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65)
作者:这个六月超现实
时间:2021-02-14 10:03
标签:架空 合集
星罗如愿以偿地昏睡过去。
疲惫迎来的第一个夜晚,已经万籁俱静,苏醒的星罗在浑身酸痛中偏了偏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瞳孔。亚摸摸他的脑袋,既是伴侣间的亲昵,又有几分年长者对年幼者的怜爱:“还好吗?我给你上了药,不觉得疼吧?”
“有点。”星罗言简意赅,反倒比习惯了懒散的人更懒洋洋些,幸好身上还算干爽,不必起来洗漱,“先生……你太凶了。”做爱的时候有许多话想说,但这会,他心底充盈着喜悦,只得假装恼怒埋怨了一句。
“哦,我太沉浸在创作里,和你做爱,何尝不是一种实现灵感的途径?”亚手指一滑,沿锁骨缓缓没入被布料遮盖的胸脯,好像漫不经心,偏偏捻住了还有些红肿的乳头。一朵花悄悄从手背伸出来,缠绕、勾勒,粗糙的茎身摩擦着乳肉,给对方弄上了艳丽的环状装饰。
他仍没有松开,低声笑道:“下次一起外出吧,我给你买戒指,最近似乎很流行复古风格,像古人类那样进行缔结婚姻的仪式。”
经过酣畅淋漓的性爱,星罗的身体变得敏感,瑟缩了几下,才找回正常的声音回答:“唔……婚姻……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亚一边说,一边低头去吻他的唇,把细微的、因乳头被挑逗而连绵不断的颤抖一并纳入口中。
……
亚的作品换了主角,色调也并非往日的沉郁,而是更明亮了,描绘出男孩的各种姿态。在画中,男孩总是打扮得像古代的神明,被纱、金线还有花枝包裹,很少露出皮肤,给人一种纯净的美丽。但他的眼神像夜里温柔燃烧的火,并不故意遮掩疤痕或者残缺的部位,大大方方,有着经过苦痛后依然蓬勃开朗的生气。
大家都传言,这是亚的情人,但很快,某张画里男孩不经意露出的戒指使他们推翻猜测,心想这个脾气怪异的画家居然结婚了。男孩无疑是他的灵感来源,这在业内十分少见,从来画家身边常伴的都是各色情人,没有像他早早定下关系的。
但画作不会骗人,无论是什么年纪、什么身份,在看向男孩的脸庞时,都会惊叹,仿佛也能代入充满爱意的目光注视着,明白这对恋人的感情至深。
“哦,真是令人羡慕。”有多情的小姐感慨。
然而,还有大量的画作不为众人所知,被藏在画家的宅邸里,记录了男孩无数次在情爱中淫乱不堪的模样。
“不……先生……我想射了……”星罗对外界的评价毫不知情,此时他被亚的花枝捆在台上,像一尊深陷欲望的雕像,耳垂、乳头还有勃起的一根都被紧紧缠绕,不能轻易挪动身子。
亚满意地打量,称赞他现在是“独一无二的、美丽的”,又假惺惺地表示,这次的美景一定能激发他创作的灵感,为宅邸多添一幅佳作。随后他低下头,含住星罗差一点就要高潮的性器顶端,不顾对方啜泣,放肆地品尝。
星罗不止一次懊恼,不该出于心软,纵容对方一次次的变本加厉。但他总归会答应的,深爱着的人,要怎么拒绝请求呢?他能做的,只是暗骂对方花言巧语,然后在阵阵快感中不断呻吟,渴望那根硕大坚硬的性器早一些进入他的身体……
第61章 第十三卷 珠郎 01 表哥
园中金桂飘香,连廊下都落了细细碎碎的几朵,被匆匆走过的嬷嬷踩了个正着,鞋上也沾染了气味。但她无暇理会,穿过屋门,小心翼翼拉起帐子,朝内里卧着的人说道:“少爷,少爷?该醒醒了……”
那人迷迷糊糊翻了个身,伸出一只白玉似的手臂,生得很瘦,上面还有几道许久未消的疤痕,“什么时辰了?”
