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辞职种田去(61)
将石门之上的雪全部拂去,在那繁复的纹饰之上,楚寒竟是瞧见了下方刻着的另外一行小字,那小字镌刻的极为精巧,却也极易不被人察觉。
楚寒的手附在上面,轻声读了出来。
“承蒙天恩,得获至宝,汝愿舍身,求之得生。”
指腹在刻印之上滑过,最后停在了一个单字之上。
情?
这字莫非是沈情刻的?
按照这字模糊程度来看,年头久远的不可追。
沈情之前就来过这里,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之前沈情在洞口问他的话。
“楚寒,这颗珠子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么?如果我说,这颗珠子对我同样重要,那你……愿意放弃,不再寻找?”
他原本以为沈情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竟是真的?
楚寒没有再向下想下去,他抬手按下机关,石门在眼前轰然开启。
穿越层层冷气,楚寒冲到厅室中央。
巨大的厅室之中竟是空无一人。
沈情呢?
这间厅室虽然很大,但极为空旷,楚寒就这么四下张望了一番,便已经将周围这白茫茫的世界看了个完全。
没有人,人去哪了?
“沈情?沈情?”
明明看见人进来,却是不见了踪影,楚寒叫了两声,没想到竟也依旧未有人能回应。
真的不在?
楚寒的一双眸子微微的蹙起,向后轻轻挪动一步,后脚抵在了那冰棺处。
他一垂眸之际,竟是瞧见就在他的脚边竟是散落着一件雪色的宽大白袍。
修长的手指将那白袍勾起,宽大的袍子,袖口之间滚着烫金色的纹饰。冷风不知从何处吹来,淡淡的冷香萦绕在鼻间。这股子清淡的香气楚寒在熟悉不过,这股子好闻的玉兰花香他闻了整整两个月,每每都令人陶醉不已。
沈情的袍子?
袍子还在人呢?
楚寒抬手将衣服从地上捡起,抖了抖,这一抖不要紧,一颗珠子咕噜咕噜的从衣服之间滚落在地。
顺着声音看去,竟是他一直寻找的那颗珠子!
既然珠子在这里,那沈情呢?
他难道不应该是拿了珠子就跑吗?将珠子留给他算是什么个事……
楚寒弯腰将珠子从地上捡起来,握在手里。
莹白色的珠子里泛着微微红光,仿佛就像是红白交融之下那抹艳丽的色彩。
他抬手波动的珠子,却是突然发现珠子里不知在何时竟是染上了一层黑色。黑色的面积霸占了整个珠子三分之一的位置,使得整个珠子就像是掉进了污泥里一般浑浊不堪。
楚寒的眉头蹙的更厉害,他抬手将珠子擦了擦,却是恍然间发现这珠子并不是弄脏了,而是内力被黑色侵染了。
手中掐了一个法决出来,楚寒将法力灌入珠子一点,试图将这抹黑雾净化,哪知,那黑雾就像是一个吞噬体一般,将楚寒灌入进去的法力全部吞噬,并且慢慢的壮大。
“……”
楚寒盯着手中的珠子看了半天,极为嫌弃的低斥了一声,“真丑。”
将珠子揣进了怀中,楚寒冷着一张脸出了山洞。
一直等待在外面的鹰鬼一件大佬出来了,赶忙迎了上去,“尊座,尊座,找到了吗?”
“找到了。”
鹰鬼瞧着自家大佬那满是不高兴的面容有些愣神。
楚寒找了这个珠子多少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可是为何现在找到了,自家大佬仿佛是更不高兴了?
“你刚刚一直站在外面?”
“属下一直都在。”
鹰鬼不会骗他,楚寒略微沉吟了半晌,方才将琢磨了许久的话,问出声来,“那你可有看见沈情?”
有那么一瞬,仿佛珠子什么的都不重要了,而沈情的失踪,成了压在楚寒心头一个挥之不去的阴霾。
第58章
“殿下?”鹰鬼有些疑惑的瞧着楚寒, 再次开口,“之前殿下不是在尊座之前就已经进去了吗?难道尊座没有看见?”
