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热衷捡垃圾(194)
这话里透着淡淡的哀伤,柔妃忍不住通过镜子看了看祁盈的表情。
铜镜的成像效果并不好,镜子的祁盈面容模糊不清,更别提表情情了。
她心里满是抱歉,却不知道说什么有用。
她说:“今天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祁盈也低低地“嗯”了一声,更加手足无措了。
他们母子间相处的时光总是这样沉默,虽然看着安静平和,但品不出多少温馨。
小时候祁盈还和她比较亲近,但祁盈长大后,性格有问题,易怒,也不像小孩子一样对母亲充满期待了。
柔妃想:其实也都是我的错。
她从来没能给祁盈树立一个正确的世界观,她也没能像慈母一样给祁盈足够的爱,皇宫里就三个皇子,她偶尔也会忍不住和其他的母亲比较。
沈庄青果决强势,对祁温良也没太多慈母之心,虽然祁温良和祁盈一样不得圣心,但是祁温良茁壮成长,论性格论能力都不输任何人。
她自认远远比不上沈庄青。
那沈澄碧呢?
沈澄碧活着的时候一直盛宠,似乎没放什么心思在祁子安身上,结合那天在皇帝寝宫听到的话,沈澄碧根本没把祁子安这个弄进宫的假儿子放在心上。
可即使是这样,祁子安也依旧长成了顶天立地的模样。
她觉得自己并不如沈澄碧。
她谁也不如。
想到这里,她不禁觉得自己无能,她总是这么懦弱胆小,祁盈的自卑,有很大一部分是从她这里学的。
祁盈长成今天的模样,固然有皇帝的错,但祁盈没有主见控制不好情绪,何尝不是她的过失呢?
皇帝对祁温良何曾有过好脸色,祁温良不也走出阴影了吗?
祁盈直到现在都不能坦然面对生活,不就是因为她没能给祁盈提供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吗?
“抱歉。”柔妃轻声说。
她一辈子软弱,到了这时候,她也说不出什么。
“好多时候,我都觉得我该站出来保护你,但是……”她想了想,并不为自己开脱,“但是我没能保护你,我给你树立了不好的榜样,没能教给你好的东西。都是我的过错。”
“你那些不开心,我很抱歉,我不该那么无能的……或许我该学着……”
“够了,”祁盈打断了她,“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不想和你生气。我不怨你,你没必要有心理负担,以后你能好好生活,我会很欣慰。”
他捏紧了手,手里的簪子因此微微弯曲,但这已经是他努力克制的模样了。
看柔妃还想说什么,他忍不住讽刺道:“你到底是救不了我,还是不想救我,你心里不清楚吗?”
“皇宫里不受宠的妃子只你一个吗?但从不站出来护着自己孩子的,只你一个吧!”
柔妃惊讶地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
她根本没办法反驳。
很多时候,她看见祁盈都会忍不住恶心,她对祁盈不好,本来就是因为她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抱歉,我确实……”她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么多年一直没办法爱你,真的很对不起。其实……”
“行了!”祁盈直接将手里的簪子折断了。
“我最恨的就是听你说抱歉,你别破坏了今天这个好日子。”
柔妃不敢说话了。
黄昏的吉时很快到来,一场不起眼的婚礼在皇城一角悄然进行。
这婚礼没有宾客,祁盈最为“娘家人”给柔妃攒了最后的面子。
从今往后,真就彻彻底底没有柔妃这个人了。
从今往后,世间多了一个能开心的不起眼小妇人。
简易的婚礼过后,祁盈不知能去往何处,他不想回王府,最后进了宫。
祁温良还忙着,但见到他来了,还是放下了手头的事接待他。
“大哥终于来看我了!”祁温良玩笑道,“再不来看我,我就要跟着那些说疯话的人一样认为大哥生我气了。”
“这位置……”祁盈看了看龙椅说,“带给我的只有折磨。”
他觉得自己和祁温良其实并没有多少旧情可续,便谈起了事。
他问:“我没见着静姝,她在哪儿呢?”
“还在宫里。”祁温良说着,遣走了殿内的宫人。
他亲自给祁盈倒了茶,“静姝懂事,不会乱说话,我把柔妃娘娘的事告诉了她一些。没说多少,只说以后柔妃娘娘要换个地方生活了。”
说到这里祁温良忍不住笑了笑,“她年纪小,还不好糊弄呢,她问我说到‘换个地方’是不是就是死了。我跟她保证了不是,她又问我能不能也换到一起生活。”
“嗯,”祁盈看了看祁温良,“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柔妃娘娘那边我会叫人关注着,等她安定下来,就把静姝送过去吧,公主也不是好当的,在宫里她未必快乐。”
“对了,”祁温良喝了口茶,“你要是愿意,这件事就交给你吧,毕竟都是你的亲人,多见见是最好的。”
祁盈摇摇头拒绝了,“我不想和她们扯上关系,以往那些不开心事,我通通都放下了。你和静姝向来亲近,你的安排我很放心。”
说到这里,祁盈突然问道:“母亲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他是指柔妃和人有私情的事。
他一直以为祁温良对他不设防,就算后来知道祁温良对他不是毫无保留,也没想过祁温良会在杪春宫安插眼线。
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眼线肯定是有的。
因为柔妃与人私通这样隐秘的事,祁温良知道了。
“就去年秋季的时候吧,”祁温良想了想说,“那天我出宫,碰上你在宫里找静姝,那天静姝头发都乱糟糟的,跑出来了居然也没宫人着急,我就让母后给杪春宫添些人手。”
“本来真没想在柔妃娘娘身上下功夫的,但是宫里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静姝说话有些怪怪的,我怕杪春宫有猫腻,就暗示母后安插点眼线。”
祁盈想到那次杪春宫确实收下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给静姝梳头的宫女还是贴身伺候的,顿时觉得被发现也有可能。
本想笑一笑将事情揭过,电光火石之间却又想到了漏洞。
他问祁温良,“真是那个梳头的宫女吗?”
“母亲虽柔弱,但在深宫那么久,也不是一点心机都没有。毕竟不是光彩的事,她一定会防着皇后娘娘的人,那个梳头的宫女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的。”
他有点怀疑祁温良骗他。
或许眼线早就有了,或许祁温良和皇后早就防着他了。
祁温良挺惊讶地看了祁盈一眼,相当直白地说,“大哥比从前更心思缜密了啊!”
他肯定了祁盈的猜想,“你说得不错,柔妃娘娘确实防着人,那个梳头宫女也接触不到机密的事。”
“但我真没骗你。”
“我防着你,就是从那段时间开始的,父皇通过贪腐案撤下去了不少人,却一点也没有要调动自己手下的人的样子。”
“本来你一直不进朝堂,能和我争皇位的只有子安,但父皇从前给子安的人就很奇怪,完全没有把他当继承人的样子。”
“就拿钟寒来说的,作为子安的伴读,将军嫡子确实够气派了。但钟明对钟寒母子如何,大家都知道,父皇让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将军嫡子协助子安,看起来就像是……子安也有名无实。”
“我仔细查过了,那些经父皇授意站到子安那边的人,都是花架子。贪腐案父皇安插的人多半和子安没关系,我就起了疑。”
“毕竟父皇就三个儿子,不要‘让’,子安要‘献’,只剩你了。”
“所以我起疑,在杪春宫安插眼线,但不是那个梳头宫女。基本的防备柔妃娘娘能想到,梳头的作用真的就是好好照顾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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