嬷嬷一边取来衣裳,一边答道:“快到巳时了,夫人在外头宴客。”
“宴客?这时候怎么有客人——”郁笙起身洗漱,动作倒是轻巧,只是唇色偏白,透露出几分病弱的意味。
“据说那位是表少爷……母亲是老爷的庶妹,关系尚好,但很早就远嫁了,书信往来很少。这回表少爷应是凑巧经过,就打这里来探亲。另外,他与少爷年纪相仿,又温和谦逊,想必能聊到一块。”嬷嬷心疼他,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郁笙却兴致缺缺:“唉,肯定是母亲怕我太闷,非要我出去。”自从他遇着意外,被救回来后就一直在安静休养,慢慢出了屋外,才发觉差点错过今年的桂花。
一路进了正厅,他先朝人规矩地行了礼,接着才有空打量所谓的表少爷——来人果真容貌俊逸,眉眼灵动,未开口前便露出几分笑意,嗓音也动听:“这位就是表弟?竟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应是你们二人有缘,看着面熟。”郁夫人忍不住感叹道,“哎呀,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来一趟,等你舅父回来,肯定开心极了。”说罢,她连忙吩咐丫鬟将早饭呈上来,让两个孩子坐下。
郁笙自小身子弱,早年请了道士,说要在老家养到十五。然而,郁老爷和年长的儿子要到南方做官,郁夫人无法,只好挥泪跟随,今年初秋才派人接这个白皙瘦弱的小儿子过来。虽说母子分离久了,到底有血缘亲情,很快就亲昵起来。况且郁笙遇过意外,又是喜欢撒娇的性子,连用饭都紧紧挨着她。
表少爷叫陈珠,听起来像女子名字,但他解释是家中取的,许是有什么必须如此的缘由,所以平日相熟的人都唤他珠郎。沈夫人从善如流,见郁笙仿佛蠢蠢欲动,不禁失笑,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不成,你得叫人表哥。”
“差不离呢。”郁笙小声嘀咕,明明两人相差不到一岁,却碍于辈分,让他又多了一个兄长。而且第一眼看到这人,他便不太喜欢,浑身寒毛顿时竖了起来,感觉像被阴冷的玩意盯上。
陈珠似乎没有察觉他的情绪,挟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品尝:“果然精细。”
郁夫人赞同地接话:“厨子是南人,最擅长做这类糕点。你多住些时日,不光可以在府中玩耍,现在正值香秋,外面有趣的东西也多,与笙儿一块去吧。”
咀嚼了一下这个称呼,陈珠抬眼,瞥了瞥面色不太好看的郁笙,不由勾起唇角;“好啊,那就麻烦表弟了。”
散了席,郁夫人将陈珠安排在郁笙的院子里,说表兄弟关系亲近。陈珠自然欣喜接受,不顾郁笙别扭的神情,主动上前,确实是一副温和可靠的兄长模样:“……我在家中年纪最小,倒是和表弟有几分相像。”
“那你还喊我表弟?”郁笙皱眉,“哼,我可不喜欢。”说罢,他似乎觉得失礼,偏过头去。
陈珠抿了抿唇,低声唤了他一声“笙儿”,然后解释道:“既然不用兄弟相称,那么换上别的名号,是理所应当吧?你也可以喊我‘珠郎’,毕竟我们关系亲近。”
郁笙勉强接受了,快步引他到房间前,陈珠却看向不远的另一处卧房,忽而开口:“那是笙儿的——”
“是。”郁笙不经心地答道,“我先前生了病,如今屋里还有药味呢,不方便请你进去。”
陈珠没有追问,转为打量自己暂住的地方,又透过窗口,似乎琢磨了一下能见到的风景,满意地笑道:“舅母用心了。”
之后两人各自歇息,到了晚间,郁老爷和长子归家,特意备了席面,要好好招待远道而来的陈珠。郁老爷久不闻庶妹的消息,正好打听,陈珠便一五一十道来:“自从母亲嫁入寨里,时时掌管家事,很少出门。这次我替父亲打理生意,也想着在南边开拓新的商路,便特意过来拜访。”
郁老爷也隐约记得,妹婿家在西边,是什么寨子出身的大商户,祖上和郁家有渊源,所以定了这门亲事。他点了点头,又着重留意了陈珠的相貌和气质,开口考查几句学问,暗暗赞叹,觉着这个年轻人与自己长子一样,都是出众的人才。可惜家中没有女儿,否则亲上加亲,也是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