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是已故老攻(102)
谢遇安望着一脸呆滞的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以前都是你在付出,求婚这种事就交给我来吧。”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礼盒,单膝跪地,笑容郑重中带着几分傻气:“我们结婚吧,周凉。”
周凉一时间眼眶潮湿,感动的情愫在胸腔里迅速生长,枝繁叶茂,将他整个人胸腔都撑满。
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控制住心情,只得偏过头捂住嘴,迟迟不知回应。
谢遇安还以为是他太过土味俗套,连忙补救般站起来问:“怎么了?你不满意吗?”
周凉这才宛然一笑,猛地把眼前人抱住。
他鼻尖满是谢遇安的气息,他不住想着,这样的日子一直继续下去该有多么好。
只可惜,事与愿违。
在这平静的岁月里,周凉与谢遇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但他们不会想到在世界的另一端,正有人遭受着折磨。
郝云坐在出租屋破败的书桌前,双眼赤红地盯着手机,他的脸被手机的光打亮,整个人都显得诡异十足。
视频里的人正是周凉,他正满脸幸福地告诉大家,他即将结婚的喜讯。
郝云看着他的脸,眼中的仇恨满溢,他夹着脏污的手指猛地戳着周凉的脸,嘴里不住诅咒着:“凭什么?凭什么你这种人能得到幸福?”
暴雨天中,虞双抱着张威的遗像照跪在中昌市人民医院前,她背后的条幅红得刺眼,上面印着几个大字:[无耻医生,还我儿命来!]
几个身穿白褂的医生扯着她的胳膊,企图让她离开,虞双身上被雨水浸透,死命朝着他们嘶吼:“让我见肖医生,让我见肖医生,我要他给我一个说法!”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震耳欲聋的雷声随即而至,天地都为之一颤,吞没了虞双悲痛欲绝的嘶喊声。
而躲在病房暗处的肖矢被雷声震得瑟瑟发抖,他的脸上满是冷汗,瞪着一双眼,恐惧看着病床上正在吃苹果的刘影。
如果不是上面来的压力,他根本就不会对张威置之不顾,转而去给这个家伙做手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张威因为病情延误死在了他手上,他被迫背上了一条人命债。
刘影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他感受到肖矢的目光,转过脸对人阴恻恻一笑。肖矢看着这个怪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刘影不管身旁的肖矢,而是拿起身旁的诺基亚,给一个人发起了短信。
[谢遇安和周凉要结婚了,你还不准备行动的话,可就没有机会了,你不会想看见周凉恢复记忆的那天吧?]
城郊的赵市长家中,一道闪电劈过,印亮了拿着手机的沈洛。沈洛看向那条短信,一颗心像是掉进了冰窖,手指不住颤抖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转折又要来了
第73章
虽然生活归于平静,但唯独让周凉念念不忘的,就是那个潜藏在调查队里的内鬼。
可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借着谢遇安这层关系,把调查队从上层到基层全部摸了个遍,没发现有谁不正常。
难道说刘影死之前,那个内鬼还没跟刘影达成同盟?所以便没有发生后续的事?
周凉这样宽慰着自己,渐渐放下警惕。
婚礼如期而至,他俩依次对着酒桌上的宾客敬酒。觥筹交错间,婚礼现场热闹非凡,大家都真诚地为两位新人送上祝福,就算是谢建军也没有给两位新人甩任何脸色。
周凉心里却没由来传来隐隐不安。
就在他和谢遇安把喝完酒的宾客送出酒店时,他来到酒店门口,本来他还对着客人们有说有笑,可就下一秒,他余光扫到一个画面,立刻浑身血液冻结住。
酒店对面马路树荫下,有个人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站立在那。他形容凹陷,打扮粗糙邋遢,一双无神的眼睛下压着,直勾勾盯着门口的周凉。
周凉表情一瞬间僵硬,但他很快管理好笑容,继续和谢遇安打理着后续的事。
谢遇安觉察到他情绪不对,敏感朝后望了望,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便问起周凉:“怎么了?”
周凉勉强对人笑了笑,拍了拍了谢遇安的胳膊,宽慰他:“没什么……你爸爸刚刚在叫你,你赶紧去一趟。”
谢遇安哦了一声,还是有些不放心:“有什么事等会回去跟我再详细说。”
周凉见他离开,这才又回到酒店门口。他毫不回避看向那人,那人依旧直勾勾望向他,眼睛眨也不眨,看起来有几分渗人。
这个人正是游戏里的郝云。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周凉百思不得其解。
他抿了抿唇,从口袋里扯出一张纸,匆匆在上面写了串号码,然后挂在酒店门口的树上。
他知道郝云肯定会来取这张字条的。
等到婚礼结束后,郝云的电话果然如期而至。
周凉刻意避开谢遇安,拿着一部老人机,来到屋外接通了电话。
“你找我有事?”周凉先发制人问他。
郝云并未直接回答他。周凉只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在听筒那头响起,郝云似乎沉浸在某种痛苦之中,那痛苦撕扯着他,令他一时间无法开口。
周凉沉默地等待着郝云开口,不安感萦绕在他身侧,让他的心越收越紧。
许久后,郝云似乎才从那痛苦中挣扎出来:“邹先生,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周先生。你在一月份时约了悦翔新闻社的人撰写了一份新闻稿,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周凉听到他的话语,顿时心凉得透彻。郝云在游戏里的话语在他耳侧清晰响起:
“我曾经是名报社的记者,因为前辈一心想搞个大新闻,就听了事主的话,带了警方的节奏。
结果,那事主却出尔反尔,被警方约谈以后,就矢口否认这件事。
作为新闻媒体人,新闻造假是非常大的过失,所以我的前辈为了逃避责任,就把一切过错推脱到我身上。
我当时是个新闻界的新人,那里懂他们这些套路,因此丢了饭碗。”
一个可怕的猜测顿时出现:难道说,郝云当时说的事主,就是指他?是他导致了郝云丢了饭碗?进而逼着郝云走上了绝路?
郝云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推论。
“你为什么要否认?你知道这对我们媒体人代表着什么吗?我的前辈因为不想承担责任,他把一切都归咎于我。
我的工作,就因为你任性的一句话,没了,就这么没了!你知道我母亲有尿毒症吗?
她每个月还等着我拿工资回家治病。可就上个月,因为我实在交不出医疗费,我母亲她……她去了……
就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得到幸福?凭什么!”
周凉听到他的谴责,一瞬间哑口无言,他妄想解释些什么,结果无数话语卡在喉咙里,无数情绪堵在胸腔里,令他开口不能。
“你会得到报应的!”郝云还在对他进行着恶毒的诅咒。
而周凉却什么都听不见般,整个人呆滞坐在窗前。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通电话是怎么结束的,直到他回到房间看见谢遇安,他才从惶惶不安状态中回过神来。
“怎么了?感觉你心神不宁的?”谢遇安凑过来,牵住他冰冷的手。
周凉回避着他的双眼,下意识摇了摇头:“可能是车祸后遗症吧,头有点疼……”
“怎么回事?”谢遇安踮起脚,一脸关切地扶住他的头,仔细检查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