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70)
“怎么办,我被鼓动了。”那纤细修长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色欲微仰着头,吃吃地笑着:“father,我好想抱你,我好想爱抚你的身子,我好想吮吸你的乳头,我好想用生殖器进入你的……”
那越发下流不堪的话语从那形状姣好的嘴唇中吐出,银发的妖孽毫无顾忌地展现着他的欲望。比这更下流不堪的话西迪也听过,却没有像这次这般让她动容,那种身体深处升起的寒意恐惧在这粉红情色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她好像快要弄醒一只压抑到极致的淫兽了,这个认知让西迪下意识地将又浅了几分的紫色液体按在胸前,寻求安全感。
“色欲就是这么没节操呢。”色欲宛若恍惚地叹息了一句,他湿润的眼轻轻地扫了一眼五人,迎面而来媚意让人呼吸一致:“我去找father了,你们慢慢玩。”
说罢,银发青年就动作轻盈地向门走去。
“快!快阻止他!”西迪慌张地叫道。
陷入狂热状态的皇家护卫低吼着向色欲扑过去,却在碰到青年的那一霎那顿住身子,畏缩着收回去,隔得较远的几位护卫用远程武器指着色欲非要害的部位,迟疑来迟疑去,最终还是没有射出子弹。西迪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阻止他!我叫你们阻止他啊!”
西迪抓着玻璃珠,有些斯底里地叫唤。可现实是,护卫们都很听话地要扑过去,却总是在真正碰到色欲的那一瞬间让开了身子,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像是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就弄伤了银发青年,于是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色欲以一种并不算快却恒定的速度向门走去。化勒不再静默,率先出手,却在将要抓住色欲的那一刻,从心底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忍和后悔,他怎么能、怎么能向色欲出手呢?等化勒回过神来,色欲已经快要接近门口了。
同样的心绪出现在拉默心底,他僵硬地抓着他的武器指着色欲,最终一咬牙,死死压住心底的不忍用武器一劈,一道疾风从色欲的耳边划过,吹散了妖艳青年的银发,甚至带走了几缕银丝在空中悬舞。拉默僵在原地,他刚刚、刚刚明明瞄准的是色欲的腿,却在出手的那一瞬间,身体自发地改变攻击的轨道,避开了色欲。
色欲的手轻轻地搭在门框上,他微微偏头瞥向呆住的五人,轻笑着:“这是我的,‘外交赦免’。”
外交赦免。其一,除父与七宗罪,皆不得将色欲定为攻击目标;其二,除父与七宗罪,皆逃不过色欲的引诱。
***
斑鸠的歌,已经停止了。
舞台上的水已经消失不见,像是被诡异地蒸发了。遍地的星际币无人来拾取,因为现在在会场中还活动的全是爬行的红色血肉人型,“正常的”人类已经死光了——不是变成了血肉怪物,就是被血肉怪物撕裂了吃光。现在爬动的血肉人型已经少了很多,因为在吃光了前同类之后,因为新陈代谢加快而感到饥饿的怪物们将目光放在了现在的同类身上。整个会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蛊器,它们相互撕咬着,吞噬着,并且进化着——进化得快的已经显现出个体差异了,有的肥硕如肉山,就像是将几吨的血肉揉成一个油腻腻的肉团子;有的干瘪如干尸,黑褐色的皮紧紧地贴在骷髅架子上。嘶吼和嘶叫声从未停止过。
蓝发紫眸的双胞胎在这炼狱中美好得如同天使一般,他们踩着金钱铺成的路,来到一个巨大的宝箱面前。双子打开宝箱,右边带着眼罩的少年半探入身子,然后抱出来一个人。黑袍男人闭着眼,在这血色的炼狱中睡得安详无比。
“父上。”
左边带着眼罩的少年用手将手贴在聂驳古的脸上,感受着手心的温润,弯着眼纯净地笑了。
“跟我回家吧。”“他”如是如说着。
旁边的箱子也相继打开,分别爬出两名女性来,一个是像一只猫一样的短发少女,另一个女人则是一个黑人,橙黄色的爆炸头满满地占据了脖子以上的空间。
“少主。”
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他”想,很快“他”就可以抱着“他”的父上回去了。
[___。]
短发少女和黑女人刚露出戒备的表情,却在下一刻支离破碎,变得目瞪口呆起来。
[___!]
蓝发紫眸的双胞胎侧了侧头,映在他们一左一右的眼睛中的是一个令人惊艳的身影。色欲站在不远处,冰冷地看向这边。两个一摸一样的蓝发少年茫然地看着银发青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___。]色欲眯起了眼,危险而煽情:“father……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有感到,完全没有发现,father最终残留的气息是在第四区,他甚至不知道father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如果不是在离开前无意中看到这一幕……色欲蹙起了眉头,他被欺瞒了呢。
精致的双子依旧是一副迷糊的表情,短发少女拿着一把镶着紫水晶的短杖,圆圆的猫眼警惕地瞪着色欲,偶尔会闪过一丝迷醉。色欲瞥了一眼少女,忽地露出一抹轻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帕尔……”短发少女呆呆地回答,声音意外地嘶哑粗嘎。
爆炸头黑女人刚露出惊异的表情,就看到银发青年静静地瞅过来:“你呢?”
“格莱杨拉波尔 。”
帕尔,七十二魔神第10名;格莱杨拉波尔,七十二魔神第25名;他们所擅长的是虚体隐身。
“[___],你想做什么呢?”色欲偏着头笑,总是噙在唇边的轻笑蕴出一份跟此前截然不同的深沉:“隐瞒father的行踪,你想要把father带到哪里去呢?”
双胞胎偏着头回看色欲,一左一右像两只呆呆萌萌的小动物。
“你、究竟想要对father做什么呢?”
斑和鸠终于不再是一副茫然的样子了,他们互相瞅着,旁若无人地一问一答,通常是一个说了,另一个几乎不断地接上,那种连续感加上毫无差别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斑有母上了。” “恩,鸠一直都有母上。”
“够吗?” “不够的。”
“斑和鸠还想要什么?” “想要父上。”
“想要父爱,想要他对斑和鸠的疼爱。”“想要父上,想要他身体的精神上的一切。”
“想要更多的,更多的。”双子同时弯起了眼:“父上说我贪婪,那么我就可以更贪心地要很多很多吧。”
“既然father给你名字了……”色欲清冷的目光在双胞胎身上游移着:“那就别装了,一个人在那里自问自答很好玩吗,贪婪。”
人类是怎么区分一个人的呢?用相貌,用形体,用声音,用指纹,用性格……最精细的就是DNA鉴定,区别一个人的方法太多了,但是对于新人类呢?他们不会用以上的方法来区分彼此,对于嫉妒的“基因刻制”,DNA也可以达到99.9987%的相似度。外形可以复制,性格可以模拟,但是唯一不同、那唯一的“指纹” 就是他们的脑波。只要脑波有0.1%的差别,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完全不同的人,同样的,没有丝毫差别的脑波,就算是装在两个不同的身体中,在他们的认知里,那就是同一个人,就比如斑,比如鸠,比如贪婪。
在帕尔和格莱杨拉波尔惊吓的目光中,两个宛如复制品的蓝发少年真像是在照镜子了,他们的动作完全一致,没有丝毫差别,就连说的话也重合得听不出两把声音。
“没办法啊,因为母上似乎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贪婪脸上的笑容邪气而微妙扭曲的宠溺:“她生下的两个孩子其实是‘一个人’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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