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林以时蒙上被子继续睡觉。
　　……
　　顾臣和江燃的绯闻发酵效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就连原本打算在剧上播后再发布顾臣照片的《X-Magazine》竟也加班赶稿打算在近期发布顾臣的那组照片, 而他们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在网络宣传杂志及发布祝福顾臣的微博时，用的恰好就是那张背影的照片。
　　这张照片再次在网络中发酵, 没人注明顾臣身后侧目的男人是谁, 可所有人却都不约而同的将那人认作了江燃。
　　在顾臣生日的这一天，他再次因和江燃的绯闻被送上了热搜。
　　虽然生日会只有一小时, 可前期的化妆准备、彩排等等加在一起，一整天就消耗了大半。
　　林以时：《天网》剧组觉得你和江燃最近的热度不错，这几天等剧照出了就官宣角色, 另外，他们希望今天你们可以配合微博互动发布一张共同庆生的照片，刚好我也有事要和江燃商量，那……晚上我可以请江燃来家里吃饭吗？
　　“准备的怎么样了？”
　　“稍等。”主持的声音让顾臣收回了思绪，他将手中的两张票收好，拿出手机将讯息回给林以时，与主持人一同向走向舞台。
　　顾臣：随便。
　　林以时收到消息时也不知是什么心情。
　　顾臣这样精简的回答再寻常不过，可经过了昨晚……两个人的关系怎么好像也没什么改变。
　　说没一点的失落当然是假的，但林以时到底也不是会因为这些小事纠结的人，剧组要顾臣和江燃配合的也确实并不是什么难事，朋友之间一起过个生日也实属正常……就让江燃来小坐一会，一起吃个饭？
　　林以时这样想着，和江燃约定了时间，便拿出了手机观看顾臣的生日直播。
　　直播刚刚开始，顾臣正与主持人一同坐在舞台的一侧回答预先设定好的问题，顾臣的话不多，基本都是主持人问过之后他才简单明了的回答。
　　冷静自持，却并无一丝惹人厌烦的傲慢。
　　在场的粉丝几乎都是第一次在除了荧屏之外的地方见到顾臣，此刻会场气氛安静，众人将视线落在那个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矜贵的男人，便再移不开目光。
　　随后便是游戏互动和从预先审核过的粉丝提问中抽取问题并进行回答，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在见面会即将接近尾声时，几名粉丝跑到了台前求签名照。
　　“顾臣！你今天《X-Magazine》预热的那张照片超帅的！”
　　“对！我们特地去洗了这张照片出来，可以给我们签个名吗？”
　　……
　　几个小姑娘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满怀期待的问道。
　　主持礼貌的道了歉，原本想带着顾臣离开，顾臣的视线却落在那几张照片上，他停下脚步，自几个小姑娘的手中接过笔，一张一张认真的将名字签好。
　　或许是没想到顾臣会真的签名，一旁并没有围上来的粉丝也立刻围了上来，纷纷向顾臣讨着签名。
　　主持人见人太多，忙笑道：“各位不要着急，顾臣今天等下还有别的行程安排，今天就签到这里，感谢各位今天来现场，回家注意安全哦！”
　　围上来的粉丝中却有人不愿离开，此刻见顾臣要走，竟干脆伸手拉住了顾臣的衣服。
　　主持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可粉丝们却注意到了，她们中有人愤怒的挡开了那个女孩的手：“你干什么呢，你这种行为叫私生饭你懂不懂？！”
　　“你拿到了签名就不管别人了，还要诋毁我是私生饭？”
　　就这样，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竟在推拉之间争执得愈演愈烈，待主持人发现情况不对想来阻止时双方已经拉扯在一起。
　　林以时急忙将电话拨给现场的工作人员，协调应急处理办法，又嘱托现场人员确认是否有粉丝受伤。
　　此时的直播还未停，尽管主持和保安很快就将两方拉开了，却依旧在网络中引起了激烈的讨论。
　　现场工作人员将众人引至一旁座位，就在这时，那位带头指认私生饭的女孩却再次站起身，对身旁的粉丝说道：“顾臣是自己一个人，没有签公司，你们看看这现场，除了承办方连个经纪人和工作室的人都没有！”
　　“顾臣不是有经纪人吗？”
　　“是啊是啊，我也记得顾臣是有经纪人的。”
　　“那种根本没什么经验的经纪人会做什么？”那名女粉丝激动的说道：“顾臣什么不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经纪人也就是挂了个名字什么都不做，你看看，顾臣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来！”
　　几人的讨论并不在摄影机前，工作人员也早看惯了艺人工作室与粉丝之间的矛盾，看到顾臣已经被主持人带着离开，问题如今也并没有发酵，就干脆拿着林以时吩咐的几包慰问安抚的小礼品分给现场的观众后离开了。
　　经过这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现场的工作人员也提起了警惕，安排顾臣走后再有序的疏导粉丝们离开。
　　……
　　可这件事还是在网上闹开了。
　　粉丝以工作室不作为为名，提出要求顾臣重新考虑换经纪人。
　　林以时本就并不觉得这件事是可以化了的小事，关闭直播以后便拿出电脑，废脑的组织着发布给粉丝的公告书，想在安抚粉丝情绪的前提下杜绝这样会对粉丝造成伤害的事情发生。
　　可无意间看到网络中再次发酵的事情后续，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写这封公告函。
　　公告函还没写好，顾臣倒是已经到了家。
　　林以时埋头在电脑中，没过脑的随口道：“回来了？”
　　可说了话他才反应过来，顾臣很可能还没看到网上的种种，他急忙想将电脑切屏——
　　“我去解释。”
　　顾臣的声音很冷，林以时忙按住他的手机：“诶，别啊，你那个解释方式哪有几个人能看得懂的。”
　　顾臣将目光转向他，没有说话。
　　林以时叹了口气：“这件事不怪你，你别自责，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再有这种事交给我来解释。”
　　见顾臣没有拒绝，林以时忙将他的电话放在一边。
　　“没关系的，这样的事每个工作室都会遇到，只是双方的立场不同，都是为了你考虑，粉丝也是因为不希望你被利用被欺负或是被埋没，她们的出发点也是希望你更好。”林以时笑得漫不经心：
　　“但他们不知道我不能去的理由，她们看到的是一个连艺人生日会都不到场的不称职经纪人不是么？那她们当然希望你可以换一个更好更称职的经纪人。”
　　顾臣抬眼看他：“你就是最好的经纪人。”
　　林以时的目光微凝。
　　这只是一句普通至极的话，甚至在应酬时他也早已听类似的话听得耳朵长茧了。可顾臣此刻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认真而专注，却听得他心上发烫，比哪一次都让他觉得心上发烫。
　　他假作漫不经心的笑问：“真的？”
　　可他知道，此刻他的心跳快得迫人，竟无比的期待着听到他的答案。
　　“恩。”顾臣轻声应道，像是害怕他没有听清，又重复道：“真的。”
　　林以时出神的望着眼前的人，像是有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流转，又像是有某些东西悄然改变。
　　那样奇怪的感觉在此刻愈加清晰的在他的脑海中蔓延滋长。
　　林以时不知是不是那些隐匿的心思让自己看向顾臣时多了一层“有色眼镜”，以至于他说的话、做的事甚至是看向自己的目光……都会让他产生一种“或许他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的错觉。
　　或许——
　　或许，不是错觉。
　　他凝视着顾臣的眼睛，在他深邃的目光中像是迷惑了航线的旅人，他下意识按住顾臣的肩膀。
　　“顾臣，你有没有……”
　　突兀的门铃声打断了林以时的话，他这才忽然回过神来，慌乱的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我、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