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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中路私立协济医院怪谈(4)

作者:南琅要减肥 时间:2020-04-29 09:18 标签:灵异神怪 恐怖

    “知道不?人死了之后,头发也可以长的,据说这就是他的最后一丝魂魄还残留的证据,所以冤死的人必须把他的魂都封住,头发一根不留,他的魂也就出来不了,速速烧了,也就成不了厉鬼。厉鬼,就是最凶恶的那种鬼,我们对付不了的……”
    中午的对话就从厉鬼这里开始,渐渐转移到毛主席教导我们相信科学破除迷信上面去了,我也不太在意,结果老张还是没有放下。
    “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哎,我一会陪你出去……”我见他神色古怪,便心软了,再次抄起手电,“走吧!”
    “那个人,今天都还没有送出去,一定没有什么好事……”老张还再喃喃自语,跟我走出了值班室。
    “我上六楼去,你向下走,一会我跟上。”我又劝了劝老张,“得啦,放心吧。”
    老张点了点头,几步走下了楼梯,远远还见着他昏黄昏黄的手电筒的光芒,他露出一种很忧愁的表情,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转身继续向下走去了。
    我又在六楼晃了一圈,黑夜里,一个人走着,倒确实有些毛骨悚然的。
    关于厉鬼的说法,我其实也听说过,但未至于那么严重,当时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若人死后,确实会变作鬼的,那么也分有几种类别的,据说只有厉鬼是保留着生前怨念的,并且是很鲜见的,如果见着了,就多半活不成了。
    不过这都是民间传说,这年代了,没什么人再信了。
    检视完六楼,我就匆匆下了楼,想跟上老张,好歹也劝劝他。
   
    第4章 桐花暗事件记录1999~2002(一)
   
    刚走到四楼楼梯口,就见老张走了上来,大汗淋漓的,看见我,才长长舒了口气。
    “老毛,看来还好,没啥的。”他气喘吁吁道。
    “这就好。”我也放了心,转身,我们就返回五楼。
    他越过我,走在我前面,脚步飞快的,好像身后有什么在追着他似的。
    “看吧,没啥可怕的。”我再补上一句。
    “是哩……”他期期艾艾地应着我。
    我笑了笑,却发现有些阴暗。仔细一看,才发现老张手中的手电早已没了光,只有跟在后面的我手中才发出微微光芒。
    “咋了?没电了?”我问道。
    “没咋,刚才走到一楼,到处都是一片黑,也不怎么怕了,反正都没光了。”他慢吞吞地回答着我。
    我“哦”了一声,他走得急急忙忙地,我们便很快回到了值班室。
    稍稍整理了一下,我估摸着也快到凌晨二点半了,便早早上了床。
    “啪”地一下,关了灯。又是一片黑。医院里寂静着。
    “我说老毛,你也太不仔细了,电梯也不锁,我刚走到三楼,就听见楼下叮的一声,吓了一跳呢……”老张在他床上嘀咕着。
    我翻了个身,心里却忽然咯噔了一下。
    电梯没锁?不对,我明明锁了,老张怎么又听到叮的一声?
    他刚才说一片黑……到一楼都一片黑?
    也不对,护士站和急诊室也都还有人,大厅的灯也都还亮着……
    “老张。”我叫他。
    没有回应。
    算了,明天再问吧。我翻了个身,睡了。
    1998年8月15日
    早上起来,已经十一点过了。医院里人声鼎沸。
    噔噔噔。有人敲门。
    “老毛,起来了吗?快点过来,电梯出了点问题。”是护士长的大嗓门。
    我腾地坐起:“啊,知道了!”我应了一声,又听得护士长走开了。
    “老张,起来了!”我叫醒在旁边床上的老张。
    床上却是空荡荡的,白色的被子叠得方方正正,那碗牛肉汤剩面还放在一旁。
    已经起来了啊……真是,也不叫我一声。
    迷迷糊糊走出值班室,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我皱了皱眉,却猛地觉得眼睛很疼。
    伸手摸了摸,好像肿了。
    “哎哟,老毛,你咋啦!”旁边走过的一个小护士一见我就叫了起来。
    “恩?”
    “呀,眼睛都肿成这样了!我给你敷敷。”她拿出一块浸润的纱布,替我敷上了。
    我道了谢,又急着电梯的事,就匆匆拿着那块纱布走了。
    走到四楼,便看见一大群人围在那儿,护士长也在其中,院里的几名男护工和电工也站在那儿。
    “啊,老毛,你来了!”护士长叫道,“哎哟,这眼睛……”
    “啊,没事的,电梯咋啦?”
    “你昨天锁电梯时,电梯有啥问题没有?今天老冯(替班的人)早晨开了电梯吧,病人乘了电梯上了四楼,电梯门却老是不开,里外都着急哩……”
    “啊?”我大吃一惊,“但昨晚……”
    老张,老张说电梯又动了……
    “还好,后来老冯想办法弄开了……幸好,不然……”护士长又急切切说道,旁边围着的人也接着小声地讨论。
    “哦,弄好了,那就好。”我松了口气。
    我走近电梯,电梯门缓缓打开来,只见老冯汗涔涔地走出来,见到我站在他面前,一愣,又哈哈大笑起来:“嘿,老毛呀!你的眼睛是瞧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肿得跟蒙了块黑布似的,哈哈!”
    黑布?
    我背上冷不丁地泛起一股寒气,借着电梯壁仔细照了照自己,顿时呆住了。
    从眉毛到颧骨,都有一片乌青甚至泛黑的印迹,说不出的怪异。
    正如一块蒙着眼的黑布。
    但愿我真不是见了什么东西。
    “哎哟哟,你们看,我掏出什么来了!”老冯又在后面咋呼起来。
    “哎呀,这都把电梯卡住了!得有多邪门儿啊!”
    “不得了呢!我就说有问题吧!原来给这塞住了!可这小小一团,怎么就把个大电梯卡住了呢!”
    人群议论纷纷,我转过头去,只见老冯被漆和污垢涂满的手上,捧着一团东西。
    黑乎乎的东西。
    乱糟糟的一团,缠绕在一起。
    我走过去,捻起一小团,凑近了仔细一看。
    细如丝,却油乎乎又沾满黑泥似的污垢,头发。
    赶紧扔掉,使劲搓着手,却总觉得那种脏兮兮的感觉怎么也抹不去。
    “老张呢?”我回头大声问道。
    “老、老张?”护士长疑惑起来。
    “啊,老张一大早地去哪里了?”我叫得更大声了。
    护士长回答我说:“昨晚就没见过他啦!说巡逻,也没见着他。”
    “怎么会?他明明……”我心里一紧,“那你们昨晚什么时候休息的?”
    “急诊室那边到凌晨一点多就休息了,我们可一直待到2、3点呢!”
    “怪了,老张还说你们一楼没灯呢!”
    “瞎说,灯都亮着呢!”护士长叫道。
    我飞快地跑回五楼值班室。老张还是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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