看来沈情的确是进去了,并且连鹰鬼都没有瞧见对方出来了?
失踪了吗?
想到此, 楚寒那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仿佛是瞬间撒气了, 整个人的脸色难看的很。
他抬手一甩将那颗珠子就朝着鹰鬼丢去。
我嘞个乖乖, 这可是个宝贝。
鹰鬼慌忙的将珠子接住,像是个祖宗似的, 将珠子捧在手掌心之中。
他瞧着楚寒看上去要离去的身影,试探性的小声问出声来,“尊座……您这是要走?”
“恩。”
“那这颗珠子?”
楚寒微微回头瞧了一眼,在看见那黑不拉几的珠子后,嫌弃的别开眼去, “这珠子被一股黑气侵染,想办法除净他。”
“那尊座你这是要?”
“找人。”
找人?????
将找了几百年的珠子随手丢给他, 然后自己又开始找人了??
他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没有发现自家大佬竟然有找东西的癖好?
“哎哎哎,尊座,这珠子给您净化好了的话, 送哪里?”
楚寒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放了他鸽子的沈情, 哪里还顾得上珠子。这么想着,便随手冲着人摆了摆手,“随便,给我扔到家里就行。”
“……”
这算不算是舍弃旧爱追求新欢?
直到楚寒的身影消失不见, 鹰鬼这才将手中的珠子放在掌中看了看。
那黑漆漆一片的地方说真的还真是有点碍眼, 鹰鬼抬手想要拨动两把珠子,哪知那珠子却像是有灵性似的, 瞬间冷的彻骨。
‘啪嗒’一声,珠子滑落在雪地上。
实在是握不住的鹰鬼,手一哆嗦,珠子就噜咕噜咕的滚落在地上。
矫情的珠子。
******
“沈情?”
将屋子的门猛地推开来,空荡荡毫无人气的房间让楚寒的心跌落进了谷底。
不在家里。
他垂眸瞧着屋子里那张简单的木板床,又瞥了一眼床上窝着的那只兔子,撇了撇嘴。
自打沈情来,这只兔子就被他一直养着,现如今主人走了,这忘恩负义的蠢东西还在睡大觉。
楚寒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当初沈情第一天来时的那个模样。
他就着了一身白衣,清清肃肃的抱着一只兔子坐在床边,那清润的眸子仿佛是一线天光乍现,又仿佛是那水天相接的山水湖色,美到极致。
楚寒将脑海之中的画面晃去,沉着一张脸,就推门而出。
路过院子里那石桌子时,他猛地顿住脚步。
阳光照射在石头桌子上,将那石头映照的泛着晶亮的色彩。
可楚寒看的却不是这个,他的一双手慢慢的抚上石桌一侧,那里果然还残留着丝丝缕缕已经干涸的血迹。
果然,沈情在那时就已经受伤了。
“殿下?今天你的小心肝在不在……家……”
这么一句听上去分外轻挑的话,从一个小奶娃口中吐出,稚气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老谋深算的精明感。
楚寒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霍然转过头去,看向身后之人。
只见身后不远处竟是立着一个奶娃娃,他身上穿着一件土里土气的小褂子,稚气未脱的脸上挂着一抹沉思。一双小手背在身后,单是这般看去,活脱脱就像是一个作古一般的老学究。
“你是……?”
这娃娃来此处,不是来找他的就是来找沈情的,楚寒在看见人之后,双眼瞬间眯了起来。
奶娃娃在看见楚寒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却是在下一刻转身就跑。
“刚见面就跑?恩?”
楚寒哪里会给他机会,在君吾脑海之中燃起偷溜走这个念头之后,就被他给察觉了。
两条小短腿哪里比得过楚寒,在人一转身的当口,后领子就被楚寒揪了个正着。
奶娃娃不重,楚寒将人提起来,拎到面前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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