽有龃龉,不至于道理都不讲,迁怒于脱离赤勾的宿家。”
  “姑娘大度。”
  “不过你若是那白衣人,功力也当得上我一声‘前辈’。白衣人在鬼墓下未伤及正派,乌血婆在场,前辈不愿暴露宿家人的身份,晚辈也能理解。”
  施仲雨微微低头,言语中多了些敬重之意。
  “此番无论是拜访宓山宗,还是对付秘典,都是晚辈受照顾,晚辈反而要感谢前辈直言。”
  “我尚有私事要查,今后亦会随枯山派行动。还请姑娘看在此行的份上,切莫将我的身份声张。”
  施仲雨抱拳道:“自然。”
  两人说完,时敬之依旧有些懵,身周寒风也跟着凉了几分。
  他原本把对方的身份、实力当成他们共历磨难后的秘密,某种仅此一份的关联——他两次游走于生死间隙,尹辞才卸下少许伪装。结果施仲雨只丢了个手指尖,徒弟就打包坦白了。
  要说道理,时敬之明白。谨慎如尹辞,暴露身份必定有足够的理由,兴许还有什么事关大局的计划。可他仍然抑制不住涌上来的情绪。
  现在施仲雨与他一样了。
  尹辞没有对施仲雨说谎。没人比时敬之更清楚,尹辞确有私事要查,需要个小门派掩人耳目。说到底,他们的情谊本就是以这个玩笑似的“师徒关系”为根。
  尹辞对待施仲雨的态度,时敬之很是眼熟。最初相遇时,他也感受过那份游刃有余的好意。
  那么在尹辞需要一个“师父”的时候,换个张敬之李敬之。相处时日久了,尹辞是不是也会如此尽心?
  仔细想来,虽说他们的情谊一路由淡转深,终究还是接近于“前辈”对于“晚辈”的关怀和情义,
  并没有他所想的那样特殊。
  时敬之突然升起阵云雾迷蒙的委屈。
  心脏如同被塞进茶壶,小火烹煮。他满耳朵只有咕嘟咕嘟的气泡声,每个气泡都炸出一声细小的“这不公平”。
  时敬之撩开衣摆,盘腿坐上雪地,试图靠积雪镇一下这份“无理取闹”。莫名的心酸里,他骤然明白了陈千帆删去记忆的理由。
  无他,尘缘实在烫手。
  要不是在回莲山上决定入世,他早就满足地抱紧已有的“尘缘羁绊”,哪管尹辞怎么对待他人——反正羁绊到手,尹辞就算敲锣打鼓娶上一打妻妾,把真实身份写在脑壳上逛街,他也不在乎。
  现在则不同。时掌门攒了一肚子千转百回的憋屈,不知道从何而起,又不懂往哪倾倒,整个人气都不顺了。
  时敬之在这边堵成个漂亮的闷嘴茶壶,尹辞一无所知。
  尹辞见火候到了,压低声音:“还有一件私情之事,算我私下拜托姑娘。”
  “何事?”
  “我有一友人,曾恋慕太衡时崇玉。此事已过二十年,我未能打听到时崇玉线索,还想询问下姑娘,给友人一个交代……你可听说过‘碎玉枪’时崇玉?”
  施仲雨眉毛一挑,登时有了联想:“时掌门他……?”
  “不,时敬之与此事无关。我先前也有这般猜想,到头来只是误会。”尹辞再次把时敬之撇得一干二净。“若姑娘帮我这次,算我欠太衡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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