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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染曼陀[双性,虐心](3)

作者:昨殇 时间:2018-03-11 08:28 标签:男男 虐心 虐身

  「不正~我这是为你好,谁叫你酒量不好,这香槟饮料正好适合你。」狐狸坐在沙发的正中央,左右是争奇斗艳的男公关们,他优雅地举起红酒轻饮,斯文白净的长相压根不像黑社会人士。
  「我叫郑不争,不是不正!!!」郑不争气到脸整张通红,率性直白的个性一如往昔,那怕实际上已经年过而立。
  老板只好出来打哈哈,「好啦、好啦,不争不要气了,狐狸不是在逗你吗?」
  「阿凡!臭狐狸欺负我你都不帮我说话,我还在帮客人追在外面偷情的花心男,就被他的连环叩吵得社长用眼刀杀我耶!明明我才是你的青梅竹马…你居然帮他不帮我!」郑不争憋着嘴,两颊鼓了起来,语气满是哀怨。
  「这……」老板来回张望两人,「狐狸的拳头比较大。」
  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伪君子。
  狐狸哈哈大笑,主动伸手拉过郑不争,郑不争脚步不稳,一个倾倒就往狐狸身上坐,「宝贝,还不是你顾着工作,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拐你过来罗~」
  「想死阿你!」郑不争挣扎地想起身,两朵红云冲上脸颊,这回不是生气,是羞耻。
  到手的猎物,狐狸怎麽会放开,牢牢地将郑不争锁在怀里,安抚地倒了杯香槟饮料给气愤难消的小猎物。
  「乖,今天是我生日,不要跟我闹气。」
  「谁想跟你闹阿……」郑不争小声地嘟哝着,他偷偷看着四周的人,真不明白狐狸放着一堆好看的男公关和他自己的朋友不去捉弄,偏偏就爱玩他。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到处张望,不是过於迟钝的人都会感受到那份专注。所以当容少发觉郑不争注视在自己身上过久时,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容少知道郑不争是老板的朋友,他待在『路西法』五年也看过郑不争来找老板很多次,每次郑不争遇到他时就会偷看他,明明两人没有说过话,可是郑不争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正想询问郑不争有什麽事情时,郑不争就收回了目光,有点忧郁的坐在狐狸腿上喝着香槟饮料。
  郑不争偷看他的次数太多了,所以容少能分辨出郑不争不是因为他的容貌而在窥视他,郑不争眼中没有客人对他的那种惊艳感。
  收回心神,容少坐在吧台旁小酌,狐狸的宾客好几个都来向他搭讪,见他爱理不理的模样就摸摸鼻子走人了。
  有些看起来凶神恶煞,脾气不是很好的客人也没有生气,被他拒绝了就乖乖离开。想来狐狸应该是事先警告过每位宾客,不能在『路西法』闹事才对。
  容少不想承认,但他的确下意识搜索店里的每个角落,怕那个人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旁边。没有看到苏少华让他松了一口气,但也有一种准备好要出拳,拳头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生日趴进行到尾端,历经砸蛋糕和惩罚游戏後,现场气氛达到一个巅峰,连酒量不好的郑不争都被强逼喝下几杯调酒,脸红耳赤地挂在狐狸身上,神智不清的他被老板激将法一激,赌气地一把扶住狐狸的头,没有章法地在狐狸脸上乱亲。
  众人在一旁起哄,狐狸笑眯眯地搂住郑不争的腰,似乎很享受小猎物难得的主动。
  「真热闹阿。」清亮的嗓音突然冒了出来。
  店里那麽喧嚣,不知道为什麽,容少就是听到那个人说话的声音。那人一身英伦长版风衣和紧身牛仔裤,及肩的黑长发有些散乱,英俊的五官和不见笑意的笑容让他有种坏男人的氛围,不高的体型却因为穿搭得宜而显得颀长。
  睽违七年没见,苏少华没有什麽大变化,只是气质更加成熟了。
  注意到苏少华的自然不只容少一个人,狐狸用力亲了郑不争一口,先安抚地停下他的迎合,挑眉看向苏少华,「你迟到了。」
  「嗯哼~来得早不如来得好。喏,你的生日礼物。」苏少华递给狐狸一份牛皮纸袋装着的文件,狐狸打开来看了一眼,略有深意地看了对方一眼。
  苏少华耸耸肩,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饼乾一咬,完全无视他人的环视。
  「一码归一码,迟到当罚。」将文件交给身旁的二把手,狐狸贼兮兮地看向苏少华。
  宾客和男公关们见状,开始喊着迟到罚三杯的口号,甚至有人拿出高酒精浓度的烈酒和公杯,想看苏少华酒後失态的模样。
  郑不争意识有点模糊,听着周遭的人在起哄别人,不喜欢这种行为的他扭动身子想从狐狸腿上离开,才刚起身就站不稳,还好马上被人扶住。
  苏少华牵着郑不争的手,满意地看狐狸来不及把小猎物抓回身边。他不打算随波逐流,提议道:「这样吧,我不喝酒,但不接受惩罚对你们太失礼了……我来献上一舞,如何?」
  一旁的人吃吃在笑,谁想看男人跳舞啊?继续闹着要苏少华罚三杯。
  「你好,初次见面,愿意当我的舞伴吗?」苏少华很有礼貌地先询问郑不争。
  郑不争眨了眨眼,还有点混乱的脑袋点了点头,等搞清楚对方是在说跳舞时,急忙道:「欸欸,我不会跳舞!」
  「你不需要跳。」苏少华说着,眼神却别有深意地看着狐狸,他将郑不争推倒在一张长桌上。周围的人嘘声四起,可是苏少华出人意外的举动却也吸引着他们的目光,忍不住想看他接下来会怎麽做。
  苏少华稍微听了一下现场的音乐,由於刚刚闹得正开心,现在还是动感的快歌,他踢掉脚上的休闲鞋,赤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明明是快歌,他反其道而行地慢步接近郑不争。
  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腰臀随着步伐摆动着,像模特儿那般踏着猫步,轻巧地徘回在郑不争和其他宾客的周边,双手拉着风衣绑带的两端,随着走动的节奏绕着圈,要拉不拉的动作引人心急。
  原本起哄的宾客和公关们也停止了嘻笑声,每个人都专注地观赏苏少华的表演。
  一来一回之间,遮挡住好身材的风衣终於从苏少华身上卸了下来,单薄的白衬衫没有扎进裤头,而是顺着衣长盖住半个臀部,没有了风衣,众人更清楚看见苏少华的好身段。
  苏少华双手抵在郑不争的膝盖上,腰微弓,臀部像是在画圈,从右边滑到左边,抖一下,再从左边移到右边,抖一下。每一个顿点都让人口乾舌燥,没有想到,原来男人跳起艳舞也会这麽性感。
  连DJ都被苏少华的摇曳身姿蛊惑,放起适合他动作的西洋慢歌。
  苏少华一边摇晃着屁股一边爬上长桌,紧身的牛仔裤没有空隙地包住浑圆的翘臀和穠纤合度的长腿,众人只能凭藉着白皙骨感的脚踝去想像那性感的下半身假如赤裸了会是何种光景?
  郑不争眼睛狂眨地看着苏少华坐在他的腿上的妖娆模样,屈膝在他腰侧的双腿微微夹了一下,苏少华双手搭在郑不争的肩膀上,腰臀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在郑不争的胯间磨蹭和上下抖动,彷佛在模拟性交时的律动。
  每个人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和旁边的人在吞口水,也许这个男人是个舞者?要不然这麽英俊的人怎会有如此性感又挑逗感官的妩媚气质?
  郑不争心里哇哇叫:『不要再蹭了……再蹭就要起来了啦~』有些意乱情迷的他突然定睛一看,妈啊!狐狸就坐在他对面呀!!!一向带着笑意的凤眼不同以往,透露出侵略性十足的眼神。
  我回去一定会死……郑不争在心里默哀,身体直接僵硬了起来。
  察觉到舞伴的不对劲,苏少华回头望了一眼,轻笑地在郑不争耳边轻喃:「死狐狸要弄我,我就拿他最在乎的人开刀。你可要记好我的动作,相不相信狐狸回去会要你照做一遍?」
  我命呜呼。郑不争眼眶充满水气,心想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自己真的是识人不清、交友不慎。
  苏少华又在郑不争身上舞动了一番才下了桌子。他环视四周,彷佛将这些人都看进眼里,又或者一个人都没入他的眼。猎艳的眼神让众人知道他在寻找下一个舞伴,纷纷露出企盼的眼神。
  「想成为我的舞伴吗?」苏少华语毕便溜进舞池,谁也不知道他刚刚到底是在跟谁说话,可舞池是大家的,每个人都有机会和他共舞,一群人开始往舞池迈进。
  被苏少华挑起的火热气氛迅速蔓延,就算一时之间没办法轮到和苏少华跳舞,大家也开始寻找顺眼的对象交缠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生日趴的主角强硬地抱走刚刚被众人钦羡的对象离去。主角都离开了,其他人也该散场,但他们都尽情地享受在这有些情色却又单纯的舞动。
  气氛很HIGH,只有容少皱着眉头,没有想过…自己的异母弟弟会那麽放荡,心里有些愤怒、有些困惑。他曾经以为他和苏少华是最陌生的兄弟以及最熟悉的敌人……或许是分别了七年,过去的苏少华成了模糊的影子。
  容少原本觉得苏少华是冲着他来的,然而他在吧台坐了一夜,那人却没发现他的存在,难道是他变化太大,苏少华认不出来?
  分析不出心里复杂的想法,容少选择离去。假如苏少华来『路西法』只是个意外,那就这样吧!他们这对水火不容的异母兄弟,还是不要相见的好。
  容少没有发现,当他离开後,舞池中央的那个人默默地探头望去,原本就不曾卸下的笑容加深了笑意。
  哥哥,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关於里面形容的舞蹈,我是参考一种叫做LAP DANCE的舞蹈,查了资料,据说是起源於新加坡的艳舞,原本是跳给自己对象的舞蹈,性暗示或性取悦的成分相当浓厚。
为啥少华选择跳舞不喝酒,又为何跳这种舞,之後应该可以看出端倪~
在故事的前半段,写到少容时,我大概都还是用容少去代表少容,因为少容以男公关容少的身分活着,还无法洒脱地做回自己。只有儿时回忆或当他不再作茧自缚时,我会用回少容的全名。
还有...我最近好勤奋喔XD
写了二万多字除了序,我居然都还没写到H,真是太令我讶异了。
呃...只好说,敬请期待~~

  ☆、夜染曼陀 2-2

  第二章 之2
  自那一夜过後,容少没有再见过苏少华,两人像是没有重逢过似的,容少继续他的公关生活。
  午後,窗外的白云悠悠晃晃地飘着,秋末的季节使得氛围慵懒。
  容少坐躺在舒适的沙发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原文书在阅读,神情显得相当悠闲。
  老板很优待他们这些高级公关,一个月通常只需要工作五到十天,上班时间由公关们自行决定,唯一的要求就是间隔不能超过半个月。
  这些上班时间除了开放给VIP客人竞价外,也会在店里公告,提供普通客人可以见到三少的机会是那些日子,通常三人一同出现的那天都会大爆满。
  感觉,有点像另类的追星。
  因为晚上工作的关系,容少作息日夜颠倒,往往都日过中午才起床。有上班的日子就什麽都不做,等快到时间在梳洗打理乾净;没上班的日子就用用网路,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看书。
  对在A国长大的容少而言,看英文比看中文容易多了。虽然妈妈也会跟他说中文,加上这七年在T国生活,说是没什麽问题,但阅读的话就没那麽简单。
  普通的对话还可以,若是一些专业术语或比较艰深的古文、俗谚,那就是有看没有懂。
  啃完手上关於商业管理的英文书籍,容少觉得这作者写得不错,上网搜寻了作者其他的书,查着查着,意外发现离店不远的大型书局有在卖。
  容少犹豫了下,自从五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後,他就不喜欢出门。平日窝在『路西法』五楼的住处,吃穿店里都有,用不着烦恼,想看的书籍也可以藉由网路订购,若非必要,容少不会出门。
  老板叹息好好一个美男成了宅男,可是他也知道这是容少的心理因素,所以没有强迫容少一定要去店外与人接触。
  现在出去买,回来就可以接着看。现在不去买,用网路订,可能要等一、两个月……容少低头望出窗外,街道上人来人往,周末总是如此热闹吵杂。
  龟缩久了,仍然会对外面的世界感到憧憬。
  容少起身,更衣准备出门。不过是跟店里隔了一条街的书局,没道理自己还要继续畏惧下去。
  一踏出房门,便看见老板的助理正在拖地……这年头,贴身助理也要负责打扫环境吗?
  「晚上好~」助理一边拖地一边分神地擦擦桌子,双手忙得不得了,没想到还能跟人打招呼。
  「你……」在『路西法』五年,老板身旁的助理换了又换,这一个似乎是待最久的,目前超过半年。不过因为老板助理换了太多个,容少没有记住他们的姓名,此时才尴尬的不知道对方怎麽称呼。
  「我叫张宁,容少叫我阿宁就好~」张宁开朗地自我介绍,「要不然直接叫『你』也没关系,段少和飞少也不记得我的名字。没办法,老板太难搞,三、五个月就换一个助理,你们不记得也是正常的~要是我,我就助理一、助理二、助理三……以此类推。欸,那这样,我好像是助理十五耶!」
  容少被张宁逗笑,第一次见到能开自己老板玩笑的助理。
  「我还是叫你阿宁好了。」叫助理十五也太逗趣。
  「好啊~叫什麽我都不介意的,容少这是要出门吗?」注意到容少一身外出服,张宁眼睛闪过一抹思量,「我跟你一同出门好了,老板正好也让我去买一些东西呢!」
  「这……我是要去书局,不知道这样顺路吗?」容少有点迟疑,他没打算去太远的地方。
  「顺!当然顺,条条大路通罗马,今天往东到你家、明天朝西去我家,我这回不过是去书局对面买酒,怎麽会不顺?」张宁笑嘻嘻地说着胡话,幽默又风趣的模样很难让人讨厌他。
  心想两人结伴也好,容少点头,答应和张宁同行。
  路上,容少就好奇地问:「阿宁,你不是助理吗?怎麽刚刚在拖地?」
  「容少你有所不知啊!老板根本就是洁癖『磨』人,打扫的阿姨清扫完之後,老板用手指摸,感觉不满意,我说怎麽不跟阿姨说,老板说…阿姨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你好意思让他扫第二遍?我想也对,没想到他下一句话就说:『交给你了。』交给我?开什麽玩笑啊!」张宁一脸愤怒,说起发生过的景象,千变万化的神情彷佛重映。
  不太擅长与人相处的容少也在张宁自来熟的个性下,一路上有说有笑,两人先是去书局买了容少想看的原文书,再去酒商那挑选老板要的高档红酒。
  聊天之余,容少才知道原来张宁只小他一岁,生日居然跟苏少华同一天,今年才刚服完兵役,当完兵之後就当了老板的助理。
  张宁才刚出社会,还带着学生时期的单纯稚嫩,毫无保留地吐露自己的私事,比如他爸是医生、他妈是幼稚园老师、他姊是个男人婆之类的……
  容少有些羡慕,或许出身自这种平凡的小家庭还比较幸福。张宁言语中吐槽着家人们,然而温柔的神情中却有着他从没体验过的浓厚亲情,每一个家人都互相信赖和包容。
  在苏家,除了妈妈给他毫无保留的母爱外,其他家人都充满着距离感。爸爸不常回家、爷爷个性怪异、叔叔喜欢一个人独处…奶奶自从发现爷爷外遇後,没有和爷爷离婚,但也选择了分居,他只有在过年时才会见到奶奶。
  说来可笑,妈妈以外,和他相处最多时间的反而是苏少华,不知道爸爸怎麽想的,提早送苏少华入学,两人本该差一个年级,但他们两个不但同班,连回到苏家,家庭老师也是一起上课。
  「小心!」容少思绪被张宁突然的一声警告打断,只见张宁推开自己,身後有五名大汉步步逼近,其中一名大汉拿着手帕的手挥空,有过经验的容少知道那块手帕肯定沾了迷药。
  张宁护住容少,本想大叫求救,却被一名手持棍棒的男人重击,头部受创的张宁晕倒在地,鲜血流了出来。
  容少警戒地盯着五人,或许是被下令,五人没像对付张宁那样,拿球棒敲他头。群众看到有人受伤,纷纷尖叫逃跑,大汉们眼看引起慌乱,乾脆群起围攻,想制住容少的四肢。
  容少学过防身术,五年前是疏於防备才让人得手,这五年,他对这块业精於勤,不再是弱不禁风、束手就擒的富家少爷。他敏捷地回避大汉们的出击,想找出一个缝隙窜出去找人求救。
  五人慌了,再继续下去警察都来了,其中一个心一狠,球棒一挥,挥中容少的腹部,容少受到重击一个停顿,一旁的男人赶紧覆上那块手帕,使容少昏迷後尽速带走。
  容少被带走过後没多久,头上还留着血的张宁踉跄地爬起来,手一摸头,满手的血,怒骂道:「干!用球棒敲头难道不知道会害我变笨吗?!老板说得对,这群下三烂的家伙果然来暗的。」
  看了一下凌乱的四周,张宁眼神沉了下来,他不急着送医治疗,从口袋取出手机,犹豫地按下那人的号码。
  「喂?我是张宁…我没有护好他,让他被人带走了……」对方没有说话,但传递过来的低气压让张宁知道那人现在很不爽,「吼!生气个屁,明明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我能在昏倒前把追踪器贴在他身上已经是我厉害了好吗?」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麽,换来张宁的白眼,生气地按掉通话键。
  「他X的,都已经免费当你暗桩了,还说我笨!我不过一个弱男子,哪能抵挡五个大块头啊?」张宁疯狂碎碎念,头上的伤口似乎又崩裂了,他龇牙咧嘴地直呼痛。
  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头还有点晕眩的张宁坐回地上,担忧地看着远方,「有了追踪器……应该会很快找到他,希望他不会再出事……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张宁被救护人员抬上担架,手上紧握手机的张宁又开始碎碎念。
  「唉唷,要不要打给老板?要打吗?老板不知道会不会生气……他一气之下炒我鱿鱼怎麽办?我缴了一年的房租耶……阿,书忘记拿…红酒破掉了,老板会给我申请公款吗?」
  这回,换旁边的医护人员猛